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到舒芬对自己的崇拜目光,开始洋洋自得。“要我说啊,咱们中华数千年来,发展太慢了。”
“发展?”舒芬平时听到这个词,都是那些大老爷们谈论经济民生时。
“对,发展。就拿这天与地来说吧,你是不是以为天圆地方?”
“难不成还能是别的?”
李牧故作高深的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球。每时每刻都在转动。只是我们人类太过于渺小,感受不到这种转动。还有那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全都是圆球。”
舒芬想了想,“小公子是在说笑吧。若这大地真的是一个圆球,那么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
李牧被这人的脑回路惊到了,“这你都能想得到?你还真说对了,只是路途太过于遥远,所以至今还未有人完成这一壮举。要不要跟我学天文地理?”
“小公子说的这些,还是太离奇了一些。”
见到舒芬有些不相信自己,李牧的脾气上来了,“你不信是吧,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只要我证明脚下的大地在转动,你就磕头拜我为师,学习天文知识。”
舒芬没有反对,他很想知道李牧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嘿嘿,你也想知道吧。那就跟我一起证明给世人来看,这可能是名留青史的大事。”
李牧一提到名留青史,舒芬立马来了精神,“要怎么证明?”
李牧想了想,然后找了根绳子,拴了一块小石头。他将石头挂在门框上,然后对舒芬说:“只要不施加外力干涉,也不让风吹动,那我用手推这个石头,它就会在一条线上来回摆动,对吧。”
“对。”舒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就能证明吗?”
“当然不能,这个摆太小了,不能够显示出大地所带来的微弱改变。我们首先是要建一座空心高楼,大约二三十丈高吧,然后做一个那么高的摆,就能看到变化了。”李牧以前在天文馆见到过傅科摆,他要在这大明朝也造一个。
舒芬脑袋上就跟有一个问号似的,“二三十丈高的楼,这可是古今未有,能成功吗?”
“我李牧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咱就在城西留一块地,建一个世界上最高的楼。”李牧说完就拿起笔,在地图上挑选了一个地方,用蝇头小楷标注“世界第一高楼”。
说干就干,没多久李牧就带着一群人出了城。这些人中有几个是工头,专管营造的。
李牧所挑选的地方,是一处低矮的山坡,地势高一些。他考虑到在平原地带要打地基的话,往下挖不了多少就全是水,这年头可没有太好的降水措施。不如直接在这山坡上更好。
带着这些人在圈定一个长宽各三十丈的方块后,李牧说到:“你们带着工人,在这里往下挖,所有的土石运到坡下面去。要一直挖到坚硬的岩石层为止,然后尽量在岩石上面凿出一个平面来。你们尽管放心在此地干活,工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舒芬有些不解,“咱们不是要盖高楼吗,怎么还要挖一个水塘?”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打地基,越高的楼,所需要的地基也就越深。”
舒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不到小公子对这建造高楼还颇有心得。”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书里面那些之乎者也,我比不过你。可这实用的杂学,我胜过你百倍。”李牧丝毫不谦虚的吹捧自己。
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李东阳的孙子要在城西建一座高楼。许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纷纷跑去围观。可他们来到城西一看,只有一个越挖越深的大坑。慢慢的人们都开始笑话李牧,想挖池塘养鱼就直说,还非得往反了说盖高楼。
宣府大同一带的战事如火如荼,京城的补给源源不断输运过去。边关打仗耗费战马,后方负责战马供应的太仆寺买了几次马,后来存银不足,又动用山西布政使司的存银去买马。将直隶、山东、河南、辽东等地的战马采购一空。
李牧现在就是天天在家里读读书养养猫,小日子过得挺快活。打仗那种危险的事情他绝不去掺和,活着不好吗?
张婉秋将一本账册递到了李牧面前,“相公,最近我让家里人贩运了一批战马,小小的赚了一笔。”
倒运战马这种买卖,只有家里有权有势的人才敢去做。李家恰好就是这种人家,只要亮出李东阳的招牌,下面没人敢为难。
李牧翻了翻账册,“不愧是我娘子,这只倒腾一手就赚了几千两银子。”
“我可比不过你,跟皇帝合伙炼铁,还生生占了五成利润。要我说啊,咱们来年就别拿那么多利润了,找个理由少分一些。这毕竟是皇家的钱,少拿点为妙。”张婉秋心里一直有点忧虑,生怕哪一天皇帝不想分钱了就拿李家开刀。
李牧当然知道张婉秋的意思,现在合伙办大事还好说,但将来就说不准了,“嗯,听你的,等过了年我就跟大哥商量一下,咱们以后只拿两成就足够了。赚钱的道路多得是,不差这一条。”
张婉秋用手指戳了戳李牧的脑袋,“你别总是大哥大哥的乱喊,那可是皇帝。小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乱说。”
“娘子,这你就多虑了。要是别的皇帝也就罢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但我大哥不一样,太后也对我挺好。”
张婉秋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外面可都传开了,说咱们李家养猫媚上。”
李牧将正在一旁熟睡的小雪团抱起来,“他们没说错啊,就是这样,你看小雪团人见人爱,连我大哥见了都爱不释手。”
“去你的。把小雪团给我,看完了账册赶紧读书去。你现在连一个秀才都不是,而我已经有诰命在身。信不信我休了你?”张婉秋笑着举起拳头来威胁李牧。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去跟舒芬读书。”李牧撅着嘴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