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云似乎也是欺负人的,在荒野的时候都是黑压压盖顶,到了营地就变成晴天了。
有说过虽然日月不会消失,但是会被遮蔽掉。
而营地的晴朗就证明了受地狱影响极其的小甚至没有。
这也是居民满怀希望的一个原因。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个晴朗的天气比什么话语都更有说服力。
虽然外面夜幕已经降临,但是还是人来人往,归家的大人,巡逻的守卫,乱跑的小孩,追着的妈妈,还有不时惊起的鸡飞狗跳。
恍惚间,才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真的回到了营地。
没有水管这种东西的,要是取水还是要到外面的水井去挑。
每好几家的中间就会挖有一口井共享,其他地方尽管简陋,但是水井那里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
提拉着两个大水桶,准备取水大扫除了。
和水井连接的地下水似乎有些深,压水器取水如果没有人的话需要提前一段时间才行。
好在前面还有两人取水,一大一小,像爷孙模样。
压力取水似乎是流传甚久的工具了,需要的力量并不大,小孩子也可以使用,虽然相对会费力一些。
大的抱着手在后面看着,侧脸露出的笑容很是和蔼。
前面正在和取水器较劲的小孩一脸恼怒,水桶已经满了一半,小脸也已经涨红一片,哼哧哼哧就是不放手。
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刚拿下手来准备切帮忙才看到夏芝臣在身后,原本满面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的是小心翼翼看着他,微微低下头,挪了两步去拉住还准备继续的小孩。
“阁下先请。”
没有太多的恐惧,倒是疏远和敬畏是不少,但是明明其他传承者得到的待遇不是这样的。
一时间有些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办,目光也不敢在对方身上多停留。
“没事,快些”
声音还是带着沙哑,但是并不大。
事实上虽然这是回到营地的第二天了,但是夏芝臣说过的话还不超过三句,想想好像和在野外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对比着有些失神了,年纪大的那个老人家却没有停下,放下孙孙的手就去掌控及其,卖力地打压,频率和出水确实比小孩的快多了。
倒是小孩留在原地有些恼怒的看着夏芝臣,也不说话,偶尔的眼神还带着委屈。
也许,老人家在孩子心里是个英雄。
‘但是被我毁了?’
想不到答案,看着地面,将脑袋上的兜帽拉得更低了。
“好了阁下”
老人家满头的汗提拉着两桶水退了回来,向站立的死灵法师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小孩子跟着自己走。
走向那个水井,放下桶动手就是吱呀吱呀的叫唤起来,但还不是全部的声音。
“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啊?”
“爷爷不是说过不能打扰人家嘛,你取水太慢啦。”
“爷爷你是不是怕他啊,亚斯不怕。”
夏芝臣仍然是取水,吱呀吱呀不小心就漫了出来。
......
营地没有下水道,毕竟一个荒野里建造出来的营地并不需要这么大工程的东西。
但是没有下水道不是就没排水的了。
每家每户都挖着一条排水渠,上面一块石板盖上去就是了,至于排到哪里去暂时不知道,但是不讲科学的世界应该还是有合适的处理方法的。
也有人做这个的工作,哪里堵住了而主人不愿意清理的就去那里清理,当然勤劳的营地居民大都是自己动手的,倒是夏芝臣找过。
虽然当时不是自己做的,但是堵在了自己家后面味道难耐,而且手里不缺钱。
而现在夏芝臣就在做一些可能会堵排水渠的事情。
将所有的家具都挪出来,而后进行一番大扫除。
桌子是到集市上买的,纯木但是很便宜。
凳子和小几也是一起,买的,虽然没用过多少。
茶具找了个师傅精心弄了一番,效果很是不错,虽然在野外也没什么时间用。
衣柜更是空空如也了,好多东西都放在大包裹里面,但是每每看着空的衣柜总有一种不幸福的感觉升起。
大床是瓦瑞夫送的,似乎每个新来的居民都会有那么一副。
余下就没什么东西了,帐篷占地一百五十平左右,虽然没有老家的大,但是一个人住反倒显得空旷了。
‘是不是该换房子了。’
在外面看着帐篷,布制的但是很结实耐用,来到营地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都还没有坏掉。
但是夏芝臣还是想换一个房子,不管木房还是什么,总多习惯一点。
毕竟是真的从来没有住过帐篷那么久,野外也是帐篷,到了家不想再回忆野外的事情。
‘那就先不布置了吧...’
原本还想把那些好看的东西装点一下,但是新计划出来了就先缓缓好了。
帐篷里面的家具腾出来之后就真的空落落的了,而且挪开了之后露出了底下藏着的灰尘,倒是激起了夏芝臣的一番热血。
‘高中之后就没大扫除过了...’
先是将帐篷里面的会扫下来,而后洒水将地面的灰尘聚起来扫出去。
嗯,石块旷野赛高。
营地的主要干道都是碎石铺地,其余才是黄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栽上了花草。
帐篷里面也是石板铺的,这一方面只能感慨物资真是多。
而后大开几扇门窗,门就一扇,窗倒是三户,透气干燥除水汽。
接着就是外面的东西了。
大床上的棉被已经收起来,衣柜也没有需要注意的,桌椅和水也候着了。
于是,在一阵劳动中,夏芝臣又羡慕起了法师们的各种操控自然的能力来。
想想自家的骷髅和石魔,打架倒是好手,弄这些事情是一个不行。
‘还是太弱了...’
脏水顺着水渠流淌而去,带走的还有那些不顺心的事情。
将清洗好的家具放进去,将剩余的干粮拿出来消灭了干净。
没怎么饱,但是不用再想到底是卖还是吃了。
清洗的衣服和被单还挂在外面,想着白天的天气应该是不会下雨的,就懒着起床不收了。
穿着睡衣抱着滑稽,垫的盖得都没有新但都是干净的。
鼻端缭绕的是一股混着灰尘和水汽的味道,一如许久不下雨碰到几滴水的泥地。和着不时更换的新鲜的空气。
门窗都没有关。
‘计划算是坏了一半。’
‘明天一定要出门了。’
‘嗯,还是不计划了...’
滑稽还是那么滑稽,甚至有些秃噜皮了。
想家的时候,就揉两下。
揉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