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很快就来到北清河边,今天的河水依旧湍急,白色的浪花反射着阳光闪烁着点点星光。
从没处理过兔子的他手忙脚乱地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只兔子宰好,而多余的内脏他便丢进了河内,汹潮澎湃的河水瞬间便将它淹没带向了北方,哺育着生灵。
苏夜欢喜地带着处理好的兔肉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中,见萧叔叔在,立马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将兔肉高高举起。
“萧叔叔你看,我今天逮到一只野兔,我切点给你吧!”
萧叔叔的神色永远都是那种极为严肃的样子,他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留着和你奶奶一起吃吧!还有今天不用来训练了,过两天是武斗大会了,好好休息吧!”
“好的,萧叔叔!”
苏夜笑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他不反对训练,但萧叔叔的训练每次都会压榨他的极限,导致训练完之后他总会累的半死,终于能休息两天了他自然十分开心。
“那我先走了。”
说着萧叔叔便绕过了苏夜几步走出了屋子,苏夜笑着与他道别后便将兔肉放到了厨房的锅里用木锅盖封闭,说是尽量保鲜其实也没啥效果。
做完这些后苏夜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从腰间拿出了今天的工钱放到了厨房西北角的一个两巴掌大小的土罐子里。
土罐的开口很大,手能直接伸进去,但里面只有五个铜板,加上苏夜刚刚放进去的一共也只有二十五个。
苏夜神色有些沮丧地注视着这些铜板片刻,起身后又露出了笑容看着坐在一旁的奶奶。
“奶奶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反正你萧叔叔那边不用去了,就睡个午觉吧!”
“嗯嗯!”
于是苏夜便推开了厨房西北面的破旧木门走了进去,顺手将门轻轻地关上。
苏夜的房间极小,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有一个用草编织而成的枕头还有一叠薄薄的看上去有些腌臜的被褥,而地上直接便是干燥的坑坑洼洼的污泥,厨房其实亦是如此。
苏夜随手将水葫芦和短斧靠在了门上,防止无法栓紧的门因为风来回晃动发出吱吱的声音。
之后他便终于能歇口气一下子躺倒了木床上。
“呼...武斗大会...真期待,我一定要赢!”
苏夜工作了一个上午,虽然看上去并没有疲劳,但实则还是消耗了不少的精神,难得的放松让他很快便入睡了。
厨房内的奶奶此刻也已经回到了房间,她的房间比苏夜的稍大一些,里面的摆设也基本相同,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多了一个漆黑的罐子。
奶奶轻轻地将门关上,这扇门关的很紧,甚至透不出风来,门从来都不会晃动。她两步走到了罐子前将塞子打开,然后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了进去。
罐子内漆黑一片,但隐隐能看到好似有一条挪动的诡异黑蛇在其内徘徊。
当奶奶的食指伸进去的那一瞬间,黑蛇便以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直接咬了上去,它锋利的牙齿瞬间刺进了奶奶干瘪的肌肤,好似婴儿一般开始贪婪地吞噬着奶奶的鲜血。
过了片刻,那黑蛇好似吃饱了一般竟自己松开了嘴,缓缓地瘫倒在了罐子的底部,好似陷入了沉睡一般。
而奶奶则面色如常地将自己的手缩回,她那本应破洞流血的食指,竟在这一瞬间便修复,完全看不到一丝受伤过的痕迹。
随后他便将罐子轻轻地盖上,然后亦和苏夜一样静静地躺倒在了床上,静静地,完全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
“你为何创造了我们?”
“为了向前再迈出一步。”
“但你现在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是多余的,她才是我需要的,而且你想救她。”
......
苏夜猛地从床上惊醒,哪怕工作了半日都不流汗的他此刻竟然大汗淋漓,他神色惊恐,不停地呼着大气。
“又是这个梦!”
刚刚苏夜又一次陷入了梦境,他隐约记得有一个人,这个人朝着他一指点来,而他则缓缓地开始分解,唯有其中一个碎片落入了世界。
“我是那个碎片,那我又是谁?他又是谁?她又是谁?”
刚刚的梦境他经历了太多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对话,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苏夜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自己是被奶奶捡来的,自己的名字也是奶奶取的,自打他懂事起,他便有想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但之后他便开始偶尔出现刚刚的梦境。
也就是如此,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并不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这么简单。
也就是如此,他心中对修仙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或许那个人就是仙。
也就是如此,苏夜要去参加佳兰城的武斗大会,他想要站的更高去寻找修仙的方法。
苏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右手抚摸在了自己的腹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体内有一颗彩色的豆粒,这颗都是就好似他身体的一部分,一直徘徊在他的丹田处。
苏夜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十分确定这东西对自己并没有坏处,所以便给它取了个十分秀气的名字:彩嫣。
苏夜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奶奶,包括萧叔叔,也包括杨然,这是唯一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他的梦曾经和奶奶说过,但奶奶只是笑了笑让苏夜不要多想,便是所谓的顺其自然,有缘自会知晓。
他也曾和萧叔叔说过,但苏夜没想到一向比较刚硬的萧叔叔竟然也和奶奶说同样的话,让他顺其自然。
而后他还和杨然提过,杨然自然是大吃一惊,脑袋里面胡乱思考,他看过几本与仙人有关的书籍于是便脑洞大开。
“你不会是某个仙人大能的转世吧!梦里的你肯定是被仇家追杀,最后逃得一线生机,在这里转世为人。”
苏夜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他总觉得不太一样,思考了一段时间后他便放弃了,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如何思考都不可能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