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帝说要送自己酒,李义顿时没了兴致。
李义的表情李世民自然也看出来了,只见李世民走到李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爱卿可别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啊!记得一定要喝完啊!”
“啊?你给我送酒不说,还要我喝完?”李义顿时满腹牢骚:“我靠!昨天刚喝醉,今天又送酒来,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
不过皇帝送的东西,你就是再不喜欢,也得笑着说声谢谢。
但李义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想哭。
“谢陛下!”说完李义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再也不起来了。
“嗯,既如此,那朕就先走啦!爱卿你慢慢享用吧!”李世民站起身来,似乎对李义的反应很满意。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李义的房间。
“恭送陛下!”李义躬身道。
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抱着一坛酒跑了过来,对李义说道:“李大人,这个是陛下赏您的酒,我给您放桌上了,您慢用。”
李义苦着脸看了一眼酒坛,赶紧捂住了脸。
我滴个乖乖!好大一坛,这都快赶上缸了,也不知道刚才那太监哪儿来这么大力气,能抱得动这么一大坛酒?
这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李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眼看着酒坛发呆。
慢慢的,李义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碗上。
莫非这碗被下了诅咒?要不然怎么解释,刚才还好好的李大BOSS,怎么看了一会儿碗,就忽然性情大变,想要喝死自己呢?
坏了!自己早上还拿它喝过水,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倒霉的吧?
想到这里,李义忍不住拿起碗来仔细看了起来。
“李小哥儿,这么早就醒了啊?”
薛万仞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见他不理自己,薛万仞舔着脸凑了过去。
“啥宝贝啊?这是?”
李义慢慢转过脸来。
此时,薛万仞正盯着桌上的酒坛,两眼放着光。
“薛将军,你说,咱俩关系怎么样?”李义忽然问道。
“那肯定没的说啊!老夫说过,到时候上了战场,老夫保你周全!”薛万仞胸脯拍的砰砰响,眼睛依旧在酒坛上打转。
李义笑道:“那好,小子也不兜圈子了!”
听他说的似乎很严重,薛万仞艰难地扭过了脑袋,看着李义。
“这是皇上刚赏给我的酒,我请你喝。”李义一脸诚恳地说道。
“哦?要请我喝酒?”薛万仞居然难得地忸怩起来,挠了挠头,咧着大嘴笑道:“陛下赏的,想必是极好的美酒,你请我喝,这不合适吧?”
李义摇摇头,叹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都说了,将来咱是要一块上战场的,那可就是过命的交情,还分什么彼此呢?岂非显得生分了?”
薛万仞盯着酒坛看了半天,点点头,笑道:“既如此,那哥哥我就领了你的这份情!”
说完一把抠开封泥。
李世民回到行在,屏退了左右,又吩咐赵公公守在门口,谁也不许放进来。
“长乐,你过来!”李世民坐在凳子上,一脸严肃。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对李世民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吧!”李世民点点头,笑道:“今日见到一件怪事,你过来,朕与你好好说说。”
“是,父皇!”
小姑娘又行了一礼,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李世民下首,坐到了凳子上。
“今日朕去找李义,还送了他一坛酒,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李世民劲头十足地讲述着刚才的事情。
长乐一直微笑着听父亲讲着,偶尔捂着嘴轻笑几声。
李世民忽然话头一转,有意无意地看了长乐一眼,说道:“说来也怪,今日在李义那里,居然看到一只碗,跟你平时用的碗一模一样。”
长乐神色忽然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寡人猜想,一定是出了蟊贼!不过说起来这蟊贼的本事还真不小。能在这守备森严的行在里,将你的碗偷走。”
见女儿似乎有些心虚,李世民摆了摆手,笑道:“长乐莫怕,朕会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地轮番巡视这里,免得那蟊贼再来。”
长乐歪着脑袋,转了转眼珠,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长乐觉得,那蟊贼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哦?我儿何以如此肯定呢?”李世民捻着胡须笑道:“难不成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长乐跺着脚急道:“长乐才不认识他!”
“碗是李义找你要的?”李世民迅速问道。
“是我忘在那里的。”
长乐忽然捂住了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唉!”李世民叹了口气,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长乐见自己惹父皇不高兴了,拉着李世民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小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偷跑出去玩了。”
本来李世民还板着个脸,但也经不住她的再三哀求,忍不住笑出了声。
长乐一见父皇笑了,赶紧一下子扑了上去,搂着李世民的脖子,越发撒欢了。
“好了,好了!寡人不生你的气了!”长乐趴在他身上,又是挠痒痒,又是对着脖子哈气,李世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好求饶道:“你快下来吧!父皇肚子都笑痛了。”
长乐停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那父皇可是准我出去玩了?”
“准了,朕准了!”李世民使劲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又搓了搓脸,说道:“不过得带上护卫。”
听自己的老爹准自己出去玩,长乐开心不已,不过等听到后面说要带上护卫,长乐顿时翻起了白眼,嘟囔道:“没劲!”
“听话!”李世民苦口婆心地劝道:“这里可是跟突厥人交界的边境,父皇要保证你的安全。”
“好啦!好啦!儿臣知道啦!”长乐不耐烦地说道:“父皇你快去忙吧,儿臣要去练习书法了。”
李世民趁机道:“那正好让朕看看,这几日你有没有偷懒。”
“儿臣这几日可用功啦!不信你看。”
“嗯,这幅书画不错,颇有朕的几分神髓了。”
“明明是强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