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旭发现前来上工的没有之前人多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有的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有的稍微准备后便直奔县城去了,只有县城才有征兵处。
到下午时,还是刘老三告诉方旭,消息已经确定了,渭东府三郡之地征兵五万,咱们东海郡才分到了三万名额,附近都已经有很多乡镇的男人直奔县城去了,就担心去晚了赶不上。
听的方旭目瞪口呆,东海郡男人竟好战到如此程度,当兵都争着抢着去。
看着方旭吃惊的表情,刘老三很是满足的出言道,“都说我们东海郡男人,勇猛尚武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还听说征召的第一批士兵,已经有一万人整编成功,赶赴渭南城了,第二批也已经有好几千人报名成功了。”
“乡亲们都很气愤,不光是他们几个,明天我也不来了,我送儿子去碰碰运气,如果他们还看的上我,那我可就真的不来了,在这先给方小哥陪个不是,在晚可就真的赶不上了。
像这种大战恶战,少了我们东海郡男人可怎么行,我们东海郡男人不冲在最前,靠他们那些老爷兵能平息战乱的吗,这一次也将不例外,”刘老三说的很肯定得意,方旭听得很亢奋,果然我们东海郡男人才是最勇猛的人。
到了第三天,该走的都走了,刘老三也走了,就是不知道他能否如愿,杨师傅年纪大了还在,他的三个徒弟也都不在了,只有三个去了也没希望的帮工,今天就这四个人了。
看着这么少的人,方旭有些失落,离道观竣工的日子,又要往后拖延了。
人少活干得不起劲,看着留下来的三人,也都心不在焉,想必都在等待家人的消息,杨师傅干脆提议到,不如大家就休工几天吧,过几天他们选不上的也该回来了,方旭没法也只得同意了。
杨师傅有自己的安排,就没有下工,而是拉着方旭一边干活一边聊家常,山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还时不时调侃方旭,“要不是你年纪还是小了点,不足以服众,方小子我看以你的本事,都可以争个旗长当当,可惜你志不在此,实在是可惜了。”
方旭如今练武技的时候,经常喊他们陪自己练功,所以他们知道原来方小子的武道已是不凡。
方旭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之前他都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
开玩笑,他一个方家村的习武罪民,敢光明正大的演武争旗长,这不是找死吗,一查他的老底不就全都出来了吗,这等于要他去自投罗网,这是不可能的。
见方旭不回答,杨师傅也不意外,继续说道,“你说稀奇不稀奇,每逢南蛮部落入侵大战,惯例都是我东海郡出人出力,安乐郡出钱,到渭南郡打仗。
打着打着,渭南郡成了渭东府三郡中势力之首,安乐郡成了最富裕的郡,东海郡成了最好战的郡,都是打仗,东海郡却成了三郡之末,你说稀奇不稀奇。”
我东海郡好战之名,就是这么得来的,我的父亲最终也没逃出这个宿命,死于某次南蛮部落入侵的战场。
我东海郡男人每逢大战,次次都是出人最多,每逢大战必定是一马当先,首当其冲,杀敌无数,怎么会落下这么个结果,除了留有英勇好战之名,却是越打越穷。”
杨师傅说完便有些闷闷不乐,陷入沉思中,方旭有些理解他,默默的走开继续独自练习武技。
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去县城的那几个人,他们还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说真的方旭都很佩服他们,人人都慷慨赴死,胜利最后一定是属于我们东海郡男人的。
杨师傅后来又跟方旭聊了很多,关于东海郡男人与南蛮诸部落战斗的趣事。
道观需赶在雨季前落成,这是大事拖不得,杨师傅已经请来了新的帮工,安装好了屋顶挑梁大柱。
随着杨师傅一天天的修建,道观大致已经成型,参与修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竣工就在数日之间,这让方旭很高兴。
若说人身宛若自成一方的小天地,那么其炼就出的纯粹真气,就宛若一条玄妙得真气火龙,在体内经脉自行快速游走,犹如巡狩关隘一般,自丹田起而入紫府,如鱼跃龙门,便是踏地登天。
是夜,方旭盘坐于草棚内修炼,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可思议当中,外表平静的同时,肉身之中气血不断涌动,体内气息逐渐升腾,内里却是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随着方旭体内,最后一道肺宫白气凝练升腾,原本分散聚居在五脏五精上的氲氲之气,犹如海水沸腾,逐渐融汇聚到一起。
譬如五道门户洞开,五道氲氲之气如同大河决堤般,涌入全身各处经脉,与方旭本身真气相互交融,宛若一条游走自如,势如破竹的火龙在巡狩四野。
就在这时,被方旭藏起来的神秘木匣子,凭空出现,围着方旭缓慢旋转起来,随着方旭真气与氲氲之气,逐渐交融为不分彼此的一体。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一道丈许长的紫色雷电自木匣子激射而出,径直击中方旭头顶百会穴,一闪而没。
一瞬之间,方旭就感觉到全身窍穴,忽的不受控制大开,让外间的天地灵气,如海水倒灌一般,一波接一波的疯狂涌入身体内,无有终止。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丹田内澎湃的天地灵气,几乎要撑爆丹田喷涌而出,这种从未有过的疼痛欲裂感,似比以往所受的任何疼痛,还要厉害千百倍。
此时,他的内丹田就犹如深处海洋风暴中心,一边疯狂吸纳狂涌而来的天地灵气,一边淬炼成纯粹的真气。
外间的天地灵气还在不断涌入,越聚越多,风暴越狂暴,丹田内的空间越来越小,凭他再怎么努力淬炼,也无法处理这般潮水涌入的天地灵气,杯水车薪,丹田逐渐处于爆破的边缘,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炸成粉碎,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