接着他手指变幻,手中光芒不断亮起,就见十余只身高丈许的狰狞恶鬼蓦然出现,咆哮着冲向令狐悔。
令狐悔眼中光芒大盛,十余道白色剑光透眼而出,化成十余把样式古朴的长剑,分别迎上十余个恶鬼,场中顿时爆发一场惊天大战。
向柳面色不变,手中赤红光芒闪烁,一张赤符化为熊熊烈火,突然将令狐悔笼罩在内。
乌世鉴看得心旌神摇,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南宫输说符士是最强的,因为符士手中的灵符,几乎可以化成任何形势的攻击,层出不穷,而且对于自身的消耗,十分微弱。
任何修者对上符士,若不能将他一击而杀,便要受到他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攻击,就算不被他的灵符斩杀,也要被耗尽真气。
这门符术,当真是一门奇术。
令狐悔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眼中白光化为千万道剑光,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白色剑网,将熊熊火焰一斩而空。
十余枚长剑发出声声长鸣,剑气如虹,将那些恶鬼的头颅一个个斩下,重新化为一道道黄光。
向柳手中不停,灵符化为长刀长剑、宝塔巨石,层出不穷,化成无数攻击,如暴风骤雨般袭下。
这一场比试,比以前的比试都要好看了许多,众人眼中一时狂风大作,一时冰雪如林,一时怪物丛生,一时流星如雨,简直就象是一场缤纷大戏,只不过这场大戏却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要身死道消。
无视种种攻击,令狐悔目光化成两道白虹,剑气如雾,斩碎一切来到身两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遇到剑气,全都冰消雪融。
他修的这一门剑术,显然也极为奇特,居然能将目光化成剑气,乌世鉴心中若有所思,自己将体内剑气融入拳脚和招式中,和令狐悔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却远没有他的这么精妙和操控如意。
只不过令狐悔的剑气虽强,跟自己的那招“追天”比起来,还差了一些。
土黄色光圈中的向柳,见到久攻无效,突然一声闷吼,双手连弹,四道异常明亮的白光突然弹出,分东西南北四方,将令狐悔牢牢锁定。
向柳双目凝重,身前的土黄色光圈陡然消散,手指微曲,那四道亮光渐渐大发光明,居然变成了四团烈日,光芒万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网,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符士最弱的就是身体,他这时护身光圈消失,只要令狐悔稍微一还击,他就必败无疑,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着四道灵符所化的太阳。
令狐悔抬头四顾,目光中的白色剑气四散,化为两道白色长虹,狠狠击在烈日之上,烈日光芒大作,四道白光互相配合,将剑气消弥。
令狐悔剑气纵横,却被困在这四个烈日之中,不仅无法突破,就连想以剑气去攻击向柳也已经不能,这四个烈日,已经形成一个符阵,将他牢牢锁住。
乌世鉴想起当初跟南宫输一起去杀月空和尚的时候,就曾经中过他的符阵,符阵比起单独的灵符来,威力又不知道大了几倍。
从容高贵的令狐悔,脸上也不禁露出凝重的神色来,两道白色剑气如狂风骤雨,在烈日形成的光网中来回穿梭,将光网斩得支离破碎,但下一秒,光网就又已经恢复如初。
向柳头上汗珠冒出,但眼中却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一招“四阳符阵”,已经是他能够使出的最厉害的招数,这几张灵符,也极其珍贵。追书看zhuishukan
他相信,就算以王子的修为,也没有办法破阵而出,等时间一长,王子真气不足,就必须要认输。
他也丝毫不担心会伤到王子,因为如果有那样的情况,旁边的大修士自然会出手相救,自己要做的,就是全力施为。
乌世鉴不禁对符术一道大为叹服,若是能将符道修到极致,还需要炼什么体?修什么气?
他目光望向台上,却也并不为令狐悔担心,眼前这个王子在他眼中,跟在别人眼中有些不同,他不仅见过了人前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也见过了他游荡无行,醉酒胡言的一面,知道他绝不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时候令狐悔虽然面色凝重,却并没有丝毫慌乱,显然这一招并不能将他击败。
果然,令狐悔驱使两道剑光组成一道剑网,同越来越窄,越来越紧的光网不住碰撞,发出嘶嘶的摩擦声,眼光却越来越是澄静。
他右手缓缓捏成剑诀,全身隐隐透出白芒,突然一张口,一道白色剑丸冲口而出,化成漫天剑光,将那四道烈日刹那间搅得粉碎。
白色剑丸急速颤动,一道白光瞬间来到向柳的面前,虽然只是一团白芒,却散发出慑人的寒意和杀气,向柳汗毛倒竖,浑身汗出如浆。
“我认输!”
令狐悔微微一笑,剑丸迅速飞回,突然消失,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台下众人看得目眩神迷,这时才反应过来,哄然叫好。
“三王子蕴剑于内,以身养剑,已经领悟到几分剑意,这一枚心剑,又是一枚神兵,当真可叹!”李秀姑也忍不住动容。
“这枚剑丸,便是天下排名五十九的那枚心剑吗?”钟南离问道。
“不错,这枚剑和青云剑一样,虽然没有位列十大名剑,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既然如此,这次的十府演武,三王子定然是第一了。”觉尘欣然道,他虽然是出家人,但不知道怎么偏偏对乌世鉴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是因为当年败在烈峰妖帅手下,仍然令他耿耿于怀。
“那也未必,刚才许玉临手里拿的不也是宝剑青云吗?”钟南离道。
“胜负如何,明日便知,今天乌世鉴和三王子各胜一场,明天的决胜之局,自然可见分晓。”
令狐治和傅博站在一旁,脸上神色各异,却都不发一言,令狐治似乎神游物外,已经丝毫对眼前的演武毫不关心。
傅博却也已经意味索然,明天既然是跟三王子比试,乌世鉴就已经非输不可,这场演武的结果早已注定,只是不知道乌世鉴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今晚还得要老黄跟乌世鉴叙叙旧。
无论如何,王府的面子是绝不能丢的,何况三王子也确实有这样夺魁的实力。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样崭露头角,究竟是好是坏呢?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王府的是是非非,又岂是自己能够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