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这一击之后方旭也不好受,他被南蛮子仓促间护身的漆黑钢叉砸中头顶,现在脑海中是一片昏暗,昏昏沉沉不辨东南西北,也无力上前补上一拳彻底结果了这凶狠的南蛮子。
异兽黑虎双眼流露出惊惧的悲情之色,护主不利以至于主人遭受重创,它愤怒的仰天长啸,龙骧虎视般看了眼恨极了的方旭,在回头望着仍在被紫色雷池降下霹雳攻击的主人,卷起周身漆黑的妖气头也不回的一跃而起跳入紫色雷池中。
霎时,紫色雷池中犹如往热锅中滴入了一滴清水,天际间无端响起了阵阵的闷雷之声,顿时沸腾了起来发出了剧烈的炸响之声,紫光雷池中不时有漆黑妖气溢出,雷声隐隐云复低,忽的一道耀眼紫光闪过,紧接着传来了一声震天雷声,从天空中掉下来一团硕大的黑影,顿时雪水飞溅惹出了好大动静,顷刻天地终于恢复平静,紫色雷池亦缓缓消散不复存在。
方旭使劲摇摇头,试图驱赶脑海中的阵阵晕眩感,睁大双眼使劲瞧去,原来是主跳入紫色雷池中替南蛮子以身挡劫的异兽黑虎,此刻它已然是浑身伤痕累累,其漆黑的周身毛发大都业已烧焦、身上多处部位皮肉裂开、大股的鲜血从伤口直接溢出,这让方旭都有些不忍直视,惨,实在是太惨了,只见它落地后不顾自身痛楚,奋力爬到南蛮子身侧,低头屈腿,等南蛮子跨上身后,一瘸一拐的带着他缓缓离去。
仍是头晕目眩中的方旭,一时也无力阻拦他们一人一虎离去,只能看着他们远行。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黑虎,南蛮子真是命好,若没有这头黑虎的以身挡劫,真元涣散又无血光雾气护身的南蛮子,在我三阶紫色霹雳之下必定九死一生,只可惜我被他手中的漆黑钢叉扫中头顶,不然定可以生擒于他,只是如今放虎归山,大伯我们今后的路可不好走哇,”方旭心有感慨,又有些忧愁的回头对着躺在地上的中年林姓儒士说道。
“今日承蒙大侄子英雄舍命出手相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林某人方能死里逃生侥幸捡回一条贱命,这全仰赖少年英雄舍命出手相助,对此林某人心知肚明不胜感激,他日少年英雄若有所求,林某人绝无推脱二话之意,一定全力竭尽全力为你办到,以此聊表谢意,”中年林姓儒士眼见性命垂危之时绝处逢生,自己还能活命完成心中所愿,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以至于一向不喜形于色,不溢于言表的他挣扎着坐起,顾左右而言他一口气对方旭说了很多话,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少年英雄的贵姓,家居何方,都是林某人的不是只顾着自己的高兴,却忽略了少年英雄的感受,不知少年英雄的伤势如何,可曾伤到要害,”他见方旭看了一眼他后,又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南蛮子一人一虎离开的方向,以为他心生不悦,话锋一转赶紧解释道。
同时他心里对两人能在实力强大的南蛮子手中死里逃生不甚感慨,今日突然出现在这虎头山的神秘少年出力甚大,说是舍命相救也不为过,不知待会有何所求,我得好好斟酌一二必为他办到。
方旭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答道:“先生言重了,小子姓方名旭,不过是偶然出现在此地,只因着急赶路而迷失了方向,听到此地有打斗声,原本只是想向人打听出路,不想先生竟是相熟之人,这才愿意出手一试,”先前事态紧急口称他为大伯,现在危险解除了,在稍加斟酌后仍称他为大伯好像也不妥,干脆就以先生相称,反正他是读书人想来也不会计较他的无礼。
林姓儒士一时大奇,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睁开双眼细细打量,“平日林某自诩善于识人,平日所见大多有所印象,恕林某眼拙,大侄子我们何时何地见过,还请大侄子提示一二。”
他称他为先生,他称他为大侄子,此刻这两人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着实有趣。
原来此刻方旭的形象与在老鸦山时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想他那时不过是初入抱元境的一介少年武夫,在加上刚离山寨不久莽撞之气尤重,与山野粗鲁百姓之子何其相似,再加上身着简单,谈何气质出彩,在书生眼中不过是一个乡下无知少年郎而已,想这书生一生见过的人物何其之多,三教九流俱全,大乾王朝三府九郡之地哪里没去过,哪里会把他这等小人物放在心上,遇上了也就遇上了转眼即忘,如今不过一年不见,这乡下无知少年郎竟有本事救自己的性命,饶是他想破脑袋一直也无法记起他来,同时心中暗暗猜测这少年郎是哪家隐士高人弟子。
方旭听到此处开始是大囧,后来竟嘿嘿一笑,难得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态,转眼脸上又露出自得的神色,“大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不见,就忘记了老鸦山匆匆一别的故人,嘿嘿,也是那时我不过是初入抱元境的小子,还差点与你相撞哩,”说到这里方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当自己初实在是太莽撞了。
半响,林姓儒士终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前去拜见恩师路上遇见的那个乡下莽撞少年郎,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想当初要不是我刻意相让,你可当真就要一头扎入我的怀中来了,哈哈哈,原来是你小子呀,我说怎么这才一年不见,你的变化就这么大,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另外你方才所用的道法可不简单呐,遁地之术,啧啧啧,你似乎还是一位罕见的道武双修者,这一点可不像是我们大乾王朝的子民,无怪乎我一时认不出你来,还有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虎头山,你刚刚可是跟我说要打听道路,你是要去往何处,不是林某人我自吹,这附近我可熟得很,你算是问对认了,”既是相熟之人,说话就不用这么拘谨,林姓儒士嘴角带着揶揄,一口气就问了方旭许多,大悲大喜之际他一时也管不住口,何况他也不想管,相比能活着一时的失态又算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