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在这里守着小九，一直守到了天亮。

她在里面守了多久，赵寒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于墨生是半夜赶过来的。他赶来的时候，赵寒站在那里就跟一尊雕像一样。

“大哥，你看见人了？”

赵寒抬眼：“看见了背影。”

“那嫂子可有受伤？”

“没看清。”

“嫂子他……”于墨生不敢再问下去了，他越问，赵寒的脸色就越黑。

“她竟然不要老子了！！！”赵寒一脚朝着院子里的石桌上踹了去，声音暴躁至极，同当年琅琊村的那个匹夫没有什么区别，哪里有什么王爷的守礼：“除了小九，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还活着的！！她宁愿看那条狗，也不想来看看我！！哈，她就是不相信我。”

于墨生：“……”敢情在大爷您眼里，我们都不是人！

貌似，除了您和小九，整个赵王府也只有发财知道她还活着吧！

那边，男人一脚又踹翻了一个石凳，明明没喝酒，却神似醉汉，脚步虚浮，眼底一片红血丝：“她刚嫁给我那天就想跑，我原本以为，做了夫妻，她就不会不要我……”

院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除了右边园子里那些长势喜人的红色牡丹花。

“主子，夫人已经走了。”牛二从窗户中露出一个脑袋，不敢大声说话。

“滚！”赵寒大声吼了句。

刚吼完，发财就嗖嗖的迈着欢快的小步伐跑了出来，它就当着赵寒和于墨生的面儿，窜到了自己的狗窝中，叼出了自己常用的小软垫，然后又兴奋的朝后厨小院跑了去。

“它要干嘛？”牛二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大概是离家出走吧！”于墨生倒是很了解。发财这行径明显是在收拾包袱。

“那它为什么要往后厨那边跑？”牛二更不理解了。这难道是出走之前，还要饱饱吃一顿？

于墨生一边收拾着院子里被赵寒踹翻的石桌石凳，一边道：“应该是去抓鸡或者鹅子吧。”那些东西平常都是它护着，大概觉得要带走几只送给它主子尝尝鲜……

“完了完了！这可完了。上次皇上不是来跟林管家要了一只鹅子嘛！发财会不会发现啊！！”牛二惶恐，赶紧去给林管家报信。让他出门躲躲风头。

一刻钟后，

隔壁程尚书家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赵王！！一大早的你们家的狗发什么疯啊啊啊！！”

“我不想再听见他吵。”赵寒端着药正要进屋看小九，听见牛二的汇报，他嫌弃的摆手。

牛二赶忙去办。

赵寒推开门，床上传来了小九低声呜咽的动静。

看来，病这是好了。

“小九，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哭。”赵寒放下药碗，冷声说道。

小九打了一个嗝儿，听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克制。

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边打嗝儿一边道：“林嬷嬷说，说我……我娘亲来过了。爹爹，你……你为什么没把她留下来？”

赵寒：“……”

他能怎么说？他能说人家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吗？他能承认自己连发财都比不上吗？？！

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