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当初我用这些照片,重现了祭坛。
但只认出了其中关于五行的标记,但其他符号,我全都没认出来。
“好吧。”
她耷拉下脸,神情中尽是失望。
“你给秦组长他们看了没?”
刚提到秦沛,顾曼脸又差了起来。
“哼,他就是个流氓头子,流氓的很。”
我怔了一下,什么情况?
不过联想到秦沛流里流气的样子,顾曼骂他骂的也不亏。
撒完气,她才愤愤的说:“没给,他混蛋的很,比老丁还会打官腔,这案子不破掉,他提都不肯跟我提陈年旧案的事。”
看她这副气馁的模样,我赶紧安慰她说抽时间问问秦沛和王正卿认不认识那些符文,如果认识的话,那我们再往下查。
她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太兴奋,可能在她看来,这方面已经没有希望了。
再加风水迷局杀人案破案无期,那这桩陈年旧案什么时候才能重启,就更是一个未知数了。
“对了,这里面还有什么线索吗?”我将笔记本合,放到了她面前。
毕竟我对这桩陈年旧案毫不知情,而她应该是自从懂事起就一直在研究,问她,肯定是要快不少。
但她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普通的案件记录,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面这些符号了,但……”
说到这,顾曼的话也就嘎然而止,毕竟我们都不能认识这面的符号。
而我除了认识金木水火土这五个符号之外,其他的也都一窍不通。
因为谈起了这案子,所以顾曼的心情不大好,我试着转移话题,但并没有成功。
试了两遍之后,我也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叮嘱她以后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交给秦沛和王正卿就好。
顾曼点点头,有点冷淡,倒也能理解,毕竟她这情况特殊,要是我知道自己父亲深陷玄案不能翻案,怕是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不过,顾曼妈妈看我才来了这么一会就走,还留我多坐一会,还说她水果都洗好了,硬要我拿了两个才放我走。
站在顾慢家楼下,正好能看见她书房发出昏黄的光。
希望这妮子能挺过这关吧,风水迷局杀人案把我们俩都折腾的不轻,早点结束吧。
我在心里祈祷着,但我没什么信仰,要硬说有,那就是天数吧,但…天数无常。
不过,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那本笔记本在我脑海里闪现了数次,直到一副画面开始不停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是那天下午,秦沛把我和顾曼从局里借走,在临走之前,老丁抓着我的胳膊和我说了一句没说话的话。
他让我找顾曼,然后那本……
话说到这,顾曼就出现在门口把我喊走了。
老丁的话是没机会说完了,但他当初准备说什么,那本什么?那本笔记本吗?
笔记本在顾曼那里,是她父亲留下的,而她父亲和老丁又是老战友关系。
顾曼父亲身故这些年,老丁对顾曼不说像父亲一样,但至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他要笔记本,应该找顾慢才对啊,找到做什么?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但愿只是我想多了吧,毕竟老丁对顾曼什么样,顾曼心里清楚,局里的大伙也都知道,试问局里除了顾曼之外,谁敢对老丁这样大吼大叫?没人。
由于我对老丁印象也不错,也就没把这当回事,直接打车回家准备睡觉去了。
这一天跑的,可算是累死我了,随便洗漱一番之后,头一挨枕头便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清梦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是秦沛,我给他的号码做了备注。
再一看时间,好家伙,凌晨四点半。
任谁累了一天,大半夜的被吵醒,脾气也不会好到哪去,我心里当下生出一团火气来。
不过一想,以后我要是从档案室被调到重案组的话,别说半夜被叫醒了,连续好几天通宵都是有可能的,便强压着不爽的感觉接起了电话。
“快来阳光大厦,有人跳楼了。”
“什么?”
电话那头,秦沛的声音有些慌乱,像是没掌控住局势一样。
而我听到他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就像闻了好几口种子的清香一样,脑袋里一片清凉,甚至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凉到了心窝子,脑袋更是发麻了一下,当时我脑子里就三个字: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在阳光大厦跳楼呢?祭坛被毁,阳光大厦的风水是极好的,不是不祥之地,更不应该沾血腥啊。
然而秦沛却说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让我赶紧去现场。
作为一个将来肯定要进重案组的积极分子,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是专业素质之一。
我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冲出了家门,不过我这地方稍微有点偏,不怎么好打车,尤其这个点连网约车都呼不到,最后等我一路跑到主干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阳光大厦,快点,赶时间。”
的士师傅愣了一下,一般这个点打车都是回家的,哪有去阳光大厦的,那里可是纯商业区。
“小伙子,阳光大厦关门了,十点才开门呢,你要不……”
“我赶时间,快。”
我赶紧掏出两张红票子扔过去,的士师傅愣了一下,有钱不赚白不赚,他还多那个嘴干啥,说了一句让我坐好了之后,这车速就飙了起来。
这应该是个老司机了,每到测速点总能把车速降下来,不过这个点,主干道一辆车也没有,倒也没危险。
中途秦沛又打电话催了我一次,说是法医已经赶到了现场,他刚给拦下来,让我速度再快点。
我知道,这是他在为我争取时间,法医一般是跟案发现场调查科的人一起来的,等调查科的人搜集完现场证据,法医就要把人带回去做鉴定了。
这种鉴定一般就是先鉴定死者身份,联系家属,然后走程序解剖,看看存不存在坠亡伤害其他的伤害,倒不是很麻烦,并且法医也不喜欢干这种一摊烂肉的活儿,最难缠的是调查科的人,秦沛拦他们除了出示证件,联系信江市的级领导之外,没被的法子。
毕竟他那证件是巡察组的,巡察组跟刑事体系可完全扯不到一搭嘎去。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给老丁打电话,老丁已经醒了,看样子也是被吵醒的。
“调查科那边的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小张,你一定要协助秦组长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明白了吗?”
电话刚接通,老丁就冷不丁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看来老丁那边反应速度还很快,我赶紧立下军令状,然后挂断了电话。
“兄…兄弟,你…你是警…警……”
的士师傅被吓得不轻,就连车速都降了下来。
我点点头,跟他讲开快点没事,要是被摄像头拍了,算他特殊情况,自己去交通大队抵消就行。
我这么说,他才算放开速度,一路狂飙到了阳光大厦。
此时阳光大厦楼底下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红蓝警示灯不停闪烁着,不远处站着几个行人,还有几辆车都停在主干道旁看热闹,我们的同志再过去一一登记他们的信息。
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是为了做保密工作时才需要登记,需要留下他们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到时候谁泄露出去直接走程序拘留。
这么严重吗?跳楼案而已,没必要保密啊。
我赶紧下了车,但临下车之间,的士师傅硬是把那两张红票子塞了回来,还说什么他儿子被我们的同志救过,说我们不容易,还什么人民公仆之类的,反正就是不肯收我车费。
事态紧急,我也懒得跟他较真,说了声谢谢之后,赶紧往案发现场走去。
出示证件之后,那些人将我放了进去,案发现场就在阳光大厦楼底下的空地,摔下来的人已经被盖了,估计是有碎肢,盖了好几处,殷红的血迹更是大片大片都快要凝固了。
周围的架势更是吓人,什么时候一起跳楼案件都要出动这么多人了?
看到我来,蹲在草丛里吸烟的秦沛赶紧把烟头弹进垃圾桶,把我拉了过去。
“你小子总算来了,快来看看,我不懂风水啊,你给看看这个位置到底咋回事?”
秦沛流里流气的性子让在场很多专业的同志看着都很不爽,但没办法,毕竟老丁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只能原地待命。
我往看一眼,正门口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被砸毁的祭坛就是这个方位的。
祭坛没有被破?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但等我闻了秦沛,他却说祭坛早就被拆的只剩下个基子了,那些木头和香案之类的都被清运走了。
“尸体完整程度呢?”
“脸还能看出来,不过胳膊腿就有点难看了。”
我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死者的长相,又问秦沛视频监控怎么样。
“迷迷糊糊跳下去的。”
“中邪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