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巨兽打架打着打着就跑远了，而一片荒芜的沙地却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那些扬起的沙砾时时都有，即使没有捣乱的也都这般。

自右向左而去，且经过的是两人的身后，而且很早以前就发现战斗的痕迹的，所以应该是离两人有些距离，倒是路过瞧见了一些尚未挥发消散的大蛇留下的毒素，好奇之下将之收集了起来。

于是继续往前的话应该就不会碰到想象中那些乱战的人了。

“那些部落是什么样的？”

“大概像你们村子一样。”

“哦”

柯德的村子打架可没有这样壮观的景象，甚至些个房屋草树都舍不得压着，才不像那样将大石头都能卷起来的样子。但是自上次之后就知道了巫师的见识其实有些偏颇，于是也就没有张口反驳，只是依着巫师的看法。

“你传承里没有出现？”

倒是巫师觉得没什么问题，反正都没有见过那些村落的样子，将其夸大了也好让战士生一些敬畏之心，只是不知道他的传承里有没有见到类似的情景。

“没有。”摇摇头将标枪换了个姿势，柯德抬着脑袋作回忆状，“有和海兽作战的，有和人类作战的，有和元素生物作战的，还有恶魔的，但是沙漠的部族确实没有见到。可能，是隔得太远了？”

对于传承记忆这种事情夏芝臣不知是好是坏，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法拒绝了不是。

“以后会见到的。”

开口想说没见过可以看看，但是想想那两个巨大样子心里立刻就生了退意，话语也随之退了两步。

“刚刚那两个，我觉得没有那只猪强啊？”

点头示意能够理解，脚步一跃，上了一颗人高的石头上面，眺望一番回头说道。

夏芝臣皱眉想了一下，瞥了一眼粹毒之后刀刃外形没什么变化的一号骷髅，开口答了起来：“肉身很强大了，但是境界还差了些。种族桎梏难得突破。”

类似的话柯德似乎也能理解一些，但是确实不够具体，见得远处没有情况，纵跃下来，将其中不解问出来：“到底什么是境界？”

夏芝臣从他人口中得来的也不甚真切，但是结合了以前以前所知所解，却反而比那朦朦胧胧的解释多真切了一些：“大概就是，精神不借用媒介也能够影响现实吧”

“对世界有自己的理解，能够利用更多的力量？”

“意志长存？唯心？”

不由得柯德应答，夏芝臣自己就陷入了深思当中，不知不觉手中出现了一张稿纸，笔墨在上不住涂抹，嘴里喃喃已经难得听见了。

而见到这样熟悉的情景，柯德只能摇摇头不去理会，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似乎是思绪混乱，周身法力有些沸腾，股股错杂感觉在周身缠绕，显而不露，很是隐晦。

这样不受限制地冥想，可能也是如此年轻实力就那么强大的原因了吧。柯德没有再搭话，操起标枪将脚步放慢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

“呼！”

急促的呼啸声自远处传来，止住脚步抬头一看，只瞧见一颗火球自上坠落下来，落在侧面一处山石后面。

“绕远。”正要转身告知，却发现巫师已经睁开原本无神的眼睛，斜看向了右方。“绕远看看。”

话还在说着，骷髅却已经散着从前方冲了去，巫师也迈开步子跟着，双手捧着肚子那一处，尽力在奔跑中不让那怀里的东西跃动起来。

“”

柯德跟在巫师身边不知如何吐槽，要是换作其他哪怕是一个法师也该被说道了，但就是这个巫师双手忙着也不会影响到战斗发挥。已经麻木了的柯德只能一言不发跟在身边，小心警戒。

“滋滋滋！！”

像是漏电一样的声音传来，阵阵白光在山峰之后闪现，却没有什么东西传出来一点。看着像是打雷现场的山峰之后，夏芝臣不自觉间又向左歪了半道。

三千多码的距离不至于跑多久，而且经过锻炼的巫师也没有什么大喘气之类的情况发生，靠靠在一颗十来码高的大石头下边，指挥着骷髅爬上去。看着一旁的柯德跃跃欲试，亦将其并带起来。

要说灵巧程度，骷髅自然是不及柯德的，但是耐力力量之类的却稳稳超过，而那石头顶上颇有些平坦，要是没什么遮挡一下要是被看到怕不是直接成了靶子了。

“喵？”

“没事没事。”

将醒来的黑猫又重新塞回去，夏芝臣闭目。集中注意力加深了与骷髅的连接，经过一阵扭曲之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片奇异的景象。

原本的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了黑白两色周遭事物像是变慢了些，仿佛自己能够变得更快一样。而更加吸引人的，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柯德身上线条很是清晰，像是着墨多重一些，而远处那战斗的地方依旧看不到，却见得那种墨纹四溢的样子。而根据夏芝臣的理解，那种所谓的着墨应该就是生灵生命力法力气血之类的东西了。

道道闪光充斥，更有火焰升起，地动山摇之间不时有倒塌的碎裂石块滚动下去，却没能阻止得了战斗一点。

还是被一座山石挡住了战斗景象，但是就那逸散出来的力量，虽然不及得那两只巨兽，却也比骷髅强上一些，更不是柯德能够交锋的。

夏芝臣能够感觉得到，柯德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光是那种规模的效果就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造成，有些颓然呼了口气，悄然下了小小山头。

“不看了？”

“不看了。”

语气之间有些茫然，除了一些显化的恶魔以及着魔的野兽之外，似乎在野外碰到的人都是比自己强上很多的。前面碰到一个小圣骑士好像过了两招，但不管是基础素质还是战斗经验都比自己强了很多，当时有个伴没觉得什么，后面细细品了才发觉多无奈。

看着有些失落的战士，夏芝臣思索看了看怀里的猫，又窥了一眼插在腰后的头颅，感应之间，那逸散的力量强则强矣，却还未触及得那一道门槛，尚能周旋一番，转头间就打定了主意。

“去看看。”

动身之后，柯德才回神过来，看到的，只有那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以及如护卫般的骷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