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到地方啦...”
晴儿欢快的声音出来,然后便听到江山“吁~”的一声,马车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少爷,我们到姗姗姐家了,你要不要进去坐坐?”晴儿善解人意的问道。
江童下意识的看了看江珊珊,见对方一脸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跳下马车,将晴儿拽到自己身旁,小声的问道:“我们到别人家里,两手空空的不好吧?”
“少爷你笨啊!我们是坐马车来的,马车里随身携带的有礼物的,我去看看江山都往车里装了什么....”
说完,晴儿也跳下马车,将车厢后面的蒙幔拉开,不一会晴儿便重新跑回来,将江童拽到后面。
江童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不由的一阵诧舌,看来古代的马车和前世的汽车有些类似,后备箱永远都是塞到满满的。
“少爷,车后面装有布匹,茶叶,点心,胭脂,酒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看我们应该拿些什么?”
“车里面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一直放车里,不怕放坏或丢了吗?”江童疑惑的问道。
“少爷,这些礼品是昨天老爷准备去参加宴请时特意准备的,说万一需要,拿出来就能用,要是临时去买的话,要贵上不少,今天我们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装卸!”江山小声的解释道。
这些都是经他一手采买的,所以比较清楚。
“哦,那挑匹布,再拿盒点心吧,我们去你姗姗姐家看看!”江童随手指了指一匹浅绿色的布匹和一盒点心。
“哎,好的!”晴儿高兴的指使江山上车去拿礼物。
江童也不理晴儿他们,信步走到马车前面的房舍,发现江珊珊已经进屋了,刚才在马车里两人就已经说好了,先送她回来,等给他母亲熬好药,就开始他们的挣钱大计。
估计,她是着急进屋熬药去了吧。
江童稍微等了一会,晴儿怀里抱着一匹浅绿色的布匹,江山拎着一盒点心,走到江童面前。
不用江童吩咐,江山便有眼色的上前敲门。
见门没锁,江童便带着晴儿和江山走进屋里,见江珊珊正蹲在地上翻弄着那些刚买回来的药材,将其一一挑好,然后仔细的放进豁了口的砂锅里。
“晴儿,你去帮帮你姗姗姐....”
说完,江山便从屋里找到一把凳子,放在江童旁边。
“江少爷,你们先随意,等我把药熬上了,再给你们煮茶.....”
江珊珊抬头看了眼江童见他已经坐下了,也就没有过多的客气,她现在已经把自己放在和晴儿一样的地位了,语气上也就自然了许多。
“没事,你忙你的,伯母的病情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娘没有什么大病,是以前干重活,不注意保养,落下的老毛病,只要按时服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调理过来了,只是...药房的药材有些贵,我只能在娘亲病情复发的时候买一些,想要彻底根治,要连续不间断服三年的药才行!”
说完,江珊珊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便低下头继续翻捡药材,江童见即便是一些很细微的药渣渣,江珊珊也会小心的将其分好类,收集起来。
“咳咳...”
内室里出来一阵虚弱的咳凑声,然后便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出。
“珊珊啊,家里是不是来客人?”
江珊珊拍拍手,连忙站起来,回应道:“娘,是江家的少爷刚好经过我们家,进来看看!”
说完,江珊珊便连忙跑进内屋,没一会,扶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走了出来。
“晴儿也来了,坐坐...你就是江家的大少爷江童吧,妾身见过江公子,多谢江家给珊珊一份工,让她不至于沦落街头!每天老是在家里听珊儿提起你,江公子果然仪表堂堂,是个俊才!”
说完,少妇在江珊珊的搀扶下,身子微微前倾,朝江童纳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伯母,万万使不得,小侄是晚辈,岂能受伯母如此大礼!”江童连忙闪到一旁,并吩咐晴儿赶快搀扶伯母坐下。
屋里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一长辈坐在这里,令江童等人都有些拘束,原本应该是江珊珊这个主人来活跃气氛的,可她现在却一直在心里嘀咕着,江少爷的失心疯千万不要在娘亲面前发作云云,一张俏脸上满是纠结,显得颇为有意思。
晴儿虽然活泼好动,但毕竟是个丫鬟,在这种较为正式的场合,自然不敢逾越身份,江山就更别说了,现在就一马夫。
无奈,江童只好拉过屋里的另一张凳子,坐在下座,礼貌的问道:“伯母的身体最近可好些?”
“平时还好,只是一道春季阴雨天,身子便困乏的难受,每次看到珊儿攒钱,给我买药,心里便于心不忍,还好,平时多亏了江家的帮助,要不我们母女现在早就不知身在何处!”
说完,江童还没什么感觉,一旁的江珊珊眼圈顿时便红红的,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着江童,撅着小嘴,满肚子的委屈,只得在肚子里腹诽不已。
“吸血鬼,守财奴,吝啬鬼.....每次都让人家干最多的活,发的工钱却最少,而且还老是无辜的克扣,奸商,奸商....”
江童一见江珊珊的表情哪能不知道她现在想的什么,只是他也无奈啊,工钱的发放,都是钱管家按工时计算的,到采茶的时候她不去好好采茶做工,跑回家。
钱管家要不是看在江童的面子上早就将她开除了,当然,以前江童性格木讷,对任何事,节奏都会慢上三分,对江珊珊并没有较深的印象,毕竟到采茶季的时候,仅是在江家做工的人也有上百号的,他那木讷的性格,哪能记住一个小丫头。
只是经常听晴儿在一旁嘟囔,吹耳风,说她的好姐妹江珊珊如何如何,江童这才有些印象。
好像在晴儿的教唆下,也因此在钱管家面前为其求过几次情来着。
如果不是江童被江珊珊一石头从二十一世纪砸到这莫名其妙的世界,江童可能早就忘了还有江珊珊这个人。
所以说,江珊珊心里怨愤的,还真不能全怪在江童头上。
江母一脸慈爱的看着江童,不理会思想完全错乱的两人,继续说道:“整个云城的人都说江家的人好,云老爷是个大善人,妾身虽然无缘见到江老爷,但现在见到江少爷,便知流言非虚....”
“伯母说的那是江家老祖宗的事情,现在江家败落,当年那些慈善事业早就做不动了,您是一直没往城里去,如果您现在进城,听到的一定是江家家主和他家那小兔崽子都是守财奴,恨不得将一文钱掰成十文来花等等类似的话....”江童笑着打趣自己道。
“噗嗤~~”
一旁的晴儿和江珊珊听完江童的自嘲,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晴儿赶快用手帕捂住嘴,而江珊珊则无所谓,嘲笑的说道:“这些原来江少爷也知道啊...”
“胡说什么,小丫头知道什么?被人叫守财奴,虽然是不太好听,但总比叫败家子强吧,这是江家知道勤俭持家之道,毕竟江家家大业大的,如果不知道节流,早晚衰落,一个国家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家族?江家能在败落来临之前,提前节俭持家,只要将来找到开源的路子,长此以往下去,江家重新兴旺崛起,指日可待!”江母责备的看了眼自家丫头,害怕江童因此生气,连忙说道。
江童听完江母的话,抬头看了看江母,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在这个封建礼教的社会,赞成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江伯母区区一个农妇,怎会知晓开源节流之法?而且说得头头有道,虽然话语中隐晦无比,但这也是情有所谅,毕竟交浅言深是为人处世的一大忌讳。
江母能把话说的这个层面已经是难能所贵了。
“伯母见笑了,其实珊珊妹子说的没错,如果江家只是一味的节流,长此以往,败落是早晚的事,至于开源...人人都知道开源节流,可想要开源,哪是那么容易的!”
江母笑笑并不在这些事情上纠结,看了看江童,道:
“那江家现在找到开源的方法了吗?我刚才听珊儿说,江少爷有生意要和珊儿合作?”说完,江母面色中的和蔼渐褪,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