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请刘显兄弟你一定要帮帮为兄这个忙。”刘虞对刘显恳求:“刘显兄弟你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在我们大汉,跟那些关外的部族通商是很正常的事,也只有你才能有机会把货物运到关外去。”
“只要你答应为兄,为兄会给你打点一下出关的关卡,不会有官府官兵查看你运送出关的货物。不仅仅是这一次,就算以后,你要出关做卖买,这个关口也会对你畅通无阻。”
刘虞为了做成这件事,还真的拼了,把自己能够控制的一个出关口的事都告诉了刘显。
长城从东到西,连绵万里,守护着大汉中土。当中有许多著名的重要关口,但是长城并非就只有这些有名的重要关口,其实还有许多地方可以进出长城关内外的。
刘显的心里是有心想要拒绝的,这样的事,的确是万万做不得。就算跟刘虞谈妥的交易告吹,刘显也不能把物资送到丘力居的手上。
至于自己可以获得一个可以随便进出长城的好处,这个对于刘显现在来说,这样的好处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刘显也没有太多机会需要出关。
主要是刘显没有那样的必要,当刘显认为有必要的时候,那么从哪里不可以出关?到时候,出关的可不是什么的商队,而是自己的千军万马。如此,试问谁又能阻挡自己出关?
反正自己的这批厚棉衣是万万不可能送到丘力居的手上的。
刘显正在下定决心,打着跟刘虞谈妥的交易告吹的心理准备,正要拒绝的时候,刘显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另外的主意。
当下刘显装作很沉重的样子道:“兄长,按理说,在个人看法上,兄弟我更倾向公孙瓒坚决对那些背叛大汉的异族用兵的。特别是像丘力居那样的反复无常的小人,小弟我还真的不看好他会归顺大汉,并且在归顺了大汉之后是否会安份守己。”
“哦?兄弟你并不认同为兄对那些异族人的怀柔政策?”刘虞听刘显这么一说,他又不禁有些急了,他亦脸色一正,对刘显严肃的道:“刘显兄弟,有些事你可能并不太清楚。”
“兄长我多次出关,到那些异族部落去看过。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人口马匹等等,数量极为庞大。最关键的,就是他们这些游牧民族,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精于骑射,真要打仗的时候,他们的部族首领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可以集结成军,来去如风。不说别的,就说这乌桓部族,他们的人口少说也有两三百万,当中有一半人都可以上马就可以战。你想想,如果这场战继续打下去,我们大汉如今可以抵挡得住他们的百万骑军吗?为兄这也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而着想,为了我们大汉的百姓免遭战火祸乱着想。”
“想想,一旦让那些异族部落杀入了我们大汉,以我们如今大汉内忧外乱的情况来看,拿什么来抵挡那些异族大军?”
刘虞把这事上升到大汉的安危上面来了。
或许,刘虞的本心是好的。
且刘显也知道,刘虞所说的这些情况,其实都是事实。
可惜,刘虞不明白,现在那丘力居已经反了,狼子野心已经游滋生,不,应该说他们这些异族部落,一直都有灭汉之心。他们其实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
反正还是那句话,那些生活在关外塞外的部族,以当前时代的生产力而言,他们是不可能很好的解决得了他们的温饱问题的。一旦碰到了自然灾害,他们就有可能举族面临灭族灭种的危机。所以,他们不会放弃向往大汉中土这样气候条件适宜的宜居之地。
可以说,大汉跟那些异族部落,从古到今就没有停止过争战,这样的状况,也会一直延续到很久,直到一千多年后各个部族才能够真正的融合,才有真正的和平。
他们这些异族部族,在这一千多年当中,也不知道生生灭灭了多少。
反正,大汉汉人,深受他们之害之苦。
纵观华夏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血泪史。
如今,大汉跟那些乌桓甚至是匈奴、鲜卑等等部族,是必有一战,且还是你死我活的一战。
这些,刘虞是看不到的了。
刘显待刘虞急急的对自己说了一通后,刘显才摆手道:“兄长莫急,你所说的这些,兄弟我多少也有些了解。我的意思是说,在情感上,你我是同宗兄弟,兄长担任幽州牧,在幽州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的话,那么自然也就能更好的关照小弟了。所以,这次我可以帮你。”
“真的?刘显兄弟你答应了?”刘虞闻言脸色一喜,似都忘了他是一个堂堂的一州之长,忘了城府,有些喜形于色。
“如果按兄长来说的来做,我想应该不难吧。当然了,刘虞兄,我刘显也得要把话说到前头来。兄弟我也只是在商言商,这等于是你给钱我办事,如果途中发生了什么的意外,导致货物没能送到丘力居的手上,又或者,货物送到了他的手上,但是他并没有按兄长所想的,最终万一没能臣服于兄长,那么这些事也跟兄弟我无关。所以,事我可以做,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我这批货物算是买给了兄长,兄长必须要以幽州牧幽州官府的名义,开具欠条,并且要写明,将来用咱们所谈好的牛、羊、马匹以及别的物资抵偿这笔货款。”
“这些都是自然。刘显兄弟你现在可是帮了为兄的大忙,不管事情如何,应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刘虞现在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货物送给了丘力居之后的事,一口答应下来。
刘显又似不太放心的对刘虞道:“兄长,这一次,我真的只是以一个商人送货的身份来办你的事的。你要送什么货,我也不知道,这些,兄长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刘显兄弟你有这样的忧虑是正常的。为兄现在不也是这样吗?在事情没有办好做成之前,就算是为兄也不敢让别人知道给丘力居送上这批物资啊。这事是绝密,不能有半点含糊。事情一旦泄露,外人肯定不会明白其中的关键,也只会责骂为兄啊。这一旦让人上报朝廷,为兄便是犯了资敌的大罪,到时候为兄的官职不保是一会事,恐怕就是连脑袋都要搬家。因此,这事也请兄弟保密,除了咱们兄弟俩,谁也都不能再泄露出去。”刘虞自然也要求保密,其实他现在更担心自己的这个行动会被别人知道啊。
“那好,那么就请兄长先把字据这些写好,另外请兄长交待一下这批货物从哪里可以安全秘密的送出关外。然后”刘显一脸凝重的道:“现在马上过大年了,不宜有什么的动作,所以,还得要待年后我才着手准备出关的事。”
“这是自然,就算是急也不急这几天了。”刘虞点头同意道:“何况,为兄给你沿途打点,也需要些时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哦,对了。”刘显这时才似随意的说道:“兄长知道平原王府马贵人吧?”
“你是说博陵的那个马贵人?”刘虞一时不太明白刘显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是的,不瞒兄长说,几个月前,马贵人途经小弟的柳林村刘府。她听闻小弟亦是汉室宗亲,特意到小弟的刘府来看了看,然后呢,可能是缘分吧,马贵人非得要认小弟为义子,所以,小弟现在也等于是平原王府的人了。”
刘虞看了看刘显,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刘显现在突然说起这个的原因,是在提醒他不要搞什么的小动作,因为他刘显也是有背景的人。
这个,马贵人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是他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如果她向朝廷递话的话,相信当今皇帝也不可能当作没看到。万一给自己一个小鞋穿的话,他会很难过。
州牧的确权力很大,可是,除非他们心怀野心打算自立,要不然,始终都还得要受到朝廷的节制。
没看皇甫嵩?皇甫嵩手中掌握着军马,在冀州的处境肯定比他刘虞好得多了。可是这又如何?刘显知道,过不了多久,皇甫嵩也会被免职。
“呵呵,没有想到刘显兄弟居然还跟马贵人有关系。不过,刘显兄弟你也太小心了。其实就算你不说这层关系,为兄也不会坑了你对吧?你放心,那些字据为兄会写得清清楚楚,马上就给你写。”
没多久,刘虞给刘显写下了欠条字据,刘显拿到手后,看到没有什么批漏了,便告辞离开。
刘虞把刘显一路送出到州府大门,一再交待刘显行事要小心,万万不可泄露了出去,尤其不能让公孙瓒知道。
刘显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是刘显临时决定答应为刘虞送货的。
但显然,刘显是不可能当真的送去,刘显现在要跟刘虞打一个时间差。
因为刘显知道,现在公孙瓒已经早一步从自己的手上得到了一批御寒冬衣,有了这批冬衣,公孙瓒的军马就不畏严寒了。刘显估计,公孙瓒现在怕已经准备对丘力居发动攻击了。
历史上,这一次公孙瓒会大获全胜,打得张纯、丘力居他们狼狈而逃。
只要丘力居他们被打败了,逃了,那么自己自然是不用送去了。
不,这个送还是得要送出关外去的。
刘显打算,他这次要一货二卖。
关外异族,并非就只有乌桓部族,除了乌桓还有鲜卑,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备受乌桓、鲜卑这些较大部族压迫的异族部落。
其实就算是乌桓或鲜卑,他们部落当中也有许多较少的附属部族,这些部族其实对乌桓或鲜卑都有着较深的仇怨。刘显认为,自己或者可以利用这些厚棉衣,拿去卖给那些仇恨乌桓、鲜卑的部族,从而结交好那些部族,让他们在乌桓、鲜卑等部族当中搞些小动作,造成他们这些部族的后方不稳,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能全身心的齐心的反汉。
反正,刘显认为怎么有利于自己,有利于大汉自己就去干。
至于这次耍了刘虞的事,刘显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刘虞的政策是行不通的,在历史上已经见证了,且数年之后,他也会死在公孙瓒手上,并不会有什么的建树,如此的话,还不如利用他为自己积蓄更多的力量。
说不定,如果自己可以在刘虞被公孙瓒所杀之前夺取幽州,那么自己反而会救下他一命。
嗯,刘显心里的确不太喜欢这个刘虞,但却也不会希望他死,反正大家无怨无仇,如果自己可以提前夺取幽州,那么到时就不会再有什么的刘虞跟公孙瓒之争了。这样一来,岂不就等于是救了他?
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至此,刘显这蓟城之行已经算是无满成功了。原本还打算要跟刘虞耍些嘴皮子,想法子让刘虞跟自己买下自己的这批货物,没想这真是来得巧,一拍即合。
这样一来,刘显倒可以暂时放松下来,在这蓟城好好的过一个年了。
这是刘显穿越这个三国时代的第一个年,的确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已经是年三十了。
易姬经过休息之后,精神头好了很多。她一早就出去了,是去拜访一些她在蓟城认识的朋友。
事实上,她认识的人还真的不少,但能称得上朋友的并不多。
她主要是去找一个曾经很谈得来的某富家小姐,用后世的话来说,应该算是密闺吧。
她的这个密闺,竟然是蓟城守将之女。
一个将军之女,女汉子一枚,刘显都不知道,易姬看上去比较清冷喜静的人,为何会跟一个喜动的女汉子成为密闺的。
刘显碰到她们的时候,也正是刘显陪黄舞蝶在街上闲逛着的时候。
然后看到那和易姬在一起的女汉子正在教训着一些小流氓,把街上弄得街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