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郎昊俊、林宇、林菲碧、于飞四人里拿了个骰子杯不停地摇着。他们一从墨尔本回到悉尼,便跑到红毛营喝酒来了。
“哐!”四只杯子同时扣到了桌子上。
“我猜六个四。”林菲碧是这一轮的开始,她看了一眼杯子地下的码子,已经有四个四个点,他们其他三人只要出现两个,或者有人出现两个一点,这一轮就赢定了。
“才六个四,我报七个。”林宇往嘴里丢了一枚椒盐花生,“你们胆子太小了…”
于飞把杯子露出一条缝,“尼玛…都想坑我呢是不是,郎参谋,对不住了!七个六…”
郎昊俊杯子看都没看,“十一个六!”
“你小子诓我呢不是?”林宇站了起来,“我直接跳开你!”
林菲碧把他杯子一掀,“连一个六都没有,你哪来的勇气喊十一个六?”
“我愿赌服输!”郎昊俊爽快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咱们再来!”
“不能来了!”于飞站起来摆了摆手,“这明摆着就是郎昊俊在坑咱们呐!”你们来看,咱们玩了七八轮,就他输的最多,这不合理啊!”
“有什么不合理的,咱们愿赌服输啊!”郎昊俊指着自己的杯子,“我可没作弊啊,你们看,这几个骰子都是拿的斯图尔特的。”
众人看向斯图尔特,后者朝大家打了个响指,点点头致意,如今这个老跛子在红毛营的酒吧很受委员会里的年轻人欢迎,斯图尔特还特地去粉红豹取了经,几个吉他手晚上在这边卖唱,很有清吧的氛围。
“我信得过斯图尔特。”于飞笑着道,“我就是怀疑你狗日的是故意输的,这一桶啤酒五升,全部从莫迪亚洛克进口,现在一半儿给你喝了,这规矩不对,应该谁输了谁喝水,这么好的酒不能让你独吞!”
郎昊俊讪讪地笑了笑,“于经理,你这就诬赖我了,我是那样的人么?”他老脸一红,“今天的酒钱我来付还不成么?”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林宇一拍桌子,“可不许反悔!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中途说出去撒个尿,人倒没了,大家今天得看好了,不能让他单独行动!”
“哎呦!你就不要瞎说了,你们听我解释啊,上次是徐将军中途派人过来把我给叫走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郎昊俊梗着脖子道,“不信你们回去问徐将军吧,老马也在,我可不骗你们。”
“成成成,事不过三,你这次要是再跑,我可告诉你,你在咱们中间名声可就臭了,谁都保不了你,到时候别再拿将军压咱们。”林菲碧忙招呼几人坐下,她朝郎昊俊眨了个眼睛,“郎兄,到底啥事啊?徐将军找你咱们怎么都不知道?要是升官发财的事,也告诉告诉咱们呗…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了,你说你这人就不够意思!”林宇砸了砸嘴,“你看要不是大家把你话套出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憋着都不跟咱们说?”
“不是…”郎昊俊被几人挤兑地尴尬不已,其实只有林菲碧和林宇倒好说,毕竟都是军队里的人,可是这里还有个于飞,他跟军队虽然关系比较亲密,过去一直在南洋帮徐致远训练新兵,但是终究没有部队的名分。
于飞见几人有些尴尬,“要不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聊,我出去溜达溜达再回来。”
郎昊俊索性破罐子破摔,“唉,你也别走了,大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八字出来,分什么你和我呀,都是委员会的人,跟你说说也无妨,而且这事确实跟你有关系,不过咱不方便在这大厅里说,包个包厢吧,包厢钱林宇你出。”
“你不是说今晚酒钱你出的吗?”林宇差点没把花生米呛到嗓子里,“包了包厢后,这酒就是白送的好吗?大哥,你这是玩我呢不是。”
“你爱听不听,反正我也就跟你们几人说说,这大厅里人这么多,谁放心啊,万一哪个爱嚼舌头的传到将军耳里,我这个参谋是当还是不当了。”
“行行行…总是你理由多,这钱我出,我出!”林宇一口闷了一杯啤酒,“你小子等会儿要是敢不交代清楚,你等着下次付双倍酒钱,斯图尔特,升包厢!”
“来咯!甲字一号包厢!”斯图尔特朝里边吼道,这吉他的声音确实挺具有穿透力的,离远了根本听不见人在讲啥。
“老斯啊,等会儿再给咱们送一桶啤酒,两瓶波特!别忘了,账就记在林管带头上。”郎昊俊恨不得将林宇宰个底朝天。不过林宇心里又痒痒,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这甲字一号房在酒吧后院二楼,里边可以供住宿,不少人下班后来这边喝酒,完事了开个房打打牌搓搓麻将,斯图尔特也算与时俱进,麻将牌九、扑克牌、三国杀等等一有尽有,不过大家哪有心思玩,都等着听郎昊俊吹牛逼呢。
“大家伙听说委员会要企改政吗?”郎昊俊一脸神秘地看着三人,“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
“啥是企改政啊?”林宇一直待在军队里,对委员会的政治动向确实不太了解。
于飞拉了拉他袖子,“你还记得咱们原来委员会全名叫啥吗?”
“自救委员会啊?”林宇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于飞以及坏笑着的林菲碧,合着四个人只有他不知道是啥。
“对的,当时是咱们南极机场建设集团的领导班子集体平行任职委员会,也就是说到底,委员会的框架是个企业啊,它不是个政府,现在委员会名下产业越来越多,管理的地域人民也越来越广,一个企业的管理架构肯定是无法应付的,所以委员会要企改政,真正变成一个具有政府职能的专业机构。”于飞不愧是是几人里学历最高的,说起话来提纲挈领,一下子就说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是,我觉得这是好事啊,干嘛遮遮掩掩的呢?”林宇看着于飞。“大家该干啥就干啥,干嘛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你还是太简单了。”郎昊俊喝了一杯酒,“你问问林菲碧,他老上司,技术支持部的经理方毅愿不愿意改?”
“方经理肯定不愿意啊!”林菲碧撅着嘴,“要是我是他,我也不愿意改啊,原来在委员会里,技术支持部跟其它几个部门平级,他们几个经理权力也就仅次于王总,但是改政府之后,技术支持部下边的很多部门都要拆分,然后以次一级单位出现,当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新官职怎么称呼,反正就是这意思,方经理肯定是管不了这么多部门了。”
“你说的对哦!”林宇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这跟咱们军队有什么关系呢?”
“哎呦!”郎昊俊拍了拍额头,“你真以为军队能置身事外啊,咱们在外打仗至少得罪了两个部门的头头,外联部跟法务部。”
“先说外联部,外联部日后地位肯定会提升,这个毋庸置疑,外联部变外交部,张明启肯定是外交部长,他首先就一直反对炮舰外交,你说咱们军队都帮他把外交的活儿干完了,他们外交部还有存在感吗?”郎昊俊笑了笑,“就那些国家,谁不服的揍谁一顿,他们外交部只要负责收降书,签合约就可以了,任谁当这个外交部长不郁闷?所以张明启就一直反对炮舰外交。”郎昊俊看着于飞,于飞点了点头。
“再说第二个,关于法务部的马铭检,他老人家对军队可是怨气大的很,你们可不能小瞧他,司法、行政,这两个地位到底如何,现在谁也不清楚将来怎么变,很有可能司法权跟行政权平行了,那时候马铭检名义上可就跟王总平级了…”
“嗬!这么厉害!”林宇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先别打岔,让浪参谋说完!”林菲碧不满地拍了林宇一下。
郎昊俊继续说道,“咱们到现在一直打仗,某种意义上来讲整个悉尼全部是实行的军管,平时法律是不生效的,民法不张,要他有啥用啊?大伙说是不是,不过咱们屁股既然坐在军队这一边,自然是要好好跟他们斗一斗。咱们只认亲,不认理。”
“是的!是的!”林宇端起一杯酒,“马铭检跟张明启要削弱军队,我就第一个不答应,来,大家干一杯!
郎昊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看着于飞,“刚刚想跟你说的是,徐将军找我,这事跟你德阳公司还有很大的关系,军队准备大力发展德阳公司了!你小子可得好好准备,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的。”
德阳公司本来就是军队控股,军队占了51的股份,委员会占了差不多20,剩下来几个厂子又有不少投资,于飞的个人比例可能都不足6了。
“此话怎讲?”于飞一听到是关于自己的内容,心中十分好奇。
“军队准备把德阳公司的私人跟企业股份全部收购回来,以后只有军队跟委员会控股,你就要变成职业经理人了。”郎昊俊悄悄说道,“你可别以为在抢你生意,事实上你可能会被直接拉到军队体系里。现在整个委员会的正规军不超过五个营,人数偏少,你的德阳公司准备专门用来招募外籍军队了,这样不用挤占正规军的国内补贴,并且能迅速扩大军队人数。”
“是不是说以后军队就由正规军跟外籍军团组成了?”林宇还是有些不明白。
郎昊俊摇了摇头,“不是两种,而是四种,还有两种是大陆的绿营兵,以及土著征召兵,土著那块义和的劳务公司在负责,绿营兵那块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改,反正以后的指挥序列肯定会更加条理清晰。”
“这能成吗?”林宇皱着眉头,“这不就是搞雇佣军?雇佣军有啥搞头,战斗力没保障的。”
“你可能对雇佣军理解有些错误…事实上雇佣军是相对于常备军来说的,正常情况下雇佣军士气肯定不如常备军,但是也有很多牌子比较响的,比如瑞士人,黑森卡塞尔人,日本人,这些人跟中华主流文化不一样,能直接入籍吗?肯定不行,但是咱们又缺兵,所以顺势而为,就在筹备外籍军团了。”郎昊俊将徐致远跟他讲的话重复了一遍。于飞心下暗喜,自己的德阳公司到现在就只做了两笔业务,一个是帮徐致远训练新兵,另外一个是租给了阮福春两百人,相对于其他公司火爆的业务,德阳公司只能用业务惨淡来形容了好么。
林菲碧跟林宇也为于飞高兴,两人轮着敬了他一杯酒,郎昊俊话还没说完呢,不过波特酒后劲有点大,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要不咱们先睡一会儿,我有些吃不消了,等睡醒了再说行吗?”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感觉似乎也有些微醺,便同意了郎昊俊,不到三巡,大家都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