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道:“如今,应尽快取得兵权,将公孙康的家属控制住,以免再生变故。”
公孙恭道:“公孙模虽死,可军中将士未必听令于我。”
满宠道:“取得兵符后,到军营招集各军将校司马,软硬兼施,逼他们就范。”
公孙恭道:“不如,去取张敞和公孙模首级过来,让他们知道此二人已死,他们可能就听令于我了。”
满宠道:“若如此,恐怕引起军中哗变,会适得其反。”
公孙恭道:“那就按满将军之策试一下吧!”
于是,公孙恭与满宠一起,取了公孙模的官印和兵符,带上百余人,直奔军营而去。
有了公孙模的官印,入到军营大堂自然易如反掌。
公孙恭又令人去传各军司马前来集合。
不一会,各部将校全部到齐。
公孙恭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公孙模和张敞已被我兄长调往前线,襄平的军权暂时由我来掌管,你们都明白了吗?”
众人都有些吃惊,一阵私语,公孙恭一直与公孙康不和,他们都很清楚,虽然,公孙恭现在受公孙康之托暂领政权,但他们也早就收到公孙康的命令,在自己未回来之前,军队只能听从公孙模和张敞几个亲信将领的调遣,其他人无权接手,包括公孙恭。
而现在,公孙恭要来接管军权,又没有公孙模的文书,只有一个调兵符,军司马们自然心中生疑。
其中一校尉问道:“二公子可有公孙模将军的文书?”
公孙恭道:“前线紧急,公孙将军走得匆忙,未曾留下文书。”
那校尉道:“二公子让我们很为难啊!”
公孙恭道:“何难之有?我身为公孙家二公子,难道,你们听不得我号令?”
“这…”那校尉陷入两难,公孙恭再不堪,也是公孙康之弟,自己一个军校尉,怎么能跟他相比,但公孙康出征前已经有令在先,军队只能听从指名的几位将军调遣,而公孙恭并不在点名之列。
公孙恭道:“如今高句丽有出兵辽东的意向,我兄长不在,你们要是连我的命令都不听,怎能抵抗外来之敌?”
那校尉道:“既然高句丽有出兵辽东的意向,那主公为何还将公孙将军等人调往幽州?”
公孙恭道:“前线紧急,临阵调将,是很正常的事。”
那校尉道:“公孙模将军办事谨慎,军中要事,一向不会疏漏,如今,怎会没有丝毫交代,就离开襄平,我看,二公子还是等拿到手令再来接管兵权吧!”
公孙恭心中恼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校尉,也敢来怀疑我,公孙模的官印和兵符都在此,还有什么可疑的。”
那校尉道:“二公子当真不知军中之事?主公有令,非常时期,单任兵符不得调动任何兵马。”
公孙恭道:“官印也不行吗?”
那校尉道:“更加不行。”
“你!”公孙恭气得咬牙切齿,:“我今天就是要调兵,告诉你们,我父亲打下的江山,也有我公孙恭的一半,如今,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完,向满宠一使眼色。
满宠一声令下,一队甲兵涌入大堂,堵住了各处出口。
公孙恭冷笑道:“哼哼!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辽东之主,谁敢不从,杀无赦。”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一向软弱公孙恭,今天会如此霸道,而且,很明显还是直接与公孙康叫板。
这时,公孙恭又道:“我数三下,你们要是还不跪下,那么,你们就只能横着走出这个门。”此言一出,众将校们顿时心中一颤。
“一。”公孙恭开始数了。
“二。”
将校们再也顾不上其他,先保命再说,于是,纷纷跪下喊道:“主公。”
公孙恭兴奋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请起。”
众人齐声道:“谢主公。”
公孙恭道:“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回营吧!”
将校们逃也似的出了大堂。
满宠道:“恭喜太守。”
公孙恭道:“多亏了满将军,我才得以成事,放心,事后,我必有重谢。”
满宠道:“不敢,在下只为辽东与大将军的友好而来,望太守以后再和我主共结盟好。”
公孙恭道:“满将军放心,我绝不会与大将军为敌。”
满宠道:“多谢太守。”
公孙恭道:“接下来,是不是该往公孙康家走一趟了?”
满宠道:“正是。”
于是,公孙恭从军营里调了一千士兵,与满宠率兵来到了公孙康的府邸。
“把这里全部包围起来,休要放走任何一个人。”手中有了兵权,公孙恭感到底气十足。
大门的侍卫见来的是公孙恭,惊问道:“二公子,这是为何?”
公孙恭懒得搭理他们,对身边的士兵道:“拿下。”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就将两个侍卫擒下。
那两个侍卫大喊着饶命,公孙恭自然没工夫去理他们,而是直接下令人去撞开大门。
公孙康的府邸自然是戒备森严,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里面的护卫,几十名卫兵已来到大门附近。
此时,大门已经被撞开,公孙恭带人闯了进去。
公孙康的管家闻讯赶来,正遇公孙恭,惊问道:“二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领兵到此?”
公孙恭道:“从今天开始,我公孙恭就是辽东之主。”
这管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心中虽然惊骇,但马上也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忙问道:“二公子,常言道,祸不及亲,念在你与主公兄弟一场,能否放过主公家属?”
公孙恭道:“别人的家属可以放过,唯独公孙康的不行。”
“啊!这…”那管家也明白公孙恭的话中之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公孙恭道:“你们要是不想这里血流成河,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管家心想,公孙恭带兵有备而来,府上这些护卫肯定抵挡不了,现在情况还未知到了什么地步,公孙康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不如先服从公孙恭之令,委屈求存,反正,反抗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于是,管家对那些护卫道:“你们先放下武器。”
护卫们只得放下了手中兵器。
公孙恭令人上前收缴了武器,又将所有护卫都押到一边,然后带人直入府内。
没多久,公孙康的妻子,儿子,和所有下人全部被押到了大堂,跪在堂下。
满宠悄悄对公孙恭道:“如今,公孙康未死,切不可先杀害其妻小。”
公孙恭点点头,然后,走上前道:“你们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踏出大门半步,否则…”说罢,拔剑将堂内的一个小案几一劈两半,道:“下场如此案几。”
堂内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吓得直啰嗦,不敢出声。
公孙恭吩咐士兵道:“看管好这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出了大堂,公孙恭问满宠道:“如今,是否要将公孙模等人的家属也关押起来?”
满宠道:“我看不必了,眼下,就等幽州那边的消息了,看刺客是否已得手。”
公孙恭道:“若刺客失手,杀不死公孙康,如何是好?”
满宠道:“若如此,太守就领兵前往昌黎,阻挡公孙康回辽东之路,我再联系田豫,率军袭击其之后,则公孙康必死无疑。”
公孙恭道:“好。”
没几天,公孙恭收到消息,公孙康在幽州被田豫打败,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收拢残兵得几百人,回到柳城又遭遇刺客行刺,但公孙康并未死,如今,正率领残军向昌黎而来。
公孙恭听了报告后,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
但想到公孙康仍活着,又有些担心,便问计于满宠。
满宠道:“必须率军前往昌黎,阻挡公孙康,不可让他返回辽东。”
公孙恭道:“只是,派何人前往。”公孙恭在军中没有一个亲信,担心派谁去都有可能被公孙康策反的可能。
满宠道:“非太守亲自领兵不可。”
公孙恭道:“只是,我若前往,何人又能守住襄平?”
满宠道:“若信得过在下,愿为太守效劳。”
公孙恭有些犹豫,满宠虽然一直都在帮自己,可以说,没有满宠,他公孙恭根本不可能成事,但满宠毕竟是个外人,要是将襄平的大权交给他,公孙恭多少都有些不放心。
公孙恭道:“满将军在襄平没有多少威信,恐怕不能服众。”
满宠知道公孙恭之意,也不意外,道:“在下也不想接这苦差,只是实在不想看到,你我所做的一切将付于东流罢了。”
公孙恭心想,满宠只有两三百人在襄平,不可能搞出什么大事来,更何况,襄平的人也没有谁会听他的命令。
于是,公孙恭道:“好,既然满将军肯担此任,我自然求之不得,这襄平就拜托给将军了。”
满宠道:“必不负太守重托。”
交付了诸事,公孙恭便领了两万人马,向昌黎出发,襄平只留了五千人把守。
其实,要挡住公孙康的几百残兵,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兵马,只不过,公孙恭刚得了兵马在手,觉得还是带在身边安全。
虽然让满宠暂领州事,但公孙恭也安排了自己的亲信在府中担任要职,至于兵权,更加不可能交给满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