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的恶意,顷刻间,就将所有人污染了,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
什么特勤科,什么修道士,什么大法力,什么理智,意识,意志,全都是无稽之谈。
在这绝对的恶意蔓延的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成了玩物。
陌子衿和疯狂的狞笑着:“对对,没错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他疯狂的咆哮着,肆无忌惮的狞笑着,歇斯底里,而又极端疯狂的享受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样才对吗,打我,杀我啊!!!”
他癫狂之中,什么卫道士,什么正义,什么理智,全都消失了。
什么狗屁的法力,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拳拳到肉的跟皇甫仁河互殴,他发了疯一样,一拳一拳的闷在皇甫仁河的脸上,身上,丝毫没有人了他往日的斯文。
而皇甫仁河呢,同样的,逐渐的变得狰狞和歇斯底里,人性之中的凶狂,男性从远古时代带来的嗜血本性,这一刻彻底的释放出来。
“去尼玛的。”
皇甫仁河仿佛是一条狂犬一般,不断地攻击。
他们俩这一刻就像是两头洪水猛兽,不断地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忘记了法力,忘记了理性,忘记了一切,只是不断地互殴。
他们彻底丧失了自己。
而徐柔呢,她也是一模一样的,已经沦为了恶意奴隶。
那种恐惧不断地在她的心间蔓延,我必须杀死他们,否则他们会波及到我,就算不会波及到我,他们也会因为发疯而杀了我,所以,所以趁你病要你命。
根本就不会去想,到底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把枪,所谓的思考,已经停止了,被心中的恶不断地怂恿,只剩下了最为纯粹的黑暗。
陌子衿一拳将皇甫仁河的眼镜打飞了,他们的皇甫仁河流着血,露出了一丝疯狂,死死的抓住陌子衿的头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死吧!”
然后一击鞭腿,横扫在陌子衿的喉咙上,陌子衿顿时被踢飞了,在地上滚了十几圈,他的眼神忽然又变得澄澈起来。
周围是尸山血海的惨相,他抬起手,看到了满身的血污,再看这满地的尸身,一个个碎成了块儿,一个个惊恐,怨毒的看着他。
陌子衿心里咯噔一下……
“我,我杀人了?”
他想到这里,猛地抬起头:“不,不对,皇甫,不要……”
话还没说完,皇甫仁河一脚提在他的胸口,陌子衿再一次飞了出去,几乎被染成了血人,浑身传来了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这是何等险恶的用心,竟然又让他恢复了理智。
“下作!”
陌子衿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儿。
这股恶意,是要让他完成刚才他不肯做的事情,而且,这次是要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最好的朋友么?
陌子衿交叉双臂,挡下了一击,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发现……
自己的法力已经彻底被抽干了,而皇甫仁河,却没有,他仍然带着强悍的灵气。
现在他陌子衿就跟普通人一样。
皇甫仁河瞬间就冲了上来,几乎是闪现过来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我这就送你下地狱。”
陌子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涨红了脸,死亡与他如此的接近。
这股恶意太过于强大,太过于邪恶了,既然他陌子衿完不成,做不到你死我活,那就让皇甫仁河做到吧,否则,你们谁都离不开这里。
而且,也没有否则了,人都疯了,沦为了行尸走肉,结果不结果的,没有任何未来可言,没有意义。
陌子衿艰难的想要去拉开他的手,可是他丧失了全部灵气,已经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皇甫仁河现在的力量,一双手对他来说就跟老虎钳子一样,死死的钳住了他的脖子。
“皇甫……醒……醒……”
陌子衿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缺氧了,这种无线接近死亡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窒息,恐慌。
“醒醒啊!”
“去死吧!”
皇甫仁河漆黑的双目,瞬间染上了一层血红之色,陌子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只差那么一丝一毫,就会断掉。
“死!”
皇甫仁河狰狞的喊了出来,然而下一刻,他的下巴遭受到了巨大的撞击。
陌子衿手里拿着一个木雕,仅仅是轻轻地碰了皇甫仁河的下巴一下,皇甫仁河就被震飞了出去。
陌子衿拿着木雕跪在地上,拼命的呼吸着,脑子传来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皇甫仁河被这一下直接给打的天旋地转,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太阳穴痛苦至极。
他如此稳重的一个美少女年,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疯魔一般的恐怖感觉,那种痛苦,实在是太可怕。
“我没用力道,你不会死的,皇甫,快醒醒。”
陌子衿艰难的呼唤着。
皇甫仁河的七窍都流出了血,变得越发的狰狞了。
“醒醒……”
陌子衿拼命的喊着,他企图调用体内的灵气,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醒神咒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用了。
没有法力的佛门真言也是不具备作用的,至少在这还在这种规模的恶意之下,难以为继。
陌子衿一遍遍的呼喊,可是皇甫仁河却抬起了头,那双血红的眸子,带着一种极端暴虐的情绪:“你敢伤我,你敢伤我,你敢伤我,我要你死,要你死!!!”
然而陌子衿却看着他的身后,徐柔的脸,同样被邪恶填满了。
她举起了手枪,对准了皇甫仁河,咧嘴带着邪恶,对准了皇甫仁河。
然后扣下了扳机。
陌子衿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弹射过去,一把推开了皇甫仁河,然而皇甫仁河却把手,穿透了他的腹部,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下一刻,子弹也穿透了陌子衿的胳膊。
皇甫仁河短暂的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还是被邪恶所侵蚀。
陌子衿有些绝望,徐柔,他已经没力气喊了,但是那一瞬间,他仍然意识到一件事儿,很重要的事儿,可是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皇甫仁河的利爪,再次朝着他的喉咙扯了下来,而徐柔的枪口也对准了皇甫仁河,一念之间,地狱降临。
就在徐柔要扣下扳机的时候,一个带着礼帽,穿着黑礼服的男人,直接讲一个黑色的袋子扣在了徐柔头上,然后他手法老辣的,没看到他怎么出手,黑色的礼帽直接扣在了皇甫仁河脸上:“看你们有点儿本事,不该如此啊。”
被套住了头的徐柔和皇甫仁河,像是雕刻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男人轻轻抱住了陌子衿,按住了他的伤口:“我叫西凉生,别人也叫我道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