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6章 乱世开启(1 / 1)横弥四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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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明的气息突然之间从地底升起,古老苍凉,却又带着无上的威压。

“青翼龙王,你今天夷平天门山,令天下震动,妖族之兴,当从今日开始!”凌千雪格格娇笑,眼中闪动着欢喜的光芒,身影却已经朝着远处飘然而去,“我在乾州等你!”

从艮州到兑州,当年那个弱小的妖怪,终于长成可以与她比肩的绝世大妖。

混天鹏王一展翅,长出尖厉的长笑,冲天而去,天门山外的诸妖,也同时如潮水般朝外退去。

齐王公孙止将手一招,巨大的兑州印化为一方小小的玉印落入手中,朝着赤松子一点头,两人同时化作流光,直飞天际,他带来的修士,也急速朝着远方飞去。

他们这些人,似乎早已经知道在天门山的底下有这样一件东西,在破土而出的时候,都提前躲避。

这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股气息一出现的刹那,乌世鉴心中就是一惊,这种古老而又恐惧的气息,唯有在坎州的青铜棺才能比拟。

“火瞳,退!”他双翼一展,将碧桃抱在怀里,风雷之声大作,就朝着九天冲去。

火瞳庞大的白骨身躯,猛然冲向天际,与他大战的那名长老,本来已经占了上风,此刻见他要走,心中恨意滔天,急追而上,“妖孽,赔我天门山弟子的命来!”

对上青翼,他没有任何胜算,但斩杀了这名白骨骷髅,也算是为弟子们报仇了仇,刚才骷髅扫平群峰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弟子陨命。

就在这时,地底的东西已经破土而出,一抹黄色乍现,一尊巨大的铜钟上面刻满铭文,带起满天的尘土,急速增大。

天湘子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都流入铜钟的铭文上,淡淡的黄色光芒闪现,恐怖的气息笼罩百里。

“妖孽,受死!”钟声浩荡,四周的修士齐齐变色,在那股恐怖的威压下全都朝着远处逃去,就连他们这样的境界,听到钟声,也感觉到神魂战栗。

巨钟突然摇摇晃晃的拔地而起,朝着空中的青翼追去,青翼心中警兆大生,天碑突然现出本体,一块在他头上悬浮,一块在他身前四周游走,将他和碧桃、火瞳紧紧的挡在后面。

天湘子的脸色已经不象人形,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入,身体开始迅速的干枯,他竟然以自身庞大的精元为引,强行驱使这枚铜钟。

风雷之翼已经运转到极致,朝着无穷的天穹飞去,底下的铜钟冉冉升起,毁灭一切,就连空中的空间,仿佛也在铜钟的撞击下片片碎裂。

“砰”,那名原本追击火瞳的长老,感觉到这股气息,慌忙转身遁逃,却已经晚了,被铜钟的气息一冲,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化为灰烟,神形俱灭。

“妖孽!”天湘子口中鲜血喷出,铜钟一闪,就来到青翼的身前。

那股庞大的威压一到,青翼立即有如置身无边黑暗,身躯顿时不能动弹,若不是两块天碑运转,立刻就要粉身碎骨。

耳畔传来铜钟的巨响和天湘子疯狂的大笑,“妖孽,去死吧!”

黑暗中天碑突然散发出光芒,一片片的星光点点闪耀,将那股无边无际的黑暗驱散,在他眼前,又是一副尸山血海般的场景呈现。

还是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巨妖和天魔同时陨落如雨,鲜血沁入大地,将大地染成红色,一具具的尸体慢慢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铜钟嗡嗡颤鸣,散发出难明的气息,令青翼心情震荡,突然之间,那颗青色心脏上面,三片青色的鳞片开始跳动,转眼钻出体外,化成三枚乌沉沉的石碑。

这是作为妖躯的他体内被青色珠子吸取的那三块天碑,一块得自鹰猿谷的潭水中,一块得自艮州的江水里,还有一块,是他在东海的时候从归墟中得到。

五块天碑互相产生了某种共鸣,一阵浩大的古老气息散发出来,将铜钟传来的恐怖威压驱散,在无边的黑暗里,五颗星辰冉冉升起,照亮了一切。

铜钟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慢慢变成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与这五块天碑所化的星辰有了某种交流,渐渐变得平和安静。

黑暗褪去,巨大的铜钟猛然朝着地面落去,轰的一声,砸入地底。

站在铜钟上的天湘子,就象是被巨雷震碎的蚂蚁,身躯猛然炸裂,在铜钟落地的一刻,居然被铜钟散发出来的气息震为齑粉。

如同在坎州的定王一样,这两人想要强行的驱使这样的恐怖杀气,却都同样被无情抹杀。

大地震裂,就象是发生了巨大的地震,大地如波浪般翻涌,一缕缕的黑气,从地底冒出,直冲云霄。

古老邪恶的气息,从黑气中散发出来,令所有人都心中发寒。

远处的天门宗长老和几名大修士勃然变色,再也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全都朝着远处急飞而去。

五块天碑化成的星辰,护佑着青翼朝远处飘去,一缕缕的星芒,将那股邪恶气息驱散。

青翼眉头紧锁,刚才天碑与铜钟产生感应,他本能的感觉到,铜钟里面并没有这样的恐怖气息,这些黑气,应该也是和坎州的鬼域、艮州凌云峰的漩涡一样,原本是被铜钟所镇压的某种力量,如今铜钟出世,对它的镇压之力减弱,才冲出地面。

白骨骷髅火瞳也心悸不已,若不是有青翼以天碑将他护在中间,恐怕也要骨销魂散,碧桃被青翼抱在怀里,纵然有天碑和他的护佑,也已经晕了过去。

他的脑海里,有某些东西似乎正联系起来,却又令他更加迷惑。

坎州棺、艮州碑、兑州钟,这三样东西看起来虽然不一样,却无一不与万年前的那场大战有关,古老而又恐怖,每一样都可以象辗死蚂蚁一样将五阶修士辗死。

要不是他一早就机缘巧合得到了几块天碑,也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么近距离下生还。

而且,每一州里的这么一件古老事物,似乎每一名诸侯王都知道,难道说天下八州,每一州里都有这样一件东西吗?

它们是否是当年大战后遗留下来的?它们的存在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

兑州的铜钟,似乎连凌千雪也知道,她与鹏王、齐王来到天门山相助自己,现在想起来竟然就象是想逼得天湘子引出这枚铜钟。

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浮现出凌千雪洒脱从容的绝世风姿,她曾几次救了自己,又似乎处处指引着自己,但这一次的兑州相逢,却似乎不一样。

他遥望天际的黑气,足有百条,直接入云霄,处处透着诡异,方圆数百里内已经是一片死寂,寸草不生。

铜钟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静静的树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的他,无力也无法移动铜钟,身影一闪,一道青影突然朝着远处掠去,双翼大展,一手抱着昏迷的碧桃,一手将剑光笼罩下的苏迭轻轻一抱,风雷声中,倏忽远去。

天门宗山脚的废墟上,乌世鉴的身形显现出来,火瞳重新化为一个童子,双眸如火,跟随在他的身后。

他的心中也充满疑惑,刚才那一刹那,隐约间主人似乎一分为二,但他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天门宗在一天之内覆灭,震动天下,宗门内除了几名长老逃出以外,掌教和大部分弟子全都被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修行界千百年来骇人听闻的大事。

据说毁灭天门山的,是一个自称“青翼龙王”的妖王,和一名自称“青月剑宗宗主”的男子,加上齐王和两名妖王的相助,一举将天门山千百年的基业铲除。

这一天之后,“青翼龙王”和“青剑主”之名,传遍天下修行界和妖族,令人闻之色变。

从这一天起,妖族仿佛吹响了反攻的号角,无数的妖族从各族的密林中冲出,朝着人间修行界的大小宗门发起了进攻,许多的小宗门,一夜之间就被抹杀。

而大型的宗门,也联合在一起,朝着各州的妖族盘踞之地展开了清剿。

人族和妖族的大战,终于开启,只不过这场大战,现在还只是在修行界展开。

诸侯与帝国展开大战,妖族与修士展开大战,天下八州,除了乾州之外,已经没有一片净土。

面对如此乱局,公孙氏的王朝却丝毫不为所动,不但如此,公孙承命居然还颁下旨意,将天下七州的藩王王位削去,着七州藩王即刻入承天面圣。

这个旨意一出,天下顿时乱了套,原本还没有反的几州,齐齐造反,八州中除了乾州和坤州,全都自立为王,与各郡诸侯和帝国派遣来的龙骧军展开激战。

艮州的晏平王战败,将凌云峰毁去后远远遁逃,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艮州,倒是落入了龙骧军的手里。

坎州牧赵倾海死后,坎州军四散作乱,群龙无首,被平天牛王轻易占据,整个大地上遍布妖族,人类沦为奴隶和食物,每天都惊恐万状,就连在最南面的“镇南军”,也不得不退入茂密的“南莽山”中。

天下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混乱,谁也不知道究竟会谁胜谁负,唯有无数的百姓,在战乱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都朝着坤州涌去,他们穿越危险重重的各郡县,拼了命也要朝坤州逃去,因为那里,是仅剩的一片净土。

乾州是帝王之州,有重兵把守,绝不允许这些逃难的百姓进入,但坤州的州牧楚王公孙德,却毫无阻拦,将所有的百姓全都容纳进来,并且派人每人施饭施粥。

他是天下间唯一没有选择造反的诸侯王,也是当今帝主公孙承命的族叔,坤州邻近乾州,许多被乾州守军挡回来的百姓,纷纷进入了坤州地界。

在坤州,不但没有战乱,也没有妖族的袭扰,因为在这里,有着天下第一宗门之称的“神剑宗!”

神剑宗并没有参与任何一方的势力之争,就象是一个旁观者,但却没有任何一方能够对他轻视,据说神剑宗内高手如云,千百年前,这里还曾出现过一名傲视天下的六阶剑仙!

万年来,人族只出现过两名六阶大修士,一名是符士,另一名就是神剑宗的剑仙,若不是因为两次铜棺出世,致使这两名绝世大能陨落,恐怕他们已经触摸到仙道。

“神剑宗”名震天下,但宗门却毫不起眼,不过是大山中的一大片木屋,既没有云台山的奇瑰,也没有天门宗的威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山深处的某个村落。

令狐悔来到“神剑宗”的日子不长,但剑道却已经有了极大的长进,当天他带着秦雅琴来到这里,跪在宗门外足足三天三夜,神剑宗却坚决不纳,眼见秦雅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也越来越绝望。

直到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男子从外面归来,见到他微微惊讶,在问明他的姓名来历后,突然道:

“既然你从震州来,想必认识一个叫作乌世鉴的人,听说他在震州的十府演武中,拿了第二,而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第一?”

令狐悔讶然,远在坤州天门宗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和乌世鉴?看旁边守卫对他的态度,他的宗门内的地位绝不是一般人。

“我当然认识乌世鉴。”令狐悔想起乌世鉴惨死,眼眶湿润,“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你是不是他的朋友?”

“朋友?算是吧。”年轻人微笑,左脸上的刀疤格得醒目。

“他,已经死了。”令狐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乌世鉴有神剑宗的朋友,但一提起他,就忍不住黯然。

听到他的诉说,年轻男子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苍白,他一伸手,将令狐悔拉了起来,“你跟我来。”

他拉着令狐悔,令狐悔抱着秦雅琴,径直踏入山门,再没有一个人阻拦。

“你是谁?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乌世鉴的?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令狐悔道。

“我的名字,叫作南宫输。”男子的脚步格外沉重,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心情极不平静,“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初入玄境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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