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神色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管所谓‘开战’是什么性质,都意味着我们要开始孤军奋战了。
两人成行,三人成军,如果只有王正卿、老狗还有我的话,那除了紧紧扭成一团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法子可以自保。
当天晚,王正卿和老狗商量了很久。
我几乎是处于旁观状态的,对于我来说,他们商量的那些我听不懂,还有好多我没听过甚至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名。
这些还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说起以前那些什么战役我更是听不懂了,好在我的抓取能力还行,隐约听到他们提起了灵案1组。
也是在这里,我知道了为什么王正卿会在我面前维护1组,据这两个家伙聊天的细枝末节里,似乎1组在一次非常严重的紧急大事件中,舍身成仁,牺牲了很多人,最终保全大局,救了许多人。
那事闹得挺凶,我似乎都有点印象,不过当时官方辟谣了,但根据老狗和王正卿的说法是他们的应急处理部门发挥了作用,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联系当局压了下来。
说实话,听他们聊天就像是听说书的一样,玄乎的很。
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顾曼跟我办风水案时她的那种感受。
当时顾曼听我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跟我现在听老狗和王正卿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一样。
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许多失传已久的门派秘术,动不动天地变色,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这些真的存在吗?我不知道,但要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想走好脚下路,做好眼前事,其他我没碰到的,一律与我无关。
老狗和王正卿几乎商量了一夜,也没有商量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主要我们分析不出是谁下的手,至少在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之前不能。
所以我们决定等到第二天看了法医的鉴定报告之后再做决定。
翌日,我跟老狗早早来到了总局。
昨晚我就跟顾曼在微信联系,说我这边出现了新的情况,暂时可能无法跟清风仓储那边的案子,但黄詹我一定会死死盯住。
所以在总局见面的时候,她只是来打了声招呼,至于老狗嘛,根本没给好脸色看,不过老狗今天老实的很,毕竟马出来的鉴定报告就可以看出猫腻了。
法医处资格最老的那名法医对我们几乎已经熟悉了,毕竟我们送来的尸体基本都……一言难尽,尤其昨天晚那两具。
一个合格的法医,在尸体发现的猫腻是比我们还要多的,就比如老丁身边有一个资格很老的刑侦手,之前就是做法医的,凡是他的案子,只要有尸体,绝不看尸检报告,因为都是他自己亲自手检查。
而给昨晚那两具尸体做鉴定的法医,正是之前给陈峰尸体做鉴定的那位。
把那两份报告交给我们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不大好,我以为是因为尸体腐烂程度太高,所以让他反胃了,但转念一想不对,他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
“还记不记得次那份鉴定报告,我这次有了新的发现。”
他在我们打开那两份报告的时候说道:“次死者的死因是内脏被啃噬了,导致体内大出血,而这一次,两具尸体虽然腐烂,但表面完整度尚可,解剖过后,可以看到两名死者的内脏也都出现相同程度的腐烂,但你们仔细看那些缺口,那些不是腐烂的部分,而是像之前那具尸体一样,是被啃噬掉的部分。”
我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鉴定报告那些特写的照片时,更是一张张触目惊心。
但就像法医说的,昨晚送过来的两具尸体内脏部分的缺口跟陈峰是一个样,都是同样的缺口,而昨晚送来的两具尸体表面那些血窟窿从内部向外钻空的血窟窿,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内脏缺口的元凶,至于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法医也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
我跟老狗交换了眼神,陈峰那件事虽然都是王正卿在帮我的,但他作为小组长还是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这份鉴定报告等同于把我们这边两名线人的死,直接和天权以及长生挂钩。
长生暂且不谈,至今除了那些毒罐毒虫之外,几乎没漏过面,但天权就不同了,他们虽然转入地下,但最近活跃的异常。
只是在想一件事,如果是天权下手,天权使的是什么手段?
如果我没有记错,天权最拿手的杀人技除了那些祭祀以及失传秘术之外,最精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毒药。
他们在自己组织成员身用的毒药就很霸道,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就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而瓜皮帽可以百分百确认是天权的人,却在很早之前就给我下了蛊毒,这证明天权和长生是一直有合作的。
但合作归合作,天权杀人直接下毒就是,这种死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长生已经全面介入了不成?
不说多一个朋友了,我们现在就是不停的在多敌人。
看完鉴定报告,我和老狗都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一坏一好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的调查有了方向,这就是一场天权针对我们的报复行动,如同早前黄詹在我家里放的纸条,以及那通电话一样。
只是这次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线人名单,而坏消息就是,天权用了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杀人手法,陈峰以及昨晚送来的这两名线人的尸体都非常具有代表性,所以跟长生合作过的天权,实力进步的非常快,尤其是那三项毒罐还有近郊仓库三百多瓶玻璃坛子。
他们仿佛吃准了我们不敢销毁一样,任由我们看管着,就好像我们是专门给他们看东西的一样,这一点就很气人
放在平常,这样的凶杀案都可以拿出来单独调查了,但现在不行。
老狗去见了老丁,示意他把昨晚这两起案子给压下来,不要让调查科的人乱来,随后便跟我回到了车子。
“张垚,换做是你,你现在怎么办?”
王正卿在车子等我们,车之后老狗把报告丢个了他,他听我们讲完法医的分析,回头问了一句,随后连老狗都看向我,似乎是希望我给出一个合适的建议。
我没想到竟然会需要我拿主意,而且以我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们如果觉得我说的方案可行,会二话不说直接采用,我不喜欢这种间接给自己下命令的方式。
但作为团队一份子,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总结起来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丁明显对我这充满冲劲的方向很感兴趣,于是又接着问我如果是我,会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老家伙倒是省力了,什么都换做是我,他咋不把组长这个职业换做是我呢。
但其实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如一,就一个观点,报复,报复回去。
我提出了一个方案,破坏安全屋的三箱毒罐,以及近郊仓库的那三百多瓶玻璃坛子,然后撤走近郊仓库的作战小队,只留下一堆废墟。
至于原因,我也按照刚刚想的说了。
听完之后,老狗再次表现出了十分浓厚的兴趣,说要是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王正卿还保持着理智,说我们这么做有些欠考虑,无论是毒罐还是玻璃坛子里面的生物,我们都一无所知,能不能破坏掉还是另一回事,如果惹出更大的祸事来。只怕窟窿就补不了。
“要不你画几张符?”老狗在一边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王正卿摇摇头:“符不是万能的,更何况能压制这种毒物的符我还不会画。”
说完,他又看向我,问我可有什么法子。
可能是因为风水案里面我表现得太过突出,所以现在他们都会问问我的意见,但至于法子,我还真有。
想到这,我伸出了两个手指,自言自语地说:“两个方案,就看你们取哪个了。”
“说来听听。”
老狗一边让王正卿开车回安全屋,另一边和我聊的火热。
“一是设立祭坛,就像销毁招魂幡那样引来天雷,管他什么毒罐毒虫啊,通通被大自然净化成纯自然能量,但因为没有需要供奉的石像,还有招魂幡,所以这一次我需要顾曼,她的青龙之相可以让祭坛事半功倍。”
“二呢?”
“作战小队直接轰炸,把毒罐也给搬到近郊仓库,在仓库里埋满了炸药随后引爆,事先把仓库周围的杂草清出来,有什么异样,就地解决,哪怕只有一只虫子都不能放过。”
我的话大概是震惊到了老狗和王正卿,他们没想到从一个精通风水命理的人竟然给出这样现代化的建议,火力压制?恐怕他们早就想过这一点了。
果然,老狗随即便推翻了第二种可能留作备用,他让我去把顾曼喊来,做好祭坛的一切准备。
这么着急?我对此倒是没有意外,于是又折返总局,跟顾曼说清楚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