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叮当……”
苗疆的山道上行走着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很,只有三个人,两匹马。马背上驮着很大的包裹,还有木箱,而这三个人,其中两个汉人,一个苗人。这样奇怪的组合,在这个战争爆发的时候很难让人相信。不过,当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也就不奇怪了,这是一个商队,苗疆里面的人们物资奇缺,需要这样的商队给他们带来生活必须品。
“龙,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苗寨啊,我记得上次来的路没这么远啊,哎哟喂,我这个腿哦,都快断了。”
商队里面的汉人大胡子,这个时候实在是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抬头问前面带路的苗家伙子。而他的伙计,也是累的够呛,赶紧趁机歇息一下,还拿出水壶给自己的老板,伺候的非常好。
“阿左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打仗,以前的路被阻断了,我们只能走这一条远路,放心吧,阿左哥,翻过一座山头,我们就能到了。”
“啥!还要翻一座山啊!哎哟我去,不行不行,这次亏大了,我待会儿肯定要涨价,我这批盐啊,运来一趟太不容易了,这次我要一斤盐两张狐狸皮了,不然可对不起我这跋山涉水的辛苦!”
“唉,阿左哥,你怎么老是涨价的事啊,我们山里人打一张狐狸皮也不容易啊。”
“去去去,你以为我容易啊,如今兵荒马乱的,也就是我老左,才敢继续跟你们做生意,要是没有我,你们今年都没盐吃了!我不管,我就得涨价,爱买不买,大不了我多跑点腿,反正我也就带了一百斤盐过来,这么多苗寨,迟早都能卖完。”
叫做龙的苗家阿哥,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名叫老左的大胡子,还不知道苗疆现在的形式,他们这些盐商的作用已经没那么大了,自从武定国弄出来盐之后,很多苗寨都不打算从他们手上买盐了,要是真想坐地涨价,那老左可能一粒盐都卖不出去。现在也就是武定国他们的产量还不够,暂时还得从这些盐商手里买点,撑过一段时间,如果盐商涨价,那么大家大不了多等一点时间就好了。
其实,老左压根不在意这一点点盐,他实际上另外有任务,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锦衣卫的外围探子,这次进山,最重要的是寻找武爵爷的下落。至于这一百斤盐,只是他掩盖身份的一种手段罢了。这次,和他一样有任务在身的兄弟们,不在少数,他是被派往最偏僻的几个地区的人之一。
经过一番辛苦的跋涉,苗寨的屋顶总算是出现在老左的视野里面了。老左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
“唉,总算是到了,也不知道武爵爷在不在这座苗寨里面。”
这座寨子,正是武定国所在的山寨,武定国这个时候正好在寨子里面组织苗民们煮盐呢。这个时候,突然一群孩子跑了过来,嘴里叽里咕噜的朝着自己的家长们了些什么,众人纷纷露出喜色,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活,一个个赶紧回家去了。武定国怎么拦都拦不住,不过,武定国好像听懂了几句这群孩子的话
“什么队伍?阿龙哥?两匹马?两个汉人?”
武定国学了这么久的苗语,也就知道为数不多的几个词,不过,从这几个词里面看来,应该是有两个汉人,带着两匹马,被一个苗家阿哥领了过来。
“难道是商队?”
武定国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撒开脚丫子,朝着寨子门口狂奔。可是还没跑多远,娜珠突然出现了,身边还多了好几个苗家的壮汉。
“嘿嘿,娜珠,是不是客人来了,我去看看。听是商队,没准能给你买一点漂亮的首饰呢。”
“你们,把武爵爷给送到楼里面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武爵爷出来!”
“哎!娜珠!你这是干啥!”
武定国来不及挣扎,就被两个苗家的阿哥架着走了,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樱武定国最后被关进了自己的楼里面,他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没法跟外界取得联系了,娜珠对他防守非常严,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武定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歌声传来,武定国知道,这是苗家拦门酒,一种属于迎接贵客的欢迎方式。
娜珠看到武定国被带走以后,松了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千万不能让汉人知道武定国就在这里,不然,这个寨子就没有宁日了,汉人们的密探肯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向这个寨子赶来营救武定国的。
确定武定国被关好了之后,娜珠也来到了寨子门口,参与迎接商队的到来。
老左明显是来过这个苗寨好几次了,所以,对于热情的苗家拦门酒是一点都不含糊。
“哎哟,渴死我了,快给我来碗酒,解解渴,还是你们苗家的果酒好喝呀。”
熟练的喝完三碗甜甜的果酒,老左牵着马,进入了苗寨里面,先吃顿饭,然后开始做生意,这是历来的规矩。不过,老左经过广场的时候,看见武定国组织大家伙煮盐的工具,一时间没明白这群苗民们在干什么?没事烧竹子玩?那些黑漆漆的大石头干嘛放到水里面煮啊?难不成没吃的了,改吃石头了?
老左好奇的问身边的苗民们,为啥要烧竹子煮石头?苗民们正准备,被娜珠给拦住了,娜珠解释道,他们正在提炼石头里面的一种药物,用来做苗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娜珠要这么,但是淳朴的苗民们,还是听从了娜珠的安排,守口如瓶。
一顿包餐,老左开始做生意了,他把自己带来的货物放在广场上,开始任由苗民们挑选。苗民们挑选好之后,自然会找他询价,他都准备好一肚子辞了,关于为什么涨价,道路远了一倍,打仗了货物弄不到之类的,总之一大堆辞。
可是让老左十分奇怪的是,这个寨子里面的苗民似乎对于他带来的盐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对他随便带来的一些首饰,丝绢布之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这可让老左有点奇怪了,难道苗民们不打算吃盐了?
娜珠仿佛看出了老左的疑惑,心里一想,坏了,万一被这商人看出不对,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她赶紧对身边的人了几句,身边的茹点头,立刻行动。
“阿左哥,你这盐给我来五斤吧,喏,这是五张狐狸皮。”
哎,这就对了嘛,苗民们还是要买盐的,不然我这一百斤盐怎么能卖的光哦,那还不得亏死去。老左麻利的给称好了五斤盐,不过,老左的奸商嘴脸立刻冒了出来。
“嘿嘿,不好意思啊,这位阿哥,这次五斤盐需要用十张狐狸皮来换。”
“哎?阿左哥,你怎么涨价了啊?去年不是一张皮子一斤盐吗?”
“唉,这不是打仗了吗,弄盐变苦难了,而且,我还多走了好远的山路,所以咯,得涨点价。”
买盐的苗家阿哥顿时不乐意了,本来打几只狐狸就不容易,而且他又不是非要买盐,反正有阿武哥给他们制盐,如果不是圣女的安排,他才不会来买老左的盐呢,更何况,老左的盐,黄不拉几的,还不如阿武哥做出来的好看。
“哼,那你这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