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见秀梅给皇后号脉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于是安慰道:“你不用紧张,就像平时给人看病一样就好。”
秀梅抿了抿嘴,并未说话,只是一门心思地诊着脉。
过了好一会儿,秀梅才收回诊脉的手,擦了擦头上的汗,闭着眼睛沉思。
李义在一旁见她认真的模样,也不说话,怕打扰到她。
过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长孙皇后忍不住笑道:“如何?”
秀梅颦眉道:“回娘娘的话,娘娘似乎……似乎……”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照实说来便好。”
“娘娘似乎并未有什么隐疾。”秀梅如实回道。
“啊?”李义听她说没问题,忍不住叫出了声。
“难道是我弄错了?不可能啊!又或者……”李义悄悄看了一眼长孙皇后,忍不住想道:“或者我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长孙皇后的身体十分健康?”
听秀梅说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长孙皇后对李义笑道:“李义,你听到了吧?哀家的身体十分健康呢,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
见他不说话,长孙皇后以为他是在担心会受到皇帝的责罚,安慰道:“李义,你不必担心,陛下那里,自有哀家去说,不会怪罪于你的。”
李义想了想,忽然对长孙皇后说道:“娘娘,微臣斗胆,想请秀梅大夫再给娘娘看一次。”
长孙皇后见他如此执着,微微有些不悦,笑道:“不是都看过了么?再看也还是一样啊!”
李义见她不答应,便小声对秀梅说了几句。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要背着哀家?”长孙皇后看着李义问道。
李义躬身道:“回娘娘,微臣是在与她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毕竟小心无大错嘛!”
长孙皇后见他是在讨论自己的“病情”,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在理,既如此,那便再看一次吧!这次可要好好看看,再没有下次了。”
“是!”李义回道,随即对秀梅使了个眼色。
秀梅有些犹豫地问道:“能行吗?”
李义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道:“你尽管照我说的去检查就行了。”
“好吧!”
秀梅拿出了李义给她做的听诊器,来到长孙皇后跟前,小声问道:“还请娘娘恕罪,秀梅要站在娘娘背后检查。”
长孙皇后从未听说过还有站在背后检查身体的,见她手里拿着个奇怪的东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李义解释道:“回娘娘,这是微臣自己做的听诊器。”
“听诊器?你自己做的?”长孙皇后有些好奇,没想到他不但会做热气球,还会做这什么听诊器?
难道这个看起来不着边际的愣头小子还是个世外高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长孙皇后心里直犯嘀咕,见他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心想:算了,念在你一心为了哀家着想,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长孙皇后笑了笑,对秀梅说道:“你看吧,哀家坐着不动就是。”
秀梅借助李义的听诊器听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凝重。
一直守在一旁的信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真如李义所说,自己的母后只有一两年的寿命。
秀梅听完,对长孙皇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长孙皇后见她神色跟刚才不一样,忍不住问道:“如何?”
秀梅转头看了看李义,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李义上前一步,笑道:“娘娘,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还请娘娘稍待,容我们商量商量,再做定论。”
“你这小子,就是会装神弄鬼的!”长孙皇后有些生气地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去商量吧!有了定论,让信儿来说一声就行了。”
“谢娘娘,微臣告退。”李义再次躬身说道。
出了皇后寝宫,信王迫不及待地问李义道:“如何?适才你故意不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义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说,而是目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我们回去商量了,才能有结果。”
信王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是否该信。
半晌,信王叹了口气,道:“你们回去商量吧!有结果了一定记得马上告诉我。”
“你放心,我办事,妥妥滴!”李义笑着拍了拍信王的肩膀,带着秀梅离开皇宫。
回道学院,秀梅忍不住问李义:“刚才你不让我说,是不是怕坏了你的事?”
“坏了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李义对秀梅笑道。
秀梅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李大哥,我看的出来,你似乎对皇后是否生病这件事情很上心。而且我还看出来,你似乎已经知道皇后得了什么病,让我去,只是个幌子罢了!”
李义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还没发生的事情?你想多了。”
秀梅一把拍开他的手,有些嗔怒地质问道:“若非如此,为何你一开始就说皇后有病?还要我去做诊断?”
李义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聪明,居然能从这种细节上看出苗头来,不过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情,是打死也不能说的,不然非得被当成是神经病不可。
不过现在这丫头已经起了怀疑,看来不找个合理的解释是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李义努力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对秀梅说道:“秀梅啊!你知道的,我以前呢,也略微学过一些医术……”
接着就把糊弄冯胖子的那一套又对秀梅说了一遍。
秀梅听得将信将疑,不过她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妖怪,未卜先知的事情更是持不信的态度。
见李义说的态度诚恳,又很像那么回事,于是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两人在书房合计了大半天,经过再三斟酌,决定采用保守温养法。
因为据史书记载,长孙皇后患的是气疾。如果史书没弄错的话,那么采用保守的补气、补血、安神一类的疗法,应该会有所帮助。
定好了治疗方案,李义叫李大柱去给信王送信。这独眼大叔,成天在学院跟一帮孩子混在一起,都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山贼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