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天晚的成果并不是那么让人愉快。
我在黑市里并没有找到让我满意的结果,那些我以前经常逛的铺子,凡是跟玉器沾边的,都没有找到血玉,那些铺子的老板告诉我,他们的血玉,在这段时间,被人全部都收完了。
我有问他们是谁收购的,但是这些老板并没有准备告诉我,说是收购的人只要求他们保密,否则的话,以后就不走他们这个渠道了。
其实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做的,毕竟之前,老丁派出的调查员,来调查这些玉器铺子的老板时,他们还没有守口如瓶,交代了向他们收过血玉的是些什么人。
现在,我再来问他们,竟然就跟我说,要保密。
收购渠道保密,我能够理解,毕竟作为生意人,他们有义务为金主服务。
我自然不会掏出证件,亮出自己的身份要求他们配合,这样是没有意义的,反倒会打草惊蛇。
于是我换了家店铺,另一家店铺的老板给我的回答几乎是一样的,但这一次,我机智的告诉那家老板,说我也想收购一点血玉,价格可以高一点,希望他下一次进货的时候,能够给我留一些。
那家店铺的老板考虑了一下,给我报了一个价格,大概是我之前表现的太过于刚需,所以他给我报的价格高出市面30%,但这正合我意,我正好做出一副,有些舍不得,甚至是肉疼的样子,然后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还说只要货的成色好,这样的价格,也不是不行,我还是在黑市砍过价的,所以眉色之间,相信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再逛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天权组织的人不可能在大街让我发现,他们的行动都是有目的,有规律的。
况且,距离瓜皮帽逃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一些消息已经传到了组织成员的耳朵里,那么他们的行动必然会更加隐秘,与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会随之展开。
水库的祭坛已经被彻底的破掉了,石像被毁,招魂幡被毁,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命格彻底被破解掉。
另外一方面,在顾曼家楼顶,我帮助顾曼释放青龙之相的时候,如此强的运势,可以直接改变她以后的路,可以说她那么硬的八字,以后就不存在能不能扛住的问题了。
所以就算天权组织重新设立五行命格的风水祭坛,想要按照五行命格的顺序来进行献祭的话,也要绕过顾曼这条火命,因为下一次他们再想给顾曼下降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青龙之相破局,再想压住顾曼的龙头,可就没那么简单,我想经过这件事以后,顾曼自己也会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以及小心谨慎。
从黑市出来以后,我回了趟家。
虽说现在已经加入了林二组,但并不代表我无时无刻都要和秦老狗以及王正卿绑在一起。
那个老家伙不过是看我,在顾曼家楼顶的表现比较突出,想把我招揽进去而已,能不能适应他们的办事风格还两说,所以,最后会不会加入他们也一样两说。
毕竟除开破案这种工作,我还是比较向往自由的,在老丁那里,虽然可能随时会面临着加班,但至少还是有一定逻辑的。
秦老狗那里可就不一定了,他们要应付的全是一些灵案怪案,办案逻辑和之前在警校里面学的系统知识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我能不能适应,还是我有没有能力胜任,都还有待考究。
所以对林案组充满向往是一回事,充满敬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今天出来的时候,秦老狗允许我带了一块血玉研究。
随身携带这么久,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回家以后我找出了那两颗淬火莲种子,把他们和血玉放在了一起,进行比对。
其实不是同一种东西没有比这个必要,但是无论是淬火莲的种子,还是血玉,都和天权组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天雷把招魂幡和面的符文都毁的一干二净,唯独这起装饰和引导作用的血玉,却安然无恙。
那符文的作用比血玉还要再高一级,它是为了保护招魂幡的面,以及进行献祭的时候,做五行命格的引导。
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谁相信?
但即使是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俩有任何相同之处。
种子就是种子,它的作用就是,开花结果,但这颗种子在谢大海还有赵幼发的父亲手里那么久,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这玩意能够开花结果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尝试着去培育这颗种子?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谁又不懂?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一颗种子的效果就已经可以逆转运势,化解凶年,那如果种下去结出更多的种子,岂不是可以发挥更大的功效?逆天改命也说不定。
只是这种被欲望吞噬的念头,谁会表达出来呢?难道谢大海会跟我讲他被这种子迷了心,想要得到更多?
不,他不会。
谁都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光明伟正的人,谁不想人前风风光光?谁会承认自己人后的人模狗样?
这种心理其实就连我也不能免俗,就好像种子在蚕食我的心智时,潜意识里我是不想告诉王正卿和秦老狗的。
只是迄今为止我才用种子不到几次,那种感觉还不足以撼动我的心智,可是等以后,它足够撼动我的内心,控制我的心智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天权组织的人那么疯狂?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人就是喜欢在危险的边缘不断的试探,试探;试问这个时候,我正处于生死的边缘,只要嗅一口种子的清香,我会不会妥协?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能健健康康活下去的时候,谁都不想无疾而终,而诱惑就是在这种生死边缘不停蚕食着内心坚守的阵地。
想到这,我慌乱的将种子给收了起来。
虽然没有搞懂这两颗种子带给赵家和谢家的改变到底有多巨大,但以后的调查也用不它们了,即使它们真的是淬火莲的种子,在解我体内毒素的时候,也应该交给古一道人处理。
所以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彻底的把它们给封存起来,封存在一个我一时半会拿不到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把他们交给王正卿,或者是秦老狗。
但我做不到,我害怕次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我不敢把能救我命的东西拱手让出。
想到这里,我既理智又违心的,将种子给收了起来。
不过这块血玉,我还是要随身携带。
毕竟能在数十亿焦耳的雷电中安然无恙,则必定不是凡品,我甚至狠狠的往地摔了几次,但都没有如我所愿的裂开,甚至我还用刀子去刮,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让我好奇的都想拿电钻去钻它了,但可惜家里没有,只能放弃。
不过这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雪域的密度和强度,已经超出了普通玉石的范围。
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除非它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材质,通过机雕的工艺做的纺织品血玉。
但就算是钢化玻璃,也能在表面留下痕迹不是,而其他透明的宝石,即使其密度和强度都超过钻石,也只能通过打磨来完成这样的工艺。
我一时间想不通,换材质用人工机雕工艺做出仿制品确实可以提高血玉的密度和强度,但由此带来的副作用是,它起不到血玉的作用。
而我手里的这块血玉,白玉当中的血丝隐隐流动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这都不是仿制品可以做到的。
并且,这杆招魂幡从局里被偷走,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在局里的时候,我曾经认真打量过它的工艺和品相,都不如现在。
那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瓜皮帽是怎么做到把她变成这样的,献祭吗?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说瓜皮帽用亡魂献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完成祭祀,也不是为了达到某种邪恶的目的,只是想把血玉锻造成这种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状态,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锻造这种坚不可摧且品相怪异的血玉,其背后的目的,必定比完成祭祀还要邪恶。
目前,也就只有这一种推论了,我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打了一个电话给秦老狗,说了我自己的看法。
王正卿似乎在他旁边,我说完之后听到他插了一句嘴,说我这个想法,角度很刁钻,并且,还真有一定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那天权组织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偷走这些血玉。”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并且,如果祭祀的目的是为了锻造这些血玉,那么它们并没有按照八门五行的顺序完成,也就是说,现在的血玉并不是最终品。”
“你怎么看?”秦老狗问我:“是彻底的封存起来,让他们不能得逞还是?”
“如果我们对外面宣称结案了,把这些作为物证放到物证科封存,再来一出守株待兔,只是这次要设一道保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