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站在一旁很是尴尬。
因为围观那个布袋的北墟弟子由四个变成了五个,他们不停说着有这个袋子会如何如何,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这种制作袋子的法术要是运用到机关中,会给北墟的机关术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相比之下,时节这个带着袋子来的人,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
“咳。”
时节尴尬地咳了一声。
小头头闻声看了眼时节,然后拍了下脑袋,笑道:“对不住,时节少爷,这个袋子实在神奇。”
时节笑道:“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让少府兄和马六兄弟等得太久怕是不大好。”
小头头道:“是是是。”
他将袋子递给时节,笑道:“方才我已请示过了,时节少爷的东西都可以带进去,以后再来也不用检查。”
他一伸手,道:“时节少爷,请进。”
时节一边走,一边对无支道:“他们还想让我常来?”
无支祁笑道:“如果能借用北墟来扼制三祖山,也算个不错的法子。”
时节奇道:“你怎么总想……”
他说了半句,却又不说了。
无支祁诧异道:“我想什么?”
时节连忙道:“没什么。”
时节虽没说出口,可无支祁却也知晓了他的心思。
无支祁心道:“这小子好敏锐的洞察力,竟一下子就看破我想将凡间势力搅乱的想法。”
它意识到时节再多成长一阵,将会是个了不得的人。
可惜时节现在对这些权谋之事了解甚少,又早早的就被它控制住。
无支祁冷笑起来,他只要好好调教时节,假以时日这小子一定能为它扫平不少阻碍。
时节揣着自己的心事向门内走去,他推门一看,门口哪有管少府与马六两人?
时节不禁喊道:“少府兄?马六?”
他连喊了两声也没人应。
正觉奇怪间,无支祁忽道:“找不人就先回去看看。”
时节闻言便去开身后的门,可他发现这门任凭自己如何用力,都难以拽开。
他无奈之下,只好敲打那扇门,大喊道:“开一下门!”
这一喊门没有开,但他脚下的地却颤动了起来。
时节道:“这又是什么?”
无支祁道:“你看那扇门。”
时节回头看去,那扇门还是没有打开,但门却似乎有了些变动,至于是什么变动,时节还有些说不清楚。
地面一直在颤动,随着震动密道顶部的灰尘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时节惊讶道:“难不成是我看错了?那扇门是不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无支祁道:“你没看错,那扇门确实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时节道:“难不成……我们所处的地方在动?”
这个地方确实在移动,因为时节已眼瞧着那扇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而且那密道正对着的出路,也已经不见了。
他们眼下已无可走之路。
时节苦笑道:“要是早知道会碰上这种事,我可不会跟来。”
无支祁道:“为什么?你不好奇他们要带你去哪?”
时节道:“这密道四周的灰尘积了如此厚,摆明了这处机关很久没动用过,这么说来这机关要么是坏的用不了,要么就是轻易不会用。”
无支祁道:“眼下看来这机关似乎没什么问题。”
时节道:“所以这是个不常动用的机关,这就说明管少府他们要带我去的,也不是此处北墟弟子常去的地方。”
无支祁道:“那又如何?别人不常去的地方,你就不好奇了?”
时节道:“如果他们自家弟子都不常去,为什么要带我这个外人去?”
他伸手摸着怀中的药瓶,道:“而且还让我把所有药都带去了。”
无支祁道:“这种事你倒不用担心,有相修然在,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时节笑道:“我只怕他这里恰好有一间炼丹室。”
无支祁道:“有炼丹室又怎样?”
时节叹道:“那样即便是有陷阱,我也只好往里跳了。”
他想七日后回到衍生堂,就一定要在都城用仙草炼丹,相修然虽然也能给他找个炼丹的地方,但北墟提供的炼丹室,一定会是那种让他最为满意的。
到时即便是时节知道北墟会派人暗中监视自己,只怕他也只能乖乖在那里让他们看自己炼丹的过程。
无支祁道:“如果是这样可不大妙,那株仙草现在还不能让人发现。”
时节道:“所以我们必须在炼丹之前,想到个糊弄他们的办法。”
机关还在不停运转,留给时节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并不能确定北墟就是想要他的炼丹方法,但就目前来看,他身上唯一值得别人关注的,也只有这个了。
时节忽地笑了起来,他反而开始庆幸起自己平日里没学到什么真本事了。
无支祁道:“北墟的人其实没法子感受到法术的气息,也没法子感受到妖气。”
时节道:“你想出手?”
无支祁道:“反正你怎么都需要个地方炼丹,如果北墟有炼丹室我们为何不用?”
时节道:“这话倒是没错,我只是怕你被北墟的人发觉。”
无支祁笑道:“衍生堂从未和妖怪打过交道,北墟很难会想到在此事上防备你。而且我可以只对他们施加一些幻术,到时让他们看到的不是仙草就好。”
时节点点头道:“这样倒是可以。”
二人正说着,机关忽然发出“咯噔”的声音,似乎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时节抬头看去,他们果然已经撞上了一面墙。
还有机关运作的声音。
时节仔细瞧去,发现他们面前的墙正在下沉。
墙体完全沉下去后,就漏出了一扇门。
时节笑道:“我还以为这后面会是一条路呢。”
他抬手将门拉开,一眼就瞧见了管少府与马六。
马六见到他兴奋道:“唉!你可让我好担心!”
时节道:“怎么说?”
马六将他拉进去,道:“原本我与少府是想等你一起过来的,但过来通报之后又临时被叫走,这才弄得你自己过来,真是叫人担心。”
时节闻言心想:“该不会是他们故意让我独处,好暗中观察我的反应吧。”
时节想到此处忍不住转头向回望,他想看看方才那个空间内是否有能窥视其中的小孔。
可他刚回头,管少府就恰好将门关上了。
管少府笑道:“既然时节兄无碍那就太好了,走吧,我们阁主有请。”
“阁主?”
时节不禁感到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