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突如其来,毕竟两人早已对峙许久,且有了言语的交锋,而且那种起伏的心绪也没有刻意伪装,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嗯,声音上。
随着那一道光芒闪烁,距离仅仅五步不到的两人腰间宝剑已经交织在了一起,撞击出来的声音回鸣不断,还没有细数多少声音,就已经退开了来。
如出一辙说的就是这般了,左边中年人头发微扬,露出那箍着头发的头环,平平无奇却有白色光芒流转不休,一改之前平凡模样。
右边却更加威武大气,所有的形象都如同圣骑士在民间的样子一般无二,只是言语之间的偏激让周边的巫师难以生出喜欢来。
“你这是背叛!”
“呲!”
“唰!”
宝剑从中年人的盾牌上面滑过,高举的盾牌却没有格挡到预料之内的剑,后撤半步盾牌蒙光微起,高举落下却已经在了空处,一击落空让来人往前踏了半步才收住势头。
“为什么不还手?”
那收住的半步往前一送,另一只脚就踏出去了五码开外,距离中年人却还是差了一剑的距离。
“嗞!”
一道白色闪电自宝剑脱离,袭向那中年人,极快的速度让人无法躲闪,却见得那盾牌白光笼罩,脚下光芒一闪那闪电就再没有影子。
“愧疚?”
攻势愈加紧急,宝剑斩出的势头绵延不断,本就没有还手的中年人愈加没有还手的时机,盾牌举起之见还不时退避开去,只有盾牌上面的光芒没有溃散,散出外面将盾牌整个包裹在里面。
“回去啊!!!”
见得对方没有一点还手,来人声音愈加大声,最终合身大盾,身形一闪撞向接连退去的中年人。
“蓬!”
声音沉闷却没有太多传出去,接连之处有点点白色光芒先于盾牌交接在一起,让声音没有太大,却也没有立刻能够撤回,胶着在了一起。
“背光者,总要堕入黑暗的!”
即使隔着面甲,也能听出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来,双方冲击引发的风暴将周围尽数笼罩,柯德两人已经视线模糊,夹杂在风中的白色光点不时逸散,将风力更加扩大,让人不住退去,难以接近。
“咔嚓咔嚓”
躲在竖起的盾牌后面的两人还要动作,中年人两人的大盾撞击在一起时候引发的夹杂着光点的风暴让两人站立不稳,蹲下的身子几乎要贴到了沙地上面,终于是一道骨墙拔地而起,将两人挡在了后面。
骨盾环绕的巫师只是斗篷猎猎,石魔挡在了身前没有多少压力,顺带借了视野与感知能够看清相交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个什么。
“我没有堕落。”
“呲!!!”
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而且那严肃的表情就让人觉得那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确确实实发自内心的言语。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屈起的双臂一震,一股更加强烈的白色爆发出来,将那僵持着的人震退了去。
“!!!”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直僵持不下的来人呆住了,本以为实力相差不多的中年人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实力将自己推出来,而且,那种力量,确确实实就是光的力量。
“怎么回事?!?!”
见到的像是难以确定的事情,来人再没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持着剑站立在中年人对面,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与掌心的剑。
再抬头,由面甲当中看向中年,再无一点激荡神情,若是能够看到双眼的话,其中当是蕴满了疑惑才是。
一时间局面又僵了下来,中年人手持剑盾站立不动,也没有给来人解释的打算,任由着对方疑惑亦不解释,半晌,将剑盾都挂到了腰背上去。
“主教说你已经背弃了光,但是为什么”
站立在原地不动,直视着那副已经低垂下去的面甲,面甲的主人声音有些小,言语中却已经没有了那严肃的意思,声音有些低,满含着不解与纠结。
“我遵循的是我的光,不是他的。”
这样的话之前也说过,但全无作用,可现在再说,却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低头的人浮想联翩,抬起头来,看到了那方正的脸,全无一点戏言味道,让人不由再信了三分。
“你的他的”
将手中的剑插到了沙地里,大盾触碰沙土而膝盖落下,失神地看着那把代表着萨卡兰姆威仪的长剑,剑翼左右延展,像是细眼看向太阳时候牵扯出来的光线一样。
剑上没有一点划痕,所有的魔法阵都在锻造的时候被蕴到了内部里面去,剑柄末端一颗镶嵌着的钻石将沙漠的光折射到铠甲身上,璀璨非常。但这些往常能被欢喜光鲜亮丽的人所开心的一幕,这时却没有那中年人的一双眼睛更加耀眼。
低着的头看到自己光鲜铠甲,抬头入目的是对方那已经破损却任然奈何不了的老旧款式,竟觉得其中一处反映过的光更加耀眼。
“你突破了?”
“为什么”
“明明我更加虔诚才是的”
想到之前那副严肃样子的人变成了这般迷茫样子,一旁见到的巫师直感觉世事无常,更加能体会到努里沙境界的难得。
“我忠于我内心的光。”
见得还在迷茫不知所措,中年人又一喃喃,而后再不理会,示意几人跟上,就准备离开。
“还会有人来,萨卡兰姆的圣物,不可能会被允许离开教堂的。”
心中依旧无法平静,但见到中年人要走,忍不住说了一句,已经没有了来时那种严肃样子,声音高了一些。
“那是他的选择,他有他想做的事情。”
像是打哑谜一样,已经开始离开的中年人顿了一顿,转身招呼了巫师一起,而后起手将还散着没有收拾的吃饭工具收拾一些,继续离开。
还剩下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既然努里沙都说了那些话就应该直接如侠客一般潇洒离开的,但夏芝臣没有如老旧套路一般潇洒,招呼骷髅将能收拾的都带走了,最后扬起沙土将痕迹遮盖,才离开那临时驻扎的地方。
临行前,扭头看了一眼那跌坐在了地上的骑士,灵觉之中,相似与中年人的那种感觉重新酝酿。
新生的那股气息,与之前有那么些微的差别。这种精神感觉方面的事情,夏芝臣还是挺敏感的。
像是
嗯,没词了,该读书了。
黑猫藏在衣服里不知在做些什么,队伍中间的两人不明觉厉,不敢发一言语,只有黄沙聒噪,像是千百年前就已经知晓一般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