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变纪年40年5月14日。
凌晨。
“今天我就成年了啊。”向展趴在自家屋子的窗台前,看着皎洁的月空,喃喃自语道。
聚集地的夜晚总是幽静的,偶尔会有不识趣的小型野兽跑进来。
一个不到两千人的聚集地,就是向展这十六年待过的地方了。
聚集地当中十六岁意味着成年,对向展来说,终于可以出聚集地狩猎了。
“哥哥,你怎么还没有睡?”从里屋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小姑娘点着蜡烛走了出来。
她叫向葵,是父亲在十四年前一个雨夜捡到的女孩。
“睡不着,起来数星星。”向展笑了笑后说道。
“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向葵想了想,说道。她的感冒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好,显得有些憔悴。
“对呀。你不是也没睡吗?”向展宠溺的摸了摸向葵的小脑袋,说道。
“有点饿,睡不着。”向葵小声的说道。
在灾变时期,能吃饱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天两顿饭本就吃不饱,为什么只有两顿,因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来,这个给你。”向葵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在蜡烛的微弱的火光下,向展打开了这个纸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装有折纸做成的五角星。
五颜六色的折纸星星,挺好看的。
“你不是在数星星吗?这是我折的,漂亮吧。”向葵说道。
“挺漂亮的。”向展接过了向葵的礼物,这也是小葵的心意。
“生日快乐,哥哥。”向葵说道,“来,许个愿呗。”
向葵把蜡烛递在了向展面前。向展小声的嘀咕着说着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向葵小声的提醒道。
“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家里不是没了米了吗?”
“没事,我去给你带找吃的。”
向展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距离不远有一个地窖,里面装有不少的土豆。
向展过去的目的,就是偷土豆。
那是聚集地里面一个帮派的地窖,还是小葵在前两天偶然间才发现的。
在两天的时间里,向展知道了这个地窖的主人是一个名为“玄武帮”的帮派。
因为帮派的人平时靠讹诈为生,还不时的欺负聚集地的居民,向展偷窃的时候,内心不仅没有愧疚,反倒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兴奋。
向展左顾右盼着,确认周围没有人,搓了搓手,把地窖门口的草垛挪开,蹑手蹑脚的把挡板挪开。
“你在偷东西吗?”小葵蹲在向展身边,轻轻拍了拍向展。
“你想吓死我吗?”向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低声音说道。实在是没有注意到小葵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那边就是玄武帮的茶馆了,你不怕吗?”向葵用手指了指一旁的一个二层小楼,语气略显惊慌的提醒道。
“没关系的,他们发现不了的。”向展此时已经把挡板完全挪开了,已经能看见里面的土豆了。
“有三十几个左右。”向展清点完数目后说道。一排八个,一共五排,二八一十四,三八二十一……五八三十五。
“你数学学的真好。”小葵说道,在向展的要求下,向葵是待在家里看书学习的,所以这方面比向展了解的要多一些。
“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拿一些。”向展翻身下到了地窖里面。
“我们真的要偷东西吗?”小葵说道。
向展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的,拿几个他们发现不了的。”
说完,向展就佝偻着身子,把土豆一个个的扔上去。
偷土豆的的时候,向展有些后悔,帮派的人也是人,每人每天五个土豆,偷几个土豆他们中就有人要饿着了。
想到帮派的人饥肠辘辘的样子,打人都没有力气了的样子也很可怜。
所以向展决定,全部拿走,一个不留。
向展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把剩下的土豆全部包在衣服里面,翻身出了地窖。
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了,成年前的几周,向展辞去了原本锻造铺打铁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做猎人的准备上。
这样一来,一个月五十斤大米的收入也没了。
况且,一年只有九个月能够工作,因为灾变时期的冬天,冷的有些恐怖。
聚集地里面,以米为货币,不过现在粮食比较短缺,食物都集中在少部分人的手上,所以在聚集地中还有一种货币,那就是瓶盖。
这种瓶盖,有一个新名字,那就是盖币。
十个盖币能买一斤米,随着聚集地收获会有所波动。最贵的时候,也就是冬天,都达到了三十盖币换一斤米的地步。
“来,小葵,好好吃点吧。”向展做了一个土豆块,看起来挺让人有食欲的。
“嗯呢。”小葵点了点头,狼吞虎咽起来。
在煤油灯光的摇曳下,向展同样拿出了一个碗,盛了一点土豆吃着。
有了这些土豆,接下来的一两周,向展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了。
吃完了饭,向展回到屋里去,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把属性面板呼叫了出来。
这是向展在前些天一次昏厥过后得到的东西,只要自己闭上双眼,就有一行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上面的一行字清晰可见:“任务:任意狩猎一只野兽。”
聚集地外有不少变异的野兽,聚集地的人把这些野兽分为一二三四级,既然是随意狩猎一只的话,那么就找一只一级野兽来狩猎吧,柿子还是挑软的捏。
“也不知道这行小字是什么。”向展躺在床上,碎碎念着睡着了,在梦中,向展驾驶着一辆由野兽鲜血染成红色的战车,驰骋四方。
翌日一大早。
向展起来简单的吃点东西之后,走到了父亲遗留的仓库门前。
父亲向啸生前是猎人,所以留下了不少可以用的东西。这个仓库,向展猜测的没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放的武器。
布满铁锈的钥匙轻轻一拧,这扇尘封了四年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