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康好奇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门口,福大师的身前正站着一道曲线婀娜的身影。
是个女人。
余康走到跟前,有些好奇,问道:“你是?”
这位女士样貌,他记忆里并没有印象,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
杨洁脸上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脸,说道:“你好,我叫杨洁。请问是余康先生吗?”
余康再次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我就是余康,你是?”
杨洁?
余康想了半天不论名字还是脸,都很陌生。
杨洁看出余康脸上的疑惑,对自己这个陌生人的来访显然是感到意外,于是解释道:“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我也是受人所托,给你送一样东西。”
一句话即点出俩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也讲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省的对方再问。
毕竟是做杂志的,总免不了有采访人的时候,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技能是必须的。
她说话的同时,取出小巧挎包里的一瓶药水,交给余康。
余康好奇的接过药瓶,药瓶还未开封,余康看了看说明,这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统药水,那流动的液体是一种半生物纳米虫,对筋骨皮肉之类的肉体创伤都有很好的效果。
“这是?”余康奇怪的看着对方,不明白这个叫杨洁的女人,为什么好端端给自己送这种药来。
“是文姐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不小心把余先生伤了,特的让我给你送药来赔给不是。”杨洁解释着,眼睛却有些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余康,“文姐让我带个话,她说很对不起,还请余先生见谅。”
“文姐?”
余康皱了皱眉,又是个陌生的名字,“会不会送错了?”
他有些不确定道,都是不认识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杨洁又些奇怪,出于谨慎,闻言还是不声不响的对了眼地址,结果还是没错,于是她笑笑,“如果这里就一座山,山里就一间茶馆,茶馆就只有一个叫余康的先生,应该就不会错了。”
杨洁回答有些俏皮,也看出了余康的疑惑,对方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回事。于是和余康描述了下文姗旸的大体样貌。
“……一米六七,皮肤很白……”
然后,她又想了想,文姐是早上让自己送的药,加上昨天最后见得一面,补充道:“······就是这样,时间大概是昨天,余先生可以仔细想想昨天是否被谁伤了。“
“哦,我知道了。”这么一说,余康就明白了,别说昨天,这俩天唯一一次受伤不就是昨天晚上往头上怼的那一下吗。
“原来是那个小女孩。”
余康恍然道,笑了笑,将手上的药递还回去,“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这药就算了。”
“我就是个送东西的,一份心意,余先生还是收着吧。”杨洁没接,同时看余康的目光更加好奇,眼神带着探寻。
文姗旸文姐的生活他们这群老伙计还能不知道吗?一直单身的剩斗士究极体,单身了一辈子!
但现在……杨洁想想对方让自己送药时候的表情,就感觉有问题。
都是超越三八年纪的老人家了,看到文姗旸文姐这一副小儿女的害羞模样,能逃过她的一双眼睛。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那么优秀的文姐的眼呢?
杨洁是好奇的,也是关心的,这一刻的心情,甚至有点像关系儿女感情时的状态了······
毕竟,她此刻虽然长得一副年轻的脸,但其实已经算是一个百岁的老人家了。而文姗旸,别看一百多岁了,还是和她当年孙女一样,长的年轻可人。
“你受伤了?”
倒是福大师有些好奇,瞪大眼睛来回看着余康全身上下,也没看到余康身上哪里有伤啊?
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二哈!
余康翻了个白眼,“早好了,等你看到,早就流血而亡了好嘛,福大师。”
余康拉长尾音吐槽道,也没继续和杨洁客套,非要把药还回去,而是礼貌的向对方询问,“杨洁杨小姐是吧,要不要带茶馆坐坐。”
杨洁推辞了,“不打扰了,我还有工作呢,就不进去了。”
福大师在一旁好奇道:“这年头还有工作吗?是什么工作?”
余康一头黑线,这什么话,有工作很奇怪吗?
自己在茶馆做小二难道不是工作!
杨洁礼貌的笑笑,回道:“我们是一家传媒公司,现在确实不比从前,工作也不会那么忙碌,其实更多只是为了有个喜欢和习惯的事干着,不至于让生活太闲。”
福大爷闻言倒是一乐,问道:“传媒公司?你们出版小说吗?”
杨洁好奇的看着福大爷,这话什么意思,“会的,我们内部有专门的杂志部,杂志也会有专门的版面留着刊登一些有意思的故事,甚至优秀的故事也可以拍成影视剧。”
余康一听就知道要坏菜,这福大爷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吗?
忙道:“福大爷你干嘛呢?杨小姐还有事忙,你就别耽误人家正事了。”他还是有些怂的,毕竟是一个不算专业的小白,让他一下子把写的东西放专业人士面前,他难免有些虚。
杨洁见状,眼睛倒是一转,也不说要走了,问道:“福大爷是吗?您是有故事要投递吗?我和我们单位的编辑还是很熟的,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代为转交。”
福大爷仿佛没看到余康的窘迫,指着余康说道:“我没有,余小子有,这些日子一直在写呢。他还投稿了,你也是运气好,否则让人看到,先过稿收了你就没机会了。”
福大爷把余康好一顿夸,好像余康写的是什么金科玉律,所有人都跟着抢的宝贝,一副便宜你的表情。
“福大师你夸的有些过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余康也不怂了,也不是真的小年轻,赶鸭子上架而已,谁怕谁?
对于福大师的夸奖,他表情还是很谦虚的道:“杨小姐见笑了,就是本时空闲,打发时间写的一些小玩意。你要有兴趣可以进来看看,就怕耽误你时间。”
这就神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笑也被福大师笑了,在干脆点,说不定就真成了呢!
在刀子面前他不喜欢哭,还不如坦然点,死也死的好看点。
怎么说也是个机会不是。
杨洁这次不推脱了,怎么也算工作,自然欣然应允,同福大师二人,往茶厅走去。
“福大爷你院子很漂亮啊。”
杨洁赞美道,走进茶馆她倒是发现,这小小的一家茶馆也算是内有乾坤,园林摆设什么的都很专业,布置的很是赏心悦目。
一进院子就是福大师的主场了,所以福大师很高人风范,闻言只是淡淡的回道:“天生万物,自然生长罢了。”
继续前行,穿过庭院,终于到了茶厅,只是庭中就只有一张矮桌。
杨洁愣了愣。
感情这家茶馆最多就只招待一个客人?
杨洁在大师的引导下坐好,顿时,眼前的景致立马把她惊艳到了。
一张桌子的生意确实佛系,不过位置是真的好。茶桌的位置正对山间最美的一面,坐在茶桌前喝茶,自然也就可以坐收所有美景。加之大师不说话时的仪态,杨洁倒是不由的就想起了《幽窗小记》里的一副对子——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