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们发现我望着仓库正中间的小桌子发呆,关心的问了一句。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别吓我,我最恶心这些东西了。”
一开始顾曼还以为我说的是,那些玻璃坛子里面的毒虫,但其实并不是。
我指了指那张小桌子下面的空地,那里有一滩血迹。
“人,人不见了。”
“什么人?”
顾曼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又着急的问:“是不是那个把你抓来这里的人,他跑了吗?”
“不是。”我赶紧摇了摇头接着说:“他已经死了,我亲自试探过他的脉搏,还有呼吸跟心跳,全都失去了生气,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现在真感觉跟见了鬼一样,陈峰去哪里呢,难道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也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早就在陈峰被香料的迷烟迷倒之后,就该出现了。
陈峰的目标是我,这个在背后没有出现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最后在陈峰失去了生机之后,才出现把他的尸体带走,是什么用意?
顾曼那边也是一知半解,我没有把案情全都告诉她,所以他现在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把那个人杀了?”
顾曼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除非是属于防卫过当。
“不是,不是我杀的,是香料的烟雾。”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还没有燃完的香料:“是这东西的烟雾杀了他,本来好好的,他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吐血而亡。”
顾曼知道我在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推脱责任,因为即使是我杀了陈峰,面也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就算老丁想追究,秦老狗也不会允许的。
“那现在尸体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指着那块血迹旁边的空地说:“之前就在那里了,我还从他的身搜出了手机和钥匙,给你打电话的手机就是他的。”
本来凶杀案走私案之类的刑事案件,顾曼是很拿手的,但牵扯到这个,她就有些技穷了,或者说她只是单纯的没有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晚这是想一句两句说清楚,不可能,所以我准备等秦老狗和王正卿来了之后,再跟他们一起说说。
但顾曼却认为现在担子更重了一点,他说如果真的很重要,他现在就可以让门外面等候的几名同事先去调查。
步行的速度不快,所以如果现在就展开天罗地网式的搜捕,应该不会让带走尸体的逃犯溜走。
但很明显,我们现在的人手并不充足,再从局里面调人的话,就来不及了,而门外只有五人,五个人不可能成扇形包围圈外搜捕的。
没办法,我们人手太少,所以在搜捕的过程中,会出现应援不急的情况,
这就出现了一些潜在的风险,可能会危及我们同事的自身安全。
“张垚,你想清楚,现在如果不去找的话,那以后就很可能找不到了,我办过太多的案子,就因为错失了最佳侦破时间,结果,就算是大海捞针,也捞不到了。”顾曼从案件侦破角度给我提出了意见。
我犹豫了很久,犹豫的主要原因就是,该不该冒这个险。
最终在顾曼的劝说下,我答应现在就展开搜捕行动,外面五名候着的同事,分成五组,以仓库为中心,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进行扇形面积区搜索。
按理说都是两个人一个小组,但今晚的情况特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陈峰的尸体竟然会失踪,尸体自然是不会动的,所以只可能是有一个人,先前就埋伏在仓库里面,我并没有注意到,后来,我去外面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把尸体给带走了。
只是我很好奇,陈峰的尸体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吗?人死了之后不过都是一滩烂肉罢了,魂与魄对于祭祀来讲,不分人只分命格属性。
好在顾曼今晚带来了几名同事,都是经验比较老道的,对讲机能够覆盖作为将近二十公里的范围,但需要他们搜救的范围只有五公里。
我并没有听见汽车的轰鸣声,所以带着陈峰尸体的那个人可能是步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步行能走多远?
但对讲机里面,并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一个又一个扇区搜索完成,传来的都是没有发现任何目标。
我并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不然就像顾曼说的,我没有试过去找,就没有发言权。
但这事儿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寻常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需要跟秦老狗他们好好聊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秦老狗和王正卿才姗姗来迟。
一下车,秦老狗就朝我冲了过来。
“你小子没事吧?吓死老子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看我有事没事,来就冲着我肩膀来了两下。
他这么大的力道,没事也要被他拍出事来了。
之后王正卿才皱着眉头走了来,他也是一脸的急迫与关切。
“张垚,我们今天去见一个人,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有顾及到你。”
我赶紧挥了挥手说没事:“好在化险为夷了,你们进来,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我把秦老狗和王正卿也引进了仓库里面。
这两个家伙也被满仓库的玻璃坛子里,泡的那些毒物给震惊到了。
见过世面的老狗也惊讶得说不出话了,王正卿看着那些异于常物的大虫子,缓缓的说:“五毒俱全,但采用的却是泡制的方法,这不是苗疆蛊的传统制法。”
“那就是长生蛊?”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他摇了摇头,说:“目前关于长生蛊,没有一个官方的说法是可信的。”
“我勒个乖乖。”
我们都正在说正事儿呢,秦老狗就望着这满仓库的玻璃坛子,一脸可惜的神色:“这样是泡的酒该多好呀,老子都馋了。”
“你要想喝的话,我不介意你喝呀。”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么多呢,少一坛也没事。”
“不了不了。”老狗连连摆手:“命要紧,命要紧。”
不过,说到这的时候他才发现我浑身下满满都是血迹,这才关心的问我,跟谁打起来了这是?
“合着你现在才发现?”
这老狗还真是没良心,还是顾曼眼尖,在外面的时候,就发现我身到处的伤。
“老子这不是观察物证来了吗?”老狗,强行解释道:“这是和谁打起来了,我听小美女说你让人给撞了?”
“…………”
这家伙就算是关心我的时候,也不忘口头占一下顾曼的便宜,或者调侃一下。
他要不是什么组长,我估计顾曼早就已经把他戴手铐扭送回去了。
“就今天白天,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人。”
在秦老狗的一再追问下,我又指了指那滩血迹:“这事儿说来话长,谢大海孙女谢瑛男朋友和赵发老婆的姘头都是他,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王爱丽准备去山区支教吗?她应该是想开了,或者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而控制王爱丽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从口袋里又拿出来那块香料,然后今天晚我去谢大海家赴约,准备碰一碰这个陈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们。
以及后面我在路遭遇袭击,再到这间仓库,陈峰对我做的那些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老狗和王正卿,还有在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的顾曼。
“你确定他真的死了?”
听我说完之后,秦老狗自然是很惊讶,但他不相信陈峰已经死了。
“要是摄入几口迷烟就会暴毙身亡的话,那这种东西早就被军事化利用了。”
“不不不,你没听明白。”我赶紧再次解释:“香料燃烧散发出来的迷烟,我也摄入了,但我没事,你们知道更神奇的是什么吗?”
在三人都不得其解的时候,我脱下了裤子。
“卧槽,你小子耍流氓啊?”
“那也没有你流氓。”没等我反驳,顾曼就先刺了一句回去。
被顾曼这么一说,秦老狗自然是不好意思起来。
但我脱裤子不是为了耍流氓,反正我里面还穿了一条齐膝的短裤,我只是把大腿的伤撩开来,给他们看了一下。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块普通的伤口,等等我告诉他们这是陈峰才刚捅伤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都纷纷愣住了。
“怎么可能?”
“摄魂香?”
“不对,摄魂香只有迷人心智的作用,他这可是能杀人的。”
“但你忽略了张垚也摄入了这香辣的烟雾。”
“那就是金蚕蛊?”
“世真有这东西吗?”
“有……”
“……”
“喂,你们都在说什么?”顾曼和我听这两个家伙掰扯了一大堆,一句也听不懂:“能不能说点人话,我派出去的几名同事,马就回来了,我该让他们怎么处理这边?”
其实别说是顾曼了,连我都没怎么听太懂,这两个家伙猜了好半天,估计也没猜对,这好像是不可能的,金蚕蛊也不可能,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那种传说中的蛊能医百病不错,但却不能强化身体,谜团的终点就在香料,此时我几乎能断定香料里面有种子的成分,即使没有经过检测,也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