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丽回来了?
我赶紧放下了行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去茅山宗解毒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些毒素虽然冥顽不化,但至今它们都没有给我带来致命的伤害,就好像它们本意并不是像伤害我一样,再加之前在陈琦家楼底,天雷炸过招魂幡之后,那些灵体的自然能量全都融入了我体中,所以我感觉自己应该还能再挺一段时日。
相比之下,还是王爱丽更重要一些,她这条线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个姘头是天权组织成员之一,如果能够顺便给挖出来,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额外的线索。
现在瓜皮帽遁走,天权组织转入地下,水库的案子也暂时结案,任何一个线索我们都不应该放过。
只是我很好奇,王爱丽在这个时候回来,是要做什么吗?还是说她准备在赵幼发的身再捞一笔?
无疑,赵幼发没有对不起她,至于两人其他的恩恩怨怨,我也管不了。
当下,我让赵幼发先留住她,我这就去一趟医院。
从老丁那离开的时候,他把那辆破烂的桑塔纳通勤车让给我开了,说是只要我还在新江市就可以一直用,离开的时候把车停到总局的院子里就好了。
其实老丁这是在跟秦沛拉近关系,但是,他又不好走行贿这条路,所以干脆讨好一下我,想留一个好的印象,这也是老丁除了辛苦办案子之外,唯一一个槽点吧,总想着走一走关系,但实际以他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走关系。
回到主题,在去医院的路,我一直在想王爱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
按照之前赵幼发跟我讲的版本,王爱丽绿了他,甚至是想要害他,都只是因为单纯对他的恨。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赵幼发也只是模糊的讲了一下,门不当户不对,婚姻不幸之类的话。
让我去猜的话,我也猜不到什么所以然,毕竟这是人家两夫妻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做评断呢?
所幸也就没有瞎猜,稳当的把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库之后,我赶紧跑到了赵幼发的病房。
在我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司机德子就站在门口,病房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我走前,问德子是什么情况。
“张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德子好像特别的着急,仿佛我不来就会出事一样。
“没事,不急,慢慢说,王爱丽在里面是吗?”
我示意他不要着急,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在里面,本来我也在的,但后来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就让我先出来了。”
说完,他又告诉我说,感觉王爱丽这一次回来变得更加妖异了,或者说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妖异?”我笑了笑,调侃的说:“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啊,你是说性感吧?”
德子赶紧一边摆手一边摇头跟我说,不是的不是的张先生,就是妖异,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那赵大哥没有说什么?”我问。
德子摇了摇头说:“除了打电话给您之外,我觉得老板好像就原谅她了。”
“嗨,人家两夫妻的事,就算是原谅了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外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了。”
“可是这个女人她……”
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给打断了。
“慎言,慎言。”
我示意德子不要乱说话之后,便敲了敲门。
“赵大哥,是我。”
屋里面很快传来赵幼发的声音,他让我进去聊聊。
我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病房里面,他和王爱丽正在说的什么话,王爱丽穿着一袭红裙,坐在病床旁边,眼角带泪。
这是准备走感情戏吗?不过赵幼发既然给我打电话,就证明他还是理智的他想我过来一起帮忙参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甚至是帮他做决定。
我并没有太过于冒犯,而是先跟赵幼发打了声招呼,然后才看向王爱丽。
“好久不见呀,赵夫人。”
我后面这么称呼他,当然是为了刺激她,羞辱她。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担得起赵夫人这个称呼吗?
而她的表演倒是很到位,我这么说之后,她眼角的泪痕愈发明显,然后颤着声跟我说:“张先生,不用喊我赵夫人了,我对不起幼发,我担待不起。”
呵呵,合着这个女人竟然还知道对不起赵大哥,担不起这一声赵夫人。
但没等我继续开腔,赵幼发就来主动辩解说:“张老弟,爱丽这一次回来,是想和我道别的。”
“道别?”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道别,这是要走吗?
我纳闷的看向王爱丽。
她点了点头,细声细语的婉婉道来:“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自己做了太多对不起幼发的事情,即使他会原谅我,我也没有脸面在他的身边继续待下去,所以我准备去山区,那里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孩子,我以前是做教育行业的,山区很缺老师,我想去教一教孩子们。”
“我自知罪孽深重,即使诱发肯原谅我,我也不肯原谅自己,所以这一次来,就是跟幼发辞别的。”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王爱丽竟然会有这种觉悟,去山区里面支教,做一个老师。
说好一点吧,这是一种慈善行为,是一种无私的奉献行为。
但是往差了说,王爱丽是怎么经历这种转变的?她怎么就从之前的斩钉截铁,到现在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如果她只是演戏,给我和赵幼发看,让她这样的人去山区里面支教,怕是会教坏小孩子吧?毕竟那些人可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
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相信王爱丽的,毕竟她就给人一种,不像好人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面相,有些不对劲。
就像德子之前说的,今天的王爱丽,有一种妖异的感觉,脸阴森森的,尤其是在病房这种环境里面,就显得有些让人感觉别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的面相没有什么意义啊,印堂也没有发黑,总体跟我之前看的差不多。
倒是有一点,他奸门的痣,正在慢慢变淡。
这倒是一种好的迹象,奸门有痣,则夫妻生活必定不圆满,必定会崩塌。
而这种痣是天生的,后天除非是人为去除,否则的话是不可能慢慢变淡的。
倒是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王爱丽的心性正在发生转变,她心里面已经没有再去想着背叛赵幼发,或者害赵幼发了。
这种转变或许是一时的,也可能是永远,但既然这奸门的痣开始慢慢变淡,就证明她有向善的心。
而相由心生,这是一个好的方向。
其实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种转变是怎么开始的呢?王爱丽之前给我的印象可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女人呀。
我看向赵幼发,这种事情我说的不算,他才是当事人,王爱丽是他的老婆,所以这种问题应该他自己来拿决定。
然而赵发脸的表情,却异常的犹豫。
我明白了,他只是想放王爱丽走,可是又狠不下心。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维系了,这段婚姻即使继续下去,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左右没有说话,王爱丽大概是看出我不想当她的面说什么,于是起身借故说去给赵幼发买饭。
等王丽走后,赵幼发立马问我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笑了笑心想,有什么好看不看的?她要走,走就是了。
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当事人,所以不能感同深受,赵发私人的感情我没有办法考虑到,只知人类是感情动物,被感情左右是极其正常的。
“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赵幼发看我不说话,又自言自语的说:“在我第一次发现她出轨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完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心里没有半点的愤怒,反倒是感到有一丝解脱。”
“我能给的就只有钱了,我庆幸,我不能给的,终于有人能够给她了。”
说到这,赵幼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消失,准备与这些不好的回忆告别,又像是在慢慢的体会。
“所以这意思她回来跟我说,她已经想清楚了,但她准备去大山区的时候,我的心里反倒不舍起来,我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她委委屈屈的回来,一定是受那个男人的欺负了,但她执意要走,我的心里呀,就怎么想,都不是滋味,所以啊就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来一趟,来帮我分析分析,我该怎么办。”
此时赵幼发从表象看,依旧是50岁左右的老头子,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无助,无奈,可怜。
“赵大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说:“但一码归一码,你体内的毒怎么说?”
就像是知道,我要这么说一样。
赵幼发颤颤巍巍的从床头柜递过来一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