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百度的行动速度一向很快。
打定了主意要去看看师母,隔了一天就带着五个小萝卜头,提了几篮子的水果,去萧山老师所说的那一个医院了。
主要是他平时也不太会养孩子,陪孩子的时间也少,像这种人情交往,他直觉的认为,是应该让孩子们接触的东西。
只是,在公共场合的停留更容易被有心人所留意并且关注,甚至不经意间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
只不过也可能会是另一份缘分的开启。
是好是坏,且不可言。
…
萧山老师的妻子是一个面色苍白,但是眉眼非常温柔的人。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嘴唇发白发紫,整体看起来很有些憔悴。
即使是处于生病的状态,在看到仇百度和几个孩子来的瞬间,她仍然下意识地抬起头坐直了身体,舒展眉眼,一缕发丝从有些许皱纹的额头滑下来,尽她所能的展现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仇百度一瞬间心中有所触动。
总感觉很像他妈妈。
本来就是打算前来帮忙的,这一刻,他几乎有些急促的想要这位温柔的师母好起来。
仇百度把果然放在床头柜上方,带着几个孩子向师母问好,聊了一会天,拉着萧山老师出去了一趟。
主要是悄悄把那有些神效的四五根抱在一起的人参,有些郑重的交给萧山老师,悄悄说起了这些人参的神奇故事,劝老师今天晚上回去就熬熬汤,养养身子,说不定就有什么不一样的效果。
同时,在之前交谈的时候划定好范围,趁着这会儿出来的时间,抽一个洗手间的空档,悄悄询问分解机是否能只分解癌细胞。
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但是需要消耗四倍的情绪能量。
因为癌细胞并不属于单一的元素或者物质。
这也没问题。
仇百度长舒一口气,她现在情绪能量一点儿也不缺。
立刻就交代分解机,办好了这件事。
又和萧山老师聊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安慰了一会儿,带着孩子们礼貌地告辞了。
“等等。”师母温柔又带有些急切的出声,有些急促,甚至还咳嗽了两下。
仇百度一脸问号的停下脚步,迟疑的望向萧山老师和师母。
师母眼神有些闪烁,她看了几眼萧山老师,萧山老师显然也是一脸懵,就没有得到回应,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空气凝滞了两秒。
“也没什么,就是小包,是叫王百包是吧?以后可以常带小包来看看我吗?”师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小包吗?”仇百度一脸莫名的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小包,突然有些懂了,便弯腰问的问小包,“当然可以,小包也想的吧。对不对啊,小包以后也愿意经常来看看师母吗?”
“嗯嗯嗯,小包也喜欢师母,小包也想常来。”白白嫩嫩的小孩子正正经经的回答,王小包本来就是五个孩子中最白嫩最好看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极为可爱。
平时走出去就讨人喜欢,尤其是中年妇女。
现在被师母喜欢,倒也在意料之中。
就是有些奇怪,虽然师母喜欢小包吧,可是五个孩子都在呢,单独提小包,是不是不太好。
仇百度糟糕透顶的社交知识让他抓住了奇怪的地方,却没有深想。
只是带着孩子们礼貌地再次做了再见,便告辞离开了。
明天还有一场直播,得早点回去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
虽然他只会炖汤和煮火锅。
…
仇百度走后,病房里的师母并没有躺下休息,反而更加坐直了身体,把身体倾斜向萧山老师。
甚至皱起了她那秀气的眉头,眼神凝聚起来,十分认真。
萧山老师一时也跟着坐直了身体,严肃眉眼面容,认真起来,仔细倾听。
“老山啊,你没仔细看过王小包那孩子吗?”师母语气就不像对着仇百度和孩子们那么的温温柔柔了,一副老夫老妻的问话。
“王小包,嗯,那孩子挺可爱的,有什么问题吗?”听妻子这么一说,萧山也下意识在脑海中回忆起王小包的样子。
又白又嫩,宽眉大眼睛,嘴巴小的跟樱桃似的,不像个男孩子,面容过分秀气了。
越想越觉得好像有几分熟悉。
“像不像小柚子?我觉得可太像了。”师母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感叹的一下子点出重点。
“小柚子?你别说,小柚子!对对,就是小柚子,那眼睛就跟我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鼻子就像他爹,好像真的很像小柚子!”经过妻子的提醒,萧山猛然想起来,自己妹妹的儿子和王小包长的真的太像了。
他没有见过那个侄子几面,唯一的印象就是过分秀气的面容和跟妹妹一样的眼睛。
就因为侄子的模样长得太过女孩子气,他妹妹还给他取了一个小柚子的小名,一个人养孩子难,都说这样就比较好养活。
难怪越想越熟悉。
萧山心头越想越觉得就是他的侄子,几乎克制不住的要立刻站起身来,转身追出去。
师母一下子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呢,老山,你要干什么?”
“那肯定就是小柚子,我得去把他带回来。”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小柚子?万一不是呢?
再说了,百度他是个好孩子,这个你也知道。
小包他现在过的很好,脸色气色都很是不错,性格也挺开朗,你也看见了,这必然是没有受罪的。
回去抽个时间好好问问百度,我是指问问百度那个孩子,他肯定知道的清楚,你把这件事情的来来去去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人家自然也会跟你交心说话,如果真是小柚子的话,百度那孩子肯定不会横加阻挠的。
说不定还能帮上很大的忙呢。不对,如果那就是小柚子的话,它本身就已经帮上很大的忙了,你可不能冒犯了人家。
好歹也是你徒弟呢,可不能失了师傅的分寸。”师母条条分析,有条有理,整个逻辑清清楚楚,一段话说下来也始终是那温柔的声音,少有起伏。
当然,平时她跟她家老头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主要是最近生病,说话啊有什么起伏,就容易咳嗽,说不连贯,才养成了这样细声细气的样子。
萧山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认真地接受了妻子的提议,并且在心头定下了章程。
他想,是时候该去看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