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还差点去捂住她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这句胡的,不说隔墙有耳,但不得不防有小人听见,她现在年纪轻轻,资历浅薄担任总指挥这个位置,虽说只是临时职衔,但案子一结束谁都知道她会升迁,所以现在盯着她,想把她拉下来的人一大把。
但顾曼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他刚刚对我说,希望我尽快把这案子给结了,还说什么既然现在案情已经很明了,就是王守财豢养了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打手,并且走私各种违禁品,甚至用强些武装自己的打手,与我们发生火拼,即使王守财不认罪,也可以由我们起诉,让检察院直接判刑了。”
说实话,我相信这是老丁说的话,因为像他说的,一股子官腔。
“你倒是说话啊张垚。”顾曼看我说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着急了。
我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这肯定不是老丁的意思。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老丁的意思?”她反问:“他能把我送总指挥的位置,就一样能改变级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我以前真是太相信他了。”
现在的顾曼就是一火爆脾气,她把什么事都怪罪到了老丁身,但其实这事老丁还真是愿望的,他就是爱护羽翼的正局,能有什么实权改变这个案子的走向。
我制止了顾曼继续这么说下去。
“好了,你先冷静一下,其他都不想,你就想想老丁有这个胆子吗?你认为他跟案子的主谋能有什么利益关系不成?”
“是的,我怀疑。”
好家伙,这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犹豫,连我都不敢怀疑这事,因为根本没什么证据,况且也不成立。
我赶紧说:“你再想想他是一个多爱护羽翼的人,搅进这种利益关系中,你是让他放下所有的价值观?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他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跟犯罪法分子搅和到一起?天方夜谭么这不是。”
时刻保持理智当然是好的,但我担心现在的顾曼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老丁叫她尽快结束案子,甚至把所有的罪责都摊到王守财和郭龙的身,无疑激怒了她。
只是我就不明白,顾曼的性子有多较真,老丁又不是不知道,他就这么跟顾曼说,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图个啥?图顾曼年纪轻轻性子还是有些冲,做出过激的事来?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另一方面,我的话并没有改变顾曼对老丁的看法,我只好告诉了她一个秘密,也就是秦沛和王正卿去见级领导时,也被明确要求不得插手清风仓储的案子。
“为什么?”
顾曼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让她想想清风仓储里面找出来的那三箱毒罐,这怎么可能跟我们灵案组没关系,既然有关系又为什么要求我们不准插手。
这妮子还是不笨的,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不是老丁,是面有人希望这案子尽快了结?”
我点点头,又小声示意她不要声张,正好也到了饭点,我就说咱去吃饭吧,别再说这个事了。
但顾曼哪里肯放过我,她是早就已经铁了心要把这案子查清楚的,所以赶紧贴来问我面为什么想压这个案子,没理由啊。
我也摇摇头说是没理由啊,但既然面想消停,就证明面有面的理由,这个案子影响已经那么剧烈了,各省市的突击检查也闹得人沸沸扬扬,一时半会肯定小停不下来,况且按目前这个影响的阔度,已经引起了足够级的人重视,你说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是利益关系导致级想要我们尽快结案吗?
顾曼被我这一番话给说的有些懵,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
其实话没什么好琢磨的,我估计她正在琢磨这事背后的复杂性,毕竟我说的已经脱离这个案子的范围了。
既然都超出案子的范围了,那需要探讨的就是大局观,那不是我们两个小虾米吃顿饭就能琢磨明白的事。
最后顾曼跟我说这案子她不想放。
“为什么?”我问:“如果级有意要把这个案子给压下来,最后只能把罪定在王守财和郭龙的身,一纸命令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乖乖写报告的份。”
但顾曼却死命摇了摇头:“我不能放,放了就等于妥协了,你应该知道,老丁也应该知道这事的主谋根本不是王守财也不是郭龙。”
“可不管是我还是老丁,都没法改变面的注意。”我也颇有些无奈:“况且这案子一结束,你因为优异的表现肯定是可以升迁的,到时候再调查十几年前那桩案子就没有多少阻力了,我和老狗这边也会配合你,你还惆什么?”
不管我怎么说,顾曼都是那副说法,翻来覆去一句话,这案子她不能妥协。
我当然直到她不能妥协,但说到底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
“张垚,我知道你办法多,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最后她可怜巴巴的看向我,几近哀求。
说实话我不明白顾曼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对她来说,破案是一种执念,或许真相就是意义。
况且我也着实受不了她这样跟我讲话,这心直接就软了,所以只好点点头说:“那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过我不敢打包票。”
听我说肯想想办法,顾曼开心的笑了出来,不过我挺好奇,她有必要找我想办法嘛,我经验还没有她丰富呢,但她却跟我说,这些人里面她就相信我了,而且从水库风水案开始,她感觉我就一直是无所不能的。
“无所不能?”我笑了笑说:“要真是无所不能那就好了,我可是比你还惨,处处碰壁。”
我们闲聊了几句之后,就会到了指挥室,德阳街黑市那边已经被应急管理控制部门接手,我们的任务是从被俘虏的那些保安里面审出有价值的信息。
顾曼问我要不要这个时候提审王守财和郭龙,这是个时机不错,但不是最好的时机,单单抓了几个小喽啰,不至于让王守财改变主意,也不至于让郭龙卖队友。
所以我让顾曼再等等,等获取更有价值的信息之前,不要再提审王守财和郭龙,不然提神的频率高了,让他们觉得自己重要了,反而更容易摆谱给我们看。
如此一天高频率的工作下来,下班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头昏脑花。
精神高度击中就有这样的后果,更严重的副作用便是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体内的毒素似乎又隐隐有些躁动的架势。
不过我没有第一时间吃药,之前就觉得这体内的毒素似乎没有要伤害我的势头,除了几次实在浑身脱力之外,我基本没遇到什么危险。
再加那次顾曼家楼顶的大战,数道灵体的自然能量钻进我体内之后便没了动静,我曾一度以为是那股能量综合了我的毒素。
要不是今天回家的时候有些头昏脱力,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没中过毒了。
我估计只是太累了,再加饭也没吃好,估计吃饱喝足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在厨房洗了洗手,正准备去冰箱里拿点食材的时候,总觉得家里哪不对劲。
于是下意识拿起一把切片刀。
我这房子不算大,前前后后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而已,回来之后客厅这里并无异样,那有情况的只可能是……
卧室。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之前这种感觉有过一次,还让我翻出了个写了我生辰八字的娃娃,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我来到了卧室,这里看来一切正常,除了…除了没关的窗子。
但我记得自己离开之前是关了窗子的,除非……
这种不祥预感越来越重,我就怕发生向次在赵幼发家别墅那样,有人埋伏在我家里,伺机干掉我,倒不是多危险,而是有点阴森恐怖,毕竟家向来都是港湾一样的存在,结果搞得好像谁都能来我家一样。
但无论是门后还是哪里,都没有人,至于床底是实心的,也不可能藏人。
我来到窗边,此时外面起了点凉风,应该是我杞人忧天了吧,或许是今天注意力太集中导致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
想到这,我关窗子,准备回厨房继续做饭,冰箱里好像还有碗冻虾,正好煮面美滋滋啊,我乐呵的回到厨房,但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次的预感更加明显,我猛地一回头,目光聚焦在客厅的餐桌,下意识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头皮发麻的感觉席卷全身,说实话我被吓得不轻,此时桌子赫然摆着一张瘆人的娃娃脸面具,虽然我在天权组织身见的娃娃脸面具都差不多,但这次我能肯定这就是在近郊仓库,陈峰给我戴的那一张。
除此之外,面具旁边似乎还有一张纸条,我慢慢走了过去,身子都在缠斗,尤其是我伸手准备去拿的时候,整条手臂抖的像个八九十岁患了帕金森病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