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人参鹿茸就好了。”
王正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样的调查,根本就摸不着头尾。”
“既然老丁还不能碰,那我们就从黄詹开始入手。”我给出了一个建议:“现在老丁被我们软禁起来了,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出结果,然后报,否则的话,我们这可是犯法的。”
虽然说王正卿是按照规矩软禁的老丁,但我们同样也要按照规矩,来执行能够软禁他的最长时间。
否则的话,我们也是知法犯法并且还是对着这样重量级的存在,到时候我们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现在就是老丁,为什么现在不能碰到原因。
当初一个王守财,就够我们费事的了,而老丁就是王守财的超级无敌变态加强版,审问他?我估计我们三儿的审问技巧加起来,都还不如老丁,很容易就会被他的反侦察技巧给套出话来,到那个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之前,因为城隍庙那边的问题没有解决,王守财也没有交代,所以我们不能够碰黄詹,我估计黄詹都没有想到老丁竟然会被我们拉下马,所以状况变得不一样了。
一番商量过后,我们准备就成黄詹先下手。
顾曼负责带领猎鹰行动小组搜查证据,重启对清风仓储这个案子各个环节的梳理工作,试图找出新的证据,这个新证据如果能够见间接指向老丁的话,那么就更好了。
然后见缝插针的对老丁进行调查,这个事之所以要见缝插针,是因为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尤其是局里的这些同志,要是让他们发现老丁被我们给软禁了,那不得闹翻天呀。
我和王正卿,主要就是负责调查黄詹,不过他现在倒是快活的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正在等着他。
王正卿的眼力劲倒是很好,他看的出来跟我顾曼之间有点问题,所以我们仨商量完之后,给我和顾曼流了私人空间。
顾曼也很珍惜,在王正卿走之后,说了一些关心安慰我的话。
怎么说呢,我很感激她这么说,毕竟能给我精神的支柱和力量给予。
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对她的情愫也是有的,虽然我是个直男,但我不是铁石心肠,所以这方面的感情,我真的可以感受到。
可如果我们之间走的太近,甚至发展成恋人关系的话,于我来说是对顾曼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祭灵血脉终究会让我走一条不归路,我不想因此伤害到她。
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想刻意或是有意的拉开我跟顾曼之间的距离。
这样做可能会有点渣男,但却可以成功的避免顾曼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顾曼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尽量的避免与她有直接的眼神交流,甚至有些冷淡。
我多希望表现的自然一点,而非像这样一点一点慢慢淡化我们的关系。
尽管我们的关系在前一天才刚刚有所进展,只是那种进展让我害怕。
顾曼是一个女孩子,敏锐程度要比我强的多,所以很快她就感受到了,我似乎在刻意的疏远她。
不过她似乎以为我只是因为爷爷的离开也郁郁不能欢,所以连想都没有多想,还是什么让我尽量的充实自己,这样的话才能够找到人生的真谛。
类似这样的鸡汤句子,我早就已经看了无数遍,也听过无数人讲。
但通过她的嘴说出来,却别样的具有力量。
随后我便离开了,顾曼向留在总局负责带领猎鹰行动小组启动调查程序。
我则赶紧出去找到了王正卿。
“怎么说?”
他看向我,又看了看顾曼离开的方向。
“你们俩有情况喔?”
看来旁人都不是傻子,只要熟悉我跟顾曼的都能够看出来我跟她之间有些小问题。
当然了,这个问题并非贬义。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但愿不要耽误办案子就好。
“誒,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尽情赶紧色历词严的正声说道:“什么耽误不耽误,人是感情动物,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会出问题的。”
“这话可不像是从一个道士的嘴里说出来哟。”我调侃了一句。
王正卿却不以为然的说:“那又怎样?师傅也是这么教我们的,他说清心寡欲修不了道。”
“清心寡欲修不了道?”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这和我印象中的道义可不一样啊。”
见我不解,王正卿解释说:“很好理解,你这样想,如果你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与欲望,那你是在和什么做斗争呢?是你自己还是你心中的欲望?”
我摇摇头表示还是不能理解,这古一道长倒是皮的很,这句话说出来,怕是要被无数道友或是佛教的人批评了。
“很简单,你像这样理解,我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一个心安理得,而非问道求仙,而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怜悯之情、济世救人之情,这些都是情,博爱是爱,狭爱就不是了?所以男欢女爱之情,同样重要,清心寡欲修的不是道,是魔,欲望积压到一定程度是会反噬的。”
王正卿的这一番话让我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就好像我原先想的都错了,我想要压制的反倒成了我应当主动拥抱的,这样才能够坦荡荡的做人。
“那鼻烟壶里那团黑雾呢?”我问:“那也是欲望作祟。”
这下子,他答不来了。
但他并没有逃避我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的说:“师傅没有教过我,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觉得是那条黑雾太过强大,已经不仅仅是欲望那么简单。”
“这么说吧。”
他举了一个例子。
“都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就算野心再大,也只能掌握一片小小的湖泊,顶多这片湖泊再大一点,但是鼻烟壶里的那条黑雾却是一片汪洋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海的面积有多大?我们这个星球70%的面积可都是水。”
我点点头,他的这个例子倒是也说得通。
说白了,就是黑雾所能够满足的,远超过人心所能承载的。
所以如果我们向黑雾妥协的话,造就的不是一个放任自流、随心所欲的坏人,而是一个反人类的魔鬼。
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但有一种魔叫做心魔。
还有一种说法叫,这世最可怕的是人性,而人性最可怕的就是它可以完全将自己泯灭掉。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再多问,毕竟再问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了,关于那条黑雾,我跟王正卿之间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调查清楚老丁到底触碰了哪些底线,以及他抓捕莫小云的实际目的是什么。
说实话,我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模子,因为之前抓捕我想要的是天权的人,所以我很担心,老丁也会是天权的人。
几个月前的老丁绝对不是,如果是的话他不会放任水库的案子影响变大,最后引来灵案组,只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把这个案子给压下来。
但他非但没有,反倒把这个案子交给了顾曼,让顾曼放开胆子去查。
这就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地方。
所以如果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假设老丁已经被天权给招募了,他黑化了,那么应该也就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准备去老丁家一趟,探探口风,看看情况。
其实我之前去过他家两次,都是他请我爷爷去吃饭,我随行的。
那是我来总局工作之前了,也是因为这样我和他才认识的,所以毕业之后他就找到了我,说如果我想去他那里的话,可以随时联系他。
当时爷爷并不想我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所以我正在跟爷爷闹不愉快,就直接打电话给老丁,让他帮我调一下档案,把我直接从民事领域调到了刑事领域,虽然只是档案室的一个打杂的,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对我来说是跨出了第一步。
回想一下,那个时候的老丁其实是很尽职尽责的,他还是总局的拼命三郎,即使已经相处这个位置,却依旧不敢松懈。
我说过,很多我们的同事都没有老丁拼命,他真的是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职业,是一个非常值得人尊敬的老刑侦。
但如果他被天权给策反了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点就是清风仓储出事之后。
那时候我跟顾曼发现了这个案子,可以说是震荡原野,多少省市跟着我们的进度,开展了一系列的扫黄打非行动,当时对天权的打击,我想也应该是致命的。
这也是逼迫黄詹将整个天权在信江市的活动转到地下的原因,至于当时的影响有多大,这就要从黄詹的嘴里才能问出来了。
而那个时候,天权急需要获取我们内部的情况,案子又是在我们总局这边开始的,所以他们理应从这里下手,而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策反我们的顶头司,老丁。
这样,可以说是一劳永逸。
回想起老丁当时对顾曼做的限制,我一时间心如死灰,老丁,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