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全身刚平息下去的灵力又开始沸腾，焚血缓缓出鞘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剑锋直指夏瑜。

“凡人，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嫉妒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子没有改变。”

夏瑜摸着自己的长枪自顾自说起来。

“那是我的父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对你那么偏心，给了你焚血，给了你秋水，甚至教了你一身的本领，他交给我这个亲儿子的甚至不到你的百分之一，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夏瑜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激昂，以至于到了最后变成了咆哮。

“最可笑的是，被人们成为当今圣上的影子的人，他，叛了？”

夏瑜突然笑了起来，很是突兀。声音回荡在林间，惊起了几只飞鸟。

没想到凡尘竟然就是前不久叛了皇宫里的那个人的凡人，这个惊天的秘密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林间被夏瑜很轻易的点破，波澜不惊。

这个事情要是传回云山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云山能不能留下他都还要开一次会让众殿主商议一下，毕竟他也算是九歌城里的人。

凡尘握剑的手微微用力，几根青筋爆出。

“说完了吗？”

“没有！”

夏瑜又是一声咆哮。

“最年轻的圣人？你知道我父皇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么，我甚至觉得你才是他的亲儿子，我觉得这个皇子的位置要你来坐！”

“够了！”

“我看见我父皇身上那道焚血割出来的口子了，就这样，你还对我的父皇拔出了焚血？”

“说完了吗？”

凡尘拔剑，一剑带着灼热的气浪，从夏瑜的脸庞划过，止住了夏瑜的话语。

“说完了，该我说了？”

凡尘的情绪也不太好。

“他的书被偷了，他让我去追那个人，顺便磨炼一下我的境界，我那时候还把他视为神明，他说的话我向来奉为圣旨，所以我追了好几天才在九歌城的外围追到了那个男人。”

“在人间的人果然强，不然他也不可能从九歌城里把那本书偷出来不是吗？”

凡尘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叙述。

“我没打过他，他的符挺强的，但是他也没有伤我太重，只是走的时候问我，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杀的？”

“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那个男人当成我的亲生父亲了，但是当摆渡人问出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于是，我开始查。”

“你知道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吗？”

凡尘用逼问的语气对着夏瑜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就是那个人杀了我的亲生父母，把我培养成他最衷心的影子，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看上了我的天赋的圣上而已！”

夏瑜从凡尘语气的转变中体会到了他的绝望，一个被视为自己神明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父杀母凶手，这种信念的崩塌，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的。

但是夏瑜必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我父皇会做这种事？”

“他亲口承认的！”

这一回轮到凡尘咆哮了起来。

最后的几只飞鸟被彻底惊起，心里想着这两个神经病说话就好好说吼什么吼。然后飞离了这片树林。

“哼，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有的一切还是我父皇给你的，你别不知足！”

“是啊，所以我把他给我的修为还给他了。”

凡尘缓缓的运转灵力，如果没有燃剑的加持，他的灵力水准仅仅在山梅波动，要知道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圣人！大夏独一无二的最年轻的圣人，甚至可以和云山殿主并肩的存在。现在已经跌落到了这种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是啊，以前的你我只能仰望，现在的你真弱，弱的我连提枪的欲望都没有。”

夏瑜不屑的轻笑一声。

“说了这么多，你终究还是个叛徒，你自己用焚血把你的头割下来给我带回去吧，省的我动手了。”

“我的头，你还没这么轻易可以取走的。”

凡尘再一次发动了燃剑，狂暴的灵力再一次突破了他的山梅上限来到了入神境的巅峰。虽然距离他往日的圣人境界还差着不少的距离，但是至少和夏瑜有一战之力。

“哼。”

夏瑜提枪，金光璀璨霸气覆盖于枪上，这是九歌城的枪术绝技霸枪术，若是当年凡尘选的是枪，想必他也能学的很好。

一声尖锐而清脆的龙鸣从枪上传来，夏瑜是知道凡尘的实力的，当初一直在凡尘的阴影之下活了那么久，人们口中的天才，在凡尘面前连渣都不是。是啊，那么小的年龄就成了圣人，自己拿什么跟他比。

所以，哪怕现在的凡尘弱的跟蚂蚁一样夏瑜也会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应对，去破开自己心里的阴霾。

“霸枪术！一式，伏龙枪法！”

夏瑜一枪出，天地共鸣。

璀璨的霸气在枪上凝聚成了一条金黄色巨龙，对着凡尘咆哮着冲击而去。

凡尘拔剑双持。

“驭剑术！”

在那条黄金巨龙临近眼前之时，凡尘双剑起舞，焚血和秋水一齐插入到了那头黄金巨龙的龙头之上，然后猛的挥动。竟然让那条巨龙调转了方向！

巨大的黄金龙在凡尘双剑的引动之下旋转了一周，尽然对准了夏瑜回头而去。

夏瑜丝毫不怀疑凡尘可以接下这一枪，所以即使那条龙调转回来也没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多少惊异的神色。

他等这一天好久了，灵力在经脉里面躁动了起来。

束起的头发已经飘散开来，在空中狂舞。

夏瑜单手持枪，伸出一挑。

整个龙头都是受到了夏瑜的牵引，瞬间笔直着向着天上冲去。

巨大的黄金龙带着龙啸，冲破了遮蔽天空的树叶，甚至冲上了云霄，破开了聚集在一起的云团，阳光趁机从天上漏了下来，照了凡尘和夏瑜两个人的脸庞，一样的年轻而帅气。

“哼，靠这种禁术获得的力量能撑多久呢？凡人。”

夏瑜一点都不慌乱，说到底他面对的只是一个山梅境的修者而已，哪怕他曾经达到了圣人的高度。

凡人双手稳稳的握着剑柄，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之声，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生命在燃烧，禁术带来巨大的力量同时，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

他没有多想内心很平静，只有一些很后悔自己没有多带几把剑，毕竟他修的是万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