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梦境的破碎,尼禄从梦境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花京院”与庄子休,记忆的闸门瞬间开启,种种语言、声音、画面奔涌而出,头痛裂,疲惫至极,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
从一开始的爬塔打怪,到回到“家乡”,父母复活后长达“数十年”的经历,都无比清晰地映入脑海中。
庄子休用力鼓掌,毫不吝惜地表达着心中的赞叹之。
“你这个混蛋!”
尼禄一声低吼,瞬间明白了,他所经历的梦中梦,便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青年,而他的所作所为——将自己的噩梦当做电影来观看,更是让他感到愤怒。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可不怪我哦!花京院,你最好跟他解释一下,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敌意。”
庄子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到欠揍的表。
“呵呵,花京院?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尼禄一声冷笑,紧紧攥住的拳头毫不留地朝花京院轰了过去。
——砰。
花京院被尼禄毫不留的一记“友破颜拳”命中,俊秀的脸庞被打歪的同时,整个人也跟着飞了出去,撞倒了一地东西。
“哎呀,被发现了呢。”
被尼禄一拳打飞的花京院有些意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并没有反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同样是无辜到欠揍的表。
随后,庄子休向尼禄解释了原委,这不让他感到神奇,每一位替使者都是非常有个的生灵,都有着自己基本上独一无二的能力,但是像【黄粱一梦】这样的替,以及庄子休这样能够开启,无法控制,只能充当旁观者的替使者还真是少见。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这也让尼禄开始审视面前的两人,或许应该这么说,分裂成两半的一人。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完全不怪你咯?”
尼禄撇了撇嘴。
“嘿嘿,自己长得丑,总不能怪镜子吧!”
庄子休笑靥如花。
“呵,那是谁先把我拉进这梦中的?”
尼禄松开的拳头再次攥紧。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说着庄子休便对尼禄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尼禄皱眉,被必入绝境,承受了从未有过的噩梦,实在是令人不爽。
“好吧,那就来说点实际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品种的生物,但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这场噩梦对你来说可是很有好处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是谁,但你终究还是向往着力量,渴望着强大的吧?”
“虽然你现在已经很强了,比我看过的很多电影小说中的人还要强,甚至如同绝地武士那样强大,也拥有勇猛无惧的气魄,但终究还是太年轻,缺少心灵上的磨练。”
“这一场噩梦,让你直面心中的恐惧,让你直面烙印在灵魂总的不能,算是为你弥补了短板,这可比什么小说中的灵丹妙药都要难得。虽然有点危险,但就结果来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庄子休歪着脑袋,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般的星目含笑凝望着尼禄。
“这实在很难令人感动的起来,或者我该谢谢你八辈祖宗。”
尼禄撇了撇嘴,但不得不承认,庄子休确实猜对了。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好战已经深入灵魂——这当然是斯巴达血统带来的,但又不仅仅是血统,也因为自己。
自己确实已经变了,渴望战斗,渴望力量,这些从来都不仅仅是斯巴达血统带来的——原来自己的本也是如此。
他也从来没想过,看似喜欢摸鱼的自己,竟然能够坚持到这样的程度。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如同蛮牛一般执拗,如同修罗恶鬼一般好战。
不过,那又如何?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哦豁,那我的祖坟可就要冒青烟了啊。”
庄子休并没有在乎尼禄的嘲讽,他伸了伸懒腰,仰望星空,说道:
“虽然对你来说,我还是个陌生人,但是在噩梦中,我已认识你了很多年了,秦川,或者说,尼禄。”
“这么说,我该称你一声老朋友喽?”
尼禄嘲讽道,被人欣赏噩梦中的狼狈,他只觉得不爽。
“不用,不过我希望你知道,我与你有着相同的恐惧。”
庄子休与花京院“异口同声”地说道。
“呵,你这是在表演杂技吗?”
尼禄嘲讽道,同时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人怕不是精分了。
“这个世界,是一场梦,仅仅只是一场梦。”
“justadream。”
庄子休微笑着说道。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这里当然是梦,所以说,我什么时候能走?”
尼禄不爽地说道。
“我的替所制造出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简直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我们该怎么办?”
庄子休没有理会尼禄的嘲讽,皱紧了眉头。
“哈?”
尼禄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那一句“这个世界是一场梦”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看你真是疯了!”
“你在梦中之时,谁不把你当成疯子?你告诉我,你疯了吗?”
庄子休抓住尼禄的衣襟,凶巴巴地吼道。
忽然又好像见了鬼一样,露出害怕的表,吓得左顾右盼,抬手挡住嘴巴,压低声音对尼禄道:“你说,现在是不是有人看着我们?我如果表现的太差,会不会被杀掉?”
尼禄下意识的左右看看,忽然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
“滚滚滚,你自己发疯就算了,不要传染给我。”
“你说,我该怎么办?!”
庄子休放声咆哮。
“你问我我为谁?我不知道!”
尼禄同样对他吼道。
“说一声不知道就行了吗?你这个蠢货!”
庄子休声音更响。
“愚蠢也好,聪明也好,我遵从内心的指引。如果这场梦终会苏醒,我为什么要担心。如果这是一场不醒之梦,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有着一头秀发的尼禄自认不是聪明绝顶之人,所以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干脆不想。
“原来如此……蠢货果然活得比轻松!”
庄子休愣了一会儿,苦笑长叹。
“你再说信不信我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尼禄怒了。
“你又找不到我!”
庄子休满脸鄙视。
“好吧,要说的都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尼禄也是无可奈何,这里毕竟只是梦,打又打不到,简直憋屈死了。
“想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想不明白啊……”
庄子休痴痴地仰望星空,然后闭上双眼,许久之后,才又睁开。
“算了,老子不想了!”
“管他是不是梦,管他是不是小说。”
“我就是我!”
整个人如释重负。
刹那间,地动山摇。
尼禄放眼望去,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霾散去,自己所在的蜃楼一百层开始坍塌,人群发出恐惧的尖叫,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犹如灾难片中的场景。
一层古色古香的楼倾倒下来,许多人望着影笼罩下来,呆呆地忘了逃跑。
然而在蜃楼一百层即将落地的瞬间,无声化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蓝色气泡。
接着尼禄只觉得整个世界一黑,下一个瞬间,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富有年代感的天朝都市中。
尼禄明白,这应该是就是对方的梦境了。
钢筋水泥浇筑的森林中,浮现出大大小小的蓝色气泡。
然后,世界摇撼起来!
无论是钢筋水泥还是人群树木,全都化为气泡飞舞起来,转眼间。城市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高高的蜃楼,孤独的伫立着。
四面八方,气泡漂浮着充斥整个世界,飞到高处便纷纷破碎。
庄子休的梦境正在崩塌……
天空的蓝扭曲着,dàng)漾着色彩。
“最后一个问题了,秦川。”
庄子休与花京院的影开始变得虚幻,“异口同声”地问道:
“现在,你告诉我,我是真实的吗?”
“不知道。”
尼禄坦然道,他确实有些搞不明白这个人,他到底是精神分裂症,还是别的什么精神疾病。
一直以来的问题,或许一开始就只是一场虚妄,然而即便得不到答案,还可将问题放下。
梦境开始崩塌,双方都即将从梦中醒来。
“那好吧!至少记住我的名字,虽然你当我是陌生人,但我仍将你当做老朋友。”
庄子休恳求道,形越发的虚幻缥缈,一如她后千千万万的气泡。
他刚才不是才说过吗?
尼禄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花京院与庄子休合二为一,化成了一道穿蓝色衣裙的曼妙影,一张如梦似幻的美丽脸庞若隐若现。
“梦蝶。”
庄子,字子休,别称——庄子休。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梦蝶。
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所有气泡一起破碎,每一声破碎,仿佛都在重复诉说着这两个字,深深映入他的心中。
她微微一笑,也如气泡般破碎,从万紫千红的色彩中,飞出一只尼禄曾在黑暗的梦中见过的蓝色鲸鱼状的生物。
鲸鱼腾空而起,形开始迅速变幻,仅仅只是瞬间,双鳍已然变成了一双羽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其翼若垂天之云,鹏在尼禄旁环绕了一圈,飞向苍穹,扶摇而上九万里。
所有的气泡忽然炸裂开来,化作了无数奔涌的海水。
鹏翼击水三千里,化而为鲲,沉入最深沉,最黑暗的海洋中。
“谢谢你,尼禄。”
一道悦耳的女声忽然在尼禄的耳畔响起。
随后,梦境崩溃消失。
……
“喂,斯巴达,醒醒。”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
尼禄缓缓睁开双眼,从梦境中醒来,看到一张冷峻的脸庞。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然后他立刻就想起来了,我是秦川,我是尼禄,而这里是……机场!
种种记忆纷至沓来,尼禄瞳孔一缩,脸上的表由茫然变成了冷笑,他站起来,湛蓝的双眸染上了一抹猩红。
【永不放弃】现,冰蓝的太刀蓄势待发,然后又消散在空气中。
尼禄的思绪却不自地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尼禄呆呆地伫立良久。
然后,洒然一笑。
“一开始就自称庄子吗?你这个混蛋。”
“虽然你确实很漂亮,但我还是要说——你这个神经病!”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
一股疲惫感不由得涌上心头。
“喂喂,斯巴达,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乔瑟夫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老朋友找我谈一谈她的病而已。”
尼禄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后说道。
“老朋友吗?你这个老朋友也真是够任的,都没见面,直接用替把你弄晕过去。”
乔瑟夫有些无语地说道。
“嗯,她确实很任,不过,她没有把我弄晕过去,而是让我睡着了。”
尼禄纠正道。
随后,尼禄简单阐述了一下梦蝶的替能力,又稍微改编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真是够了。”
空条承太郎扶了扶帽檐。
“梦境的替吗?竟然还有这种替,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阿布德尔感叹道。
“那么,那位女士的替叫什么呢?”
花京院饶有兴地问道。
“替名字么?”
尼禄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justadream。”
“justadream,只是一个梦么,还真是贴切。”
花京院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和她是什么……”
老流氓乔瑟夫挑了挑眉。
还没等乔瑟夫把话说完,旁边坐着的一名正看着时尚杂志的年轻女突然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忽然尖叫了起来。
在坐五人同一时间站起来。
“这肯定是敌人的替攻击!”
阿布德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