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王正卿看的比我开朗一些,虽然责任在我们,但我们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没办法,必要的时候我们在承担这些的同时,也要奋勇前行。
最后回到车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老狗。
老狗那边倒是没有说什么,除了听到牺牲了四名作战小队的成员比较吃惊之外,对于直升机之类的损失什么都没说。
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他知道了。
我知道,在听到这些的手,老狗又一次受挫了。
为了销毁这些东西,我们最终还是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需要我跟王正卿一起来抗。
大火烧了一夜,原本我们准备烧的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留给作战小队的人来看着,最后让消防那边直接去灭火,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所以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撤离。
死了四个人,这个时候别说我跟王正卿说我们回去睡觉有多不适时宜,光一个问题,我们睡得着吗?
虽然我跟作战小队死掉的那四个人感情不深,甚至连死的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无论无何,都是四条线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是无辜的。
大火烧到了早八点左右,火势才慢慢的落下去,最后消防车冲了去,将余火扑灭。
对空气中的扬尘,以及燃烧产生的有害物体进行处理之后,我们跟作战小队开的那辆车一起驶了去。
顾曼也一并跟了,不过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昨晚还是在车睡了一会,毕竟猎鹰小组的事就已经够她忙的了,这边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可支配的脑容量也是有限的。
大火燃烧过后,即使经过了处理,空气中依旧漂浮着难闻的味道。
原本的废弃仓库此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地又不少了虫子的尸体,不,已经不能用尸体来形容,而是黑炭。
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牺牲掉的那四名作战小队成员的尸身,估计跟这个差不多。
而当时,以我们的扑救能力,是完全有能力从市内再调来几辆消防车,将大火扑灭的。
但那时,谁也不知道那两条大蛇死没死透,贸然进行扑救只能保一个全尸,但后果却是未经验证的危险,以及任务失败。
在我和王正卿观察废墟的时候,剩余的作战小队成员已经借助工具,去‘挖掘’他们的队友了。
我和王正卿是因为自责,所以这一夜都睡不着,但他们却是因为需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葬身火海,还不能去做什么,只能看着火势越少越大。
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为了任务,已经让这件事变味了。
我们从消防大队那边借了工具车之后,就让他们的人撤后待命了,本来昨晚直升飞机被卷入火海发生爆炸这事他们就已经看见了,这要是传出去了,那版本可就多了,所以废墟里的东西,能少让他们看一点就少看一点吧。
在直升飞机的残骸里,作战小队成员将他们四名牺牲掉的队友尸体给抬了出来,跟那些毒虫的尸体一样,毕竟被烧成了黑炭,从表面已经无法分辨出什么了。
我看到有几个作战小队的成员已经偷偷抹起了泪水,但现在是在出任务,不能被感情左右,所以他们大多数人都在憋着。
作为他们现在的级,王正卿又不能说想哭就想哭吧,这样的话不仅没有任何帮住,在当下看来反倒还有一些调侃的意味。
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不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缅怀一会罢了。
等他们将自己队友的尸身收殓之后,我们便开始对现场的废墟进行整理。
除了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和直升飞机的残骸,以及一些毒虫已经被烧成黑炭的尸体之外,我们还发现了那两条大蛇的尸体,并且这两条大蛇在死之前似乎并没有变成普通大小,而是维持了它们将直升飞机卷入火海时的大小。
说实话,这东西交给动物学家研究一下,肯定能研究出不少东西来,毕竟咱是我们还不知道天权或是长生是怎么把一条普通大小的蛇,变的比传说中的龙还要大的,甚至长出了犄角。
关键是变大之后还能变小,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虽然这两条没有。
除了两条巨大的大蛇尸体之外,废墟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是说有价值的发现。
从我们布置的三层阻燃剂来看,没有任何毒虫逃过火海的制裁,基本都在这场大火里被烧成了黑炭。
检查完之后,王正卿站在废墟之外,怔怔地发呆。
我看到之后,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对顾曼说让她先车等我,我去跟王正卿说几句话就送她回去。
顾曼点点头,先行了车。
我这才走到王正卿身后,昨晚血玉被盗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说即使我们身背负了四条队友的生命,也要继续负重前行。
这个道理他跟我讲过,现在轮到我还给他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废墟,接着说:“我还要留这里跟作战小队处理后事,等这边的事一了结,就去找你和组长,你先把顾曼送回去吧,代我说声谢谢。”
他几乎连话都不想说了,几乎是把该说的话在一句话里全说完了。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受,但血玉被盗,我们牺牲了四名队友,仅仅挺过了第一关,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不说别的,我只希望不要再有队友遇难了,不管是谁。
跟王正卿辞别之后,我便把顾曼送回了市区,她在路已经跟组里面的同事商量过了,今天只是例行检查,所以她不需要过去,于是直接让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在她临下车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这才说:“你去吧那本笔记本给我打过来,我可能要带走,你没意见吧?”
这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我知道会很不尊重她,但如果对破解案子有帮助的话,一本笔记本又算的了什么,遗物又怎么了,破案不正是顾曼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这个时候……”很明显顾曼考虑到了时机问题,她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这才问:“会不会不大好,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既然要茶案,那就要齐头并进,你那边只要跟速度就行,继续挖出更多猛料。”
我的话打消了顾漫的疑虑,她点点头说马就去给我取,让我停车等她一会。
没过多久,顾曼便带着那本笔记本下楼了。
最后在交接过程中,她一脸沉重,还是那句话,这毕竟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现在要交给我们去挖掘其中真相,有点太难为人了。
“张垚,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接到手里瞬间感觉这本笔记本沉甸甸的,里面尽是顾曼寄于的期望。
我郑重的答应她之后,又目送她一步三回头的楼之后,这才带着笔记本,驱车赶回了安全屋。
老狗依旧窝在安全屋里,昨晚发生的事,王正卿已经报告给他了,意外的是这老家伙竟然没有在借酒消愁,这倒是头一回他有这么高的觉悟,甚至屋里以及他身的酒味全都消失了。
我将日记本,还有用过之后的血玉交给他,说明了情况。
他点点头,看都没看,只是随后将笔记本放进了怀里的口袋,血玉也只是随意的丢在茶几下面。
“走吧。”
我愣了一下,问他走哪。
“办案。”他又说。
这下我更加懵逼了,办案,办什么案,他不应该就昨晚发生的事有很多不解要问我才对吗?
“哪有出问题了?”
我问他,但他却根本不搭理我,只让我跟着他来。
我心中隐隐感觉不大对,老狗面色不算凝重,但这样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他让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至于出外勤办案,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外勤了,至于到底去哪,我倒是真的好奇。
车是他开的,这老家伙开车有点冲,虽然这车是他给我配的,但我拿到手的时候很新,开起来也特别爱惜,结果了他的手,就是怎么冲怎么来。
车子最后停在了老城区一条小胡同里,到了车开不进去的地方之后,老狗就让我跟他下车。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哪哪又死人了,不然的话老狗也不会这么着急。
我问他是不是,他依旧不答我,让我少废话,多看着点。
随后,他便带着我走进了一家看去很破旧的小诊所,这家诊所的规模小的要死,就跟普通的奶茶店似的。
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同事,不知道是哪个分局的,见到我们来,对老狗很友好的打了声招呼,随后把我们带到了内厅。
“尸体已经凉了一段时间,不过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到今天凌晨这个区间,根据我打听的消息,这家诊所一个小女孩看着的,但今天没人看到这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