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王泽正看到拖着一个行李箱的路清雪。

“妈，你这是要去哪？”王泽表情呆滞了。

“小泽，你怎么回来了？”路清雪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两人对视了十来秒：“进屋说吧。”

……

“妈？你打算去哪儿，你想出去旅游吗？想出去旅游的话为什么不和我说？”走进家门，王泽便劈里啪啦的问道。

“不是。”路清雪摇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了？”王泽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路清雪指指餐厅的餐桌，上面放着一封信。王泽走过去，拿起信件，直接撕得粉碎。

路清雪看着王泽，嘘了口气，看着王泽，眼中充满了母爱和柔情。

“小泽，如果妈妈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觉醒了源力了吧。”路清雪开口问道。

王泽眨眨眼，原本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了，但是儿子有什么变化，身为母亲还不能发现吗？王泽这些天的表现可都被路清雪看在了眼里。

既然路清雪已经猜到了，王泽干脆就点点头，反正再隐瞒也没有了意义。

“你觉醒源力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也就不需要妈妈的保护了，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需要保护，我要去保护他们。”路清雪嘴巴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但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王泽有点呆滞，他完全听不明白。

“这件事情本来在信中我写得很详细，可是信件被你撕毁了，我也就只能长话短说了。”路清雪说道。

“前几天天上下金雨，你看见了没？”路清雪问道。

“嗯。”王泽应了一声，他还是拖了那个的福，才觉醒的源力。

“你知道自通天莲降临之后，出现过几次金雨吗？”路清雪眼中充满了忧愁。

王泽摇摇头，这他还真没注意过。

“总共出现了七次，第一次金雨降临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那次金雨降临之后，虚空秘境出现，各种源兽与神话生物从虚空秘境中走出，你父亲就是为了探究金雨和虚空秘境的成因，这才进入了虚空秘境之中，从此一去不复返的。”

路清雪回忆起了过去，表情有些忧伤。

“父亲我自然会去找回来，可是这与你偷偷离家有什么关系？”王泽十分不解的问道。

“每一次金雨降临，就会有新的虚空秘境打开，金雨降临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这也就意味着虚空秘境即将全部开启！小泽，你知道，一共有多少虚空秘境吗？”路清雪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

王泽依旧摇摇头，这些事情网络上查不到，没人和他说，他是不清楚的。

“虚空秘境一共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座，合一元之数，目前开放的只有一万两千九百六十座。第七次金雨降临之后会开放多少暂时还不清楚，总之九次金雨之后，就将会全部开放。”

“最初通天莲降临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是希望，但是现在，大家才发现，通天莲的降临是一个灾难！”

“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开始自发的抵御虚空秘境的入侵，然而虚空秘境中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了，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世界在战斗，我也不例外，原本我放心不下你，不敢前往前线，抵御虚空秘境的入侵，但是现在你已经觉醒源力，有自保之力了，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听到路清雪的娓娓道来，王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妈！你连源力都没有，上什么战场！”

“你还记得我是哪里人吗？”路清雪反问道。

“鲁东琅琊人。”王泽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

“嗯，我是琅琊路氏。”路清雪点头道。

“路氏？”

“先祖是孔圣弟子，子路。”路清雪闭上了眼睛。

“虽然妈妈没有觉醒源力，但是却继承了子路先祖的……浩然正气！”路清雪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上一股气息迸发，将厨房的厨具都吹得嗡嗡作响。

……

周五，帝流浆降临之后，路清雪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清雪，你那口浩然气养得怎么样了？”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路清雪答道。

“十几年前你的浩然气消退了一次，这么快就恢复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震惊。

“比起那时候也不逊色分毫。”路清雪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来前线吧，这边已经有点，唉，战线吃紧了啊。”

“我明白了。”路清雪挂断了电话。

……

看着好像变了个人的路清雪，王泽有点被吓到。王泽本以为自己是个演员，没想到路清雪竟然是一名影后。

路清雪身上的气息渐渐平静了起来：“现在还暂时不能使用，这股力量一旦使用，就会迅速消退，只能用在需要的地方。”

“妈，你居然瞒我这么久。”王泽就像是一个被骗的孩子。

“对不起啊，小泽，这浩然正气是靠养着的，不能随意使用。若是妈妈觉醒了源力，你小时候也不会吃这么多苦。”路清雪摸着王泽的头。

“那你还会回来吗？不会和爸一样，一去不回吧”王泽眼睛有点晶莹，但是他却明白，今天是拦不住路清雪了。

“这个……”路清雪竟然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行事如此，浩然正气的养气也是如此。

第一次养浩然正气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甚至能够强身健体，延长寿命，等到第二次，就不会有这些效果了。

第二次养成的浩然正气使用了之后，养气者的身体就会快速陷入衰老期，而如果再进行第三次养气的话，气尽了，人也就逝去了。

“所以我算是什么？你这是在与我诀别吗？那封信是你写下的诀别书吗？”王泽嘴角突然挂起了笑容，笑得十分的凄惨。

“事情还不会糟到那个程度，而且短时间内，我也不会直接上前线。但是再见的话，我也不清楚还有没有机会。”路清雪摇着头，她不想欺骗王泽，她还记得十几年前，王庄道走时说过的话。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和小泽一起，在家里乖乖等我吧。”王庄道摸了摸路清雪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离开了家门，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