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的打开车帘,只见一位青春貌美、秀美绝伦的女子神色柔柔的出现在马车前,只是那张绝美的鹅梨脸蛋,不时显露出一丝无措。
“呀!这张脸怎么和刚刚再斗茶大赛上那位陆初之如此相似?”江童惊疑的看着那张俏脸,心里不由的吃惊道。
“侄女快快上车,先跟伯父回家安置下来,其他事情等回家在说,马上衙役就要净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亦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行动起来,干净爽快,毫不拖拉,给江大全道过谢后,知道时间紧急,马上吩咐陆家的马车和随从跟在江家车马后面,朝江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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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侄女,我记得昨天你是和你父亲一起来的云城,怎么就剩下你一人了?你父兄他们呢?”回到家后,江大全端坐在大厅中,意味深长的问道。
陆亦竹先是朝江大全和江童行礼后,这才道出实情:“昨天我和家父刚刚在云城客栈安顿好,一陌生人突然找到我父兄,然后他们就跟着他陌生人出门,说今天斗茶大赛前能赶回来,谁曾想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们,又刚好遇到云城净街,侄女一个弱女子,父兄不在,客栈肯定住不了了,侄女万般无奈,记得父亲说过,曾经和江伯父有过一些渊源,只得冒昧叨扰伯父一段时间!”
江大全听后不由的安慰道:“你暂且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把伯父这当成自家,莫要拘束,当年伯父和你父亲也曾是同窗,关系也很不错,如果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说出,伯父一定安置妥当!至于你父兄的去向,伯父待会自会出去打听,你不要着急!”
陆亦竹自是点头称是,感激的向江大全道谢,她原本就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江家,现在江大全愿意为她探寻父兄的下落,自然满心欢喜。
江大全命钱管家安排陆亦竹等人的房间,便匆匆离开,估计是去打听外面的局势变化,现在海上突然出现险情,突然出现的船舰果真是敌袭的话,估计到时候云城肯定会出现动乱,这一切都需提前谋划。
“呀!那这么说来,今天斗茶大赛上,陆家上场烹茶陆初之其实是你假扮的?”江童惊奇道。
陆亦竹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红晕,看着江童道:“这位想必便是世兄吧,今日上场比赛的,的确是我女扮男装替兄上场的,今天观看了世兄的那一道玉山白露茶果然精妙,小妹拜服!小妹输的也是心服口服!”
“陆小姐客气了,若是其他人如此说来,我尚还信,你拿出的那道雨后青笋茶和青凤髓茶,一出场,可是惊诧我等,如果比赛继续下去,我可真没有夺冠的信心!”江童不由的苦笑道。
自己家知自家情况,陆家一连参加了两场比赛,拿出两种顶尖名茶,如果江家也同样参加两场比赛的话,他可没第二种茶叶来参赛,如果用江家自家研制的茶叶,还真没信心和青凤髓这种名茶来一较高下。
可以说,今天斗茶大赛上,陆家绝对是江童的最大敌手,一道早已失传的青凤髓,和陆家研制的新茶雨后青笋,如果不是江童拿后世的功夫茶艺来参赛,最终茶王花落谁家还是两说。
陆亦竹抿抿嘴,微笑不语,虽然这次斗茶大赛没有夺得茶王,但青凤髓和雨后青笋茶毕竟是陆家的压箱绝学,自然有其绝妙之处,如果一味的贬低,陆亦竹自是不愿。
当然,如果给江童一些时间,让江童把什么乌龙茶、红茶、岩茶等等这些不同品种,不同口味的茶叶研发出来,江童有自信,完全可以秒杀所有需要带调料烹煮的茶叶。
两人寒暄片刻后,江童见陆亦竹依然秀梅轻蹙,脸上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忧虑,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在担心父兄的安危,也不好过多寒暄,正好这时钱管家过来说房间已经安置妥当,江童便让晴儿带陆亦竹回房间暂且歇息。
今天忙活了半天,江童亦是有些疲倦,便准备回房暂且休息片刻,经过江珊珊的房间时,发现江珊珊正在给江母熬药,于是便逗留片刻,陪着江珊珊一起将药熬好,伺候江母把药喝掉,这才独自回到房间。
江童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默写下来的茶经稿件,这才准备躺床上小酣片刻,谁知一觉一直睡到晚饭,直到晴儿过来喊叫,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在晴儿的伺候下,开始洗漱起床。
“少爷,你可真行,外面吵得震天响,你却在屋里鼾声如雷,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得着!”晴儿嘟着嘴,一边伺候着江童漱口,同时不满的嘟着嘴说道。
“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外面在吵什么?”江童吐出漱口水,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船,我听江山说,海上铺天盖地的船,船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刺史大人还没赶到海港,敌人就已经闯进海港了,现在刺史大人和郑将军正在城外和敌贼厮杀,云城随时都有可能不保!发生这么大的事少爷你竟然还能睡的着,老爷都快急死了,让我赶紧过来叫你过去!”
“慌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你少爷我虽然长着一副英俊潇洒的脸,但细胳膊细腿的碰到这种乱世,除了逃命,还能如何?”江童不慌不忙的在晴儿伺候下梳洗穿戴好,飘飘然的带着晴儿来到大厅。
此时江大全、江珊珊母女和陆亦竹,亦是一脸愁容的坐在大厅中,钱管家和江山父子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开山则端着人头碗大的米饭,坐在大厅外的石阶上,无心无肺的大口吃饭,浑然不知屋里人的忧虑。
“童儿来了,来,坐!”江大全看见江童优哉游哉的走过来,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道。
自己这儿子向来懒散惯了,江大全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招呼过来商量一下,现在战事突然发生,江家以后究竟该何去何从,这种大事,还是要和儿子提前商量一下的。
“童儿,坐为父这边,现在我们江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以后该何去何从,我们先大概商议一下,究竟是留在云城,还是舍弃江家的家业,逃难到其他城市,如果是留在云城,等敌军入城后,我们该如何保护我们自己以及江家的祖业,如果是逃难的话,我们该往那个方向逃,总要有个计划才行!”
江大全不由的在心里长叹道,原本想着江家这次靠上了齐王,家业振兴是迟早的事,谁曾想竟然遇到战乱,如果要江大全舍弃如此庞大的家业去逃难,想一想都觉得心痛,可如果不跑的话,一家的小命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因此有些迟疑,之所以问儿子,可能也是想从儿子这获得一丝信心吧。
“爹,你先给我说说外面的情形如何?我刚才大致听晴儿说,敌军已经和王刺史郑将军打起来了,我们的胜算有几成?”江童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问道。
“现在云城算上府兵、衙役,以及郑将军带的兵将,满打满算也就两三千人,而敌军只在海上漂的船只,就足有上百艘千料大船,一艘船就算只装有有五百兵士,那也是五万人马,三千对五万,郑将军败落是迟早的事,如果我们要逃亡的话,今夜就要做出决定,迟了,我们就走不了了!如果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江大全满是忧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