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

这不，刚刚还在聊江小鱼。现在江小鱼就来求见了。

“让他进来吧。”王世襄吩咐了一声，同时也对常珂说道：“你去屏风后面站着。”

“是。”常珂乖乖领命。

其实这是老师教导学生的一种手段，让学生们站在屏风后面听老师和其他官员的谈话。从中学习一些技巧。

当然了，只有很心腹的学生才有这样的资格。而且老师挑选对话的官员也是有差别的。就像是真正高级别的官员谈论一些机密之事，王世襄是不会让任何学生听着学习的。或者说对方的武力极其高强，能清晰的感受到房中任何一人的存在，那种高手也是王世襄不会安排学生的。

但是江小鱼这种就刚刚好了。恰好常珂也在他的手下工作。也顺便好好的学习一下江小鱼和自己的套路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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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城主大人。”

江小鱼见到王世襄之后毕恭毕敬的对着他行了一礼。帝国不需跪拜，但是见到高品级官员的鞠躬扶手礼是不能少的。这个躬要鞠的多深主要看两人之间的品级差别。要是品级差别巨大，那就要鞠躬90度了。

像江小鱼和王世襄之间的品级从理论上来说差距不大。但是王世襄可不能当作寻常的八品官去看待。

所以江小鱼这一躬还是鞠的相当到位的，九十度的直角不偏不倚，不差一丝一毫。

“江首领有礼了，平身吧。”王世襄端坐于太师椅上虚扶了一下，就算是还礼了。

不论一世皇帝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少的变革，但有一点他一直没有变。那就是这个世界始终是一个高低尊卑阶级明显的世界。

“江首领找老夫何事啊。”王世襄也没说给江小鱼看座，也没有给他上茶。因为江小鱼不配。

嗯，不是王世襄没有礼貌，恰恰是他非常有礼。

君子之礼讲究尊卑阶级，江小鱼未入流品不是朝廷正式官员，武者等级也不高。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王世襄去给礼的。

而这就是这世界的阶级与礼仪。

对于王世襄这样对待自己，江小鱼也没有任何不满的。虽然自己老爹写的书里充斥着所谓【人人平等】之类的概念。但是江小鱼可从来没有把书本里的这些概念当成现实。这世上哪来的人人平等啊。

就像是帝国列入保护动物的菱牛，这玩意儿没什么很特别之处，最大的特别就是特别好吃。炖一块菱牛肉能飘香一条街。所以被帝国人吃的快绝种了。帝国不得已颁布了诏令，不得任何人捕杀菱牛。杀菱牛者会被处以二十年徒刑。

而二十年徒刑可是有很多意外的。很有可能就活不下来了。一个普通平民百姓的性命不如一头牛。

可是在帝都，不少达官显贵家中依旧以菱牛宴客为荣。一到新娘，那可真是满城飘香，整个帝都都是炖菱牛的香气。你看可有一个王公贵族被罚了？说不定皇帝老儿自己都偷偷躲在金銮殿后面涮菱牛肉吃呢。

公平吗？不公平。所以不要谈人人平等了，先解决自己如何和大人物们可以平等就不错了。

自己的目标不该定的那么远，最近的目标也就是以后不管去的任何一个大人物家中，至少一把舒服的座椅，一壶值得一品的清茶，唔……其实高碎也可以。

江小鱼神游天外，但是很快又回神过来，他听着王世襄的询问后回答道：“城主大人，今日发生了一起命案，卑职不敢擅自决断，所以特地上报城主大人。”

又是命案啊。

王世襄觉得头都大了。自己来江城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自己上来才几天啊，江城已经发生多起命案了。而且死的人一点都不少。现在已经有几十号人死了。

这在承平日久的内陆城市可是大事。虽然说自己并不是真正来江城当这个城主的。但是自己当城主一天，自己就要担负起城主的责任啊。

王世襄不经扶住了额头：“又是命案啊。”

“对。”江小鱼点了点头。

“这一次死了几个人？”王世襄但求不要死太多人。要死的太多的话，自己这边就真的压不住了。

其实上一次北城那边死了几十号人就很麻烦。还好死的都是一些普通平民百姓，并没有什么真正算得上是人物的家伙。而且还涉及到血海门，所以自己可以直接推给朝廷的江湖管理部门，说是江湖仇杀什么的。

但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啊。要是在死这么多人的话，自己可就很难在推锅了。

“死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而已。”江小鱼还是很淡定的回话着。

“唔，两个。”王世襄心中想着：还好只是两个。

“既然只是两名死者，那么你们平安司备案就好了。为何前来找老夫？”王世襄忽然想到，如果只是死了两个人的话，那么江小鱼完全没有必要跑来找自己汇报啊。平安司记载案情就可以了。

除非死的这两人地位不一般。

“死的可是何人？”王世襄觉得有些不妙。虽然自己很少见江小鱼，但是从打听来的各种消息来分析。江小鱼这人是很少找上级解决问题的。游侠被他经营的水泼不进，要是请示上级，那不是给上级把柄吗？

现在江小鱼来找自己，那就可能是江小鱼碰到了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死的人可能很不一般。

“大人，死的人有些特殊。”江小鱼如此说着，王世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速速说来。”

“大人，隔墙有耳。”

江小鱼一副机密要事的模样。王世襄不悦：“老夫左近都是可以信赖之人。”

“如此……”江小鱼一副思考的表情，最后挣扎一下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小人就直说了。死者是一名女子，名叫娇娇。还有一名男子叫做元朗，是她的情夫。”

“嗯？”王世襄喝着茶等着江小鱼把剩下的资料说出来。

“娇娇是钢铁厂金坊坊主乔三的妻子。而我们在现场抓获的行凶者正是乔三。从案发现场推断，应该是乔现场抓奸然后怒上心头凶性大发，最后杀了两人。而且被害者还有一个身份，娇娇乃是右相府大管家的亲妹妹。”

说到这里江小鱼就不再多说了，只是用一种机械化的办公口吻问道：“目前乔三已经被拘捕到案。请问城主大人，我们该如何处理。”

原本还在喝着茶的王世襄，现在可是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这tm的也太刺激了吧！昨天才听说乔三被老婆抓奸，今天就碰到乔三去抓老婆的奸。而且还杀了人了，还是自己的老婆。这乔三也是够爷们啊。

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乔三杀的老婆是右相府大管家的亲妹妹，唔……可以利用呢。

江小鱼垂首而立，仿佛完全看不见王世襄陷入了沉思一般。是的，这一切都是巧合，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是城主大人做的。这一切都和我江小鱼无关。我只是江城边江水中的一条小鱼儿，我只能随波逐流呢。

浪急翻涌之时，我就躲藏于岩石之中。当风平浪静之时，我便搅乱一江碧波。我就是我，一条无足轻重的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