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爷爷给顾曼调理八字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歪邪之物,况且长时间佩戴歪邪之物会对宿主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愣了半晌,去问顾曼佩戴无事牌之后有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妮子摇了摇头说没有,还说一开始戴着这枚牌子甚至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后来自己摆脱了霉运之后也已经习惯佩戴这个东西了,再加是我送给她的,于是就一直戴在身了。
“张垚,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诋毁你爷爷的意思,他救了我的命,我非常感谢他老人家,甚至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亲自登门拜谢,只是我觉得这些事之间总有一些关联,爷爷他老人家既然神通广大,那这其中会不会有些他老人家知道,但却没有告诉你的呢?”
说完之后就小妮子连连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说不清楚,也不是刚刚那个意思,就是我觉得,这些事儿里面,有点关联……”
这小妮子的声音直接开始委屈起来,她大概是觉得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可能会伤害到我,毕竟她牵扯的是我爷爷。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作为一个办案人员,就是需要把各种线索收集起来之后,整合一下,做出合理的假设与怀疑。
所以,为什么在案件所涉人员与办案人员有关联的时候需要回避呢,就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大公无私,我们会选择性的,忽略掉与自己有关的人,甚至都无法把它们联想到一块。
刚刚顾曼说的,我已经经过了一番合理的思考。
她的怀疑并没有错,无论我爷爷有没有嫌疑,都如同他所说的,这其中必然会有一定的关联。
就算什么关联都没有,那这枚无事牌绝对有问题。
出现了这种夺魄的现象,继续让顾曼佩戴的话,可能会出现一些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我伸手接过了那枚无事牌。
“我把他带回去,研究一下,好吗?”
顾曼点了点头。
“如果你没有研究出什么的话,我愿意继续佩戴着它。”
她的话让我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因为我相信你呀,你不是说这个可以化解掉我八字里面的凶运,让我转凶为吉,如果会有什么不良后果,那我愿意,亲自给你试出来。”
“别傻了,傻姑娘。”我翻了个白眼:“万一长期佩戴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的话,那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这是我自愿的。”她强调道。
我摇了摇头说,自愿的也不行。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愿意看见你拿着这枚无事牌去找你爷爷的画面,确有其事还好,如果只是我们瞎猜的猜错了,一定会伤害你们爷孙俩的感情,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小妮子考虑的倒是挺周全,不过这也让我想起来,的确会有一些风水挂件的属性很冲,体质柔弱的人可能都驾驭不住,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一件邪物,毫无用处,只要摆在合适的位置,或者有合适的人佩戴,遵循八门五行的条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就像水可以救火,但水多了就形成了水灾一样,有些东西,多并不代表就是最好的。
欲速则不达,堵也不如疏,这个道理,学了数年的风水相学,我还是明白的。
饶是如此,这枚无事牌依旧需要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之前由于是爷爷给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它的属性是否会对顾曼造成伤害,光看表象的话,这白云和清水,非常适合当时顾曼所陷的困局,后者也的确帮她解决了,可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夺魄的现象出现呢?
我决定等顾曼今天下班的时候,跟她一起回趟家,那个时候陈琦估计也已经下班了,我想把她碎掉的那枚玉佩拿过来一起研究一下,或许对我会有帮助。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插曲,让我改变了之前的决定,之前我想着自己只需要负责把目前的线索深度挖掘一下,等到灵案六组来接这个案子为止。
但现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无事牌对陈琦的玉坠触发了夺魄现象,这足以引起我的重视。
这团迷雾似乎越来越清晰了,但我还是看不清楚,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和真相之间无情的隔开了。
回到总局之后,我把那些东西交给鉴定处的同事去化验了,然后再一次提升了王守财。
其实,这一次并非没有收获。
虽然没有找到黄詹的家人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但我们也基本确认了,他们背地里在做的一些勾当。
毫无疑问,天权重设祭坛的心思一直都在,从来没有消亡过,他们供奉的那些鬼脸娃娃,以及那尊面容憎恶的菩萨像,就是在为祭坛做准备。
以前我还不知道坏菩萨石像的制作过程,现在看来,他们制作一尊像这样的石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香火积攒。
不过我很好奇,只是单纯的在家里进行供奉的话,香火根本就不够啊,为什么不放到寺庙里呢?类似于城隍庙,或者是各种寺庙都可以。
这也就是所谓的偷香火,虽然会遭到天谴,也有些违背道德良心,但我想,天权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吧?
等到王守财走进了审讯室,坐下来之后,我便把那些证物的照片给他看了一下,包括那些鬼脸娃娃和菩萨石像。
“那个地方并没有找到黄詹的家人,但有这些东西,你应该都认识吧?”
王守财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但却说自己并不清楚。
“几个意思?”
“大祭司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只是负责一些基本的运转,还有资金方面的需求,设立祭坛这些东西,我们当然也知道一些皮毛,但具体的大祭司不会告诉我们。”
这不像是假话,王守财交代了那么多,没必要在其中一件事面卡我。
就只能间接证明,天权的组织管理非常严密,即使是像王守财这样忠心耿耿的成员也不知道其核心的东西。
不过,由于现在已经从王正卿那边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了天权和天枢,实际是受到同一伙势力操纵,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们的管理如此严密了。
毕竟类似于王守财和黄詹这些小虾米,对于组织来讲的重要性并不大,他们可以随时把这些小虾米给抛弃掉,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能让这些小虾米知道的越多。
因为调查了这么多之后,我忽然发现无论我们从王守财,郭龙,甚至还有一个没有开口的黄詹的嘴里面挖出多少信息,似乎都没有对天权造成的动摇伤害。
什么叫动摇伤害呢,就是能够动摇这个组织的根本,让他们从内部,或者是基层,逐步瓦解。
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那你的看法呢?”我放下照片问王守财。
他寻思了一会儿,接着我的话茬说。
“这就是在供奉菩萨像,为祭坛做准备用的,不过由专门的负责人负责,我也不知道,黄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如果是他准备自己,偷偷建设祭坛,是否有这个可能?”
我的问题让王守财眼前一亮。
但随后他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这个问题。
“他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但搭建祭坛需要一定的水准,我们普通人接触不到。”
“普通人?”我笑了笑,说道:“怎么现在你们成了普通人?”
说完我告诉他,像这种祭坛我都可以搭建起来并且成功运行。
在王守财惊讶的目光中我再次问他:“你怎么就能够确定黄詹找不到一个能够把祭坛搭建起来的人呢?如果他搭建成功了,会造成什么后果?”
其实这就是在侧面问他,知不知道这个祭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祭坛是一个祭祀的载体,是像我们所信仰的东西献计祭品而达到自己的需求。
就好像之前在仓库的时候,我是向饕鬄献祭祭品,而我的需求是他帮助我,杀死那些毒虫的活性。
那么天权的这个祭坛,其目的是什么呢?需要用活人的亡魂还要遵循五行命格的顺序进行献祭,祭品的难度比普通祭坛高出了数倍,要是别无所求,那还真就有问题了呢。
王守财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我在问什么,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说道…
“其实,我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包括你之前问我的那些问题,其实我都有想过,但圣主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甚至有人把他称之为神。”
“这世没有神,妖魔鬼怪也没有。”我第一时间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亡魂呢?”
“那些只不过是大自然的混沌能量体而已,就跟风一样。”
我用一贯的套路,回答了王守财的这个问题,以前,我也同样回答过顾曼。
但这一次不同,王守财不像顾曼那样纯真,没见过世面,她几乎是顺着我的话茬,想都没想就直接问我:“那你又是听谁说的?跟你说的那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