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村的浓雾让鬼灯朔月的五公里跑程变得艰难,但也让他见识到了和原主人记忆里不同的氛围。
也许是源于孩童的无知和单纯,原主人的记忆里深刻的也只有树林,空地,商店这些小孩子聚集得多的地方,因此,当鬼灯朔月不顾可能迷路的风险,进行着晨跑的同时,对“雾隐村”的大致里弄间所透露出的冷意产生了最直观的心悸:
首先是距离他家较近的街区,商户,几乎是他所见的每家每户,都把门用一张大大的印有“封”字的白色符纸贴得严严实实,和记忆中家家门户敞开无阻有很大出入。“估计现在才5点多,商家不开门很正常。”鬼灯朔月心里想到,而那种符纸,他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异世界的一种“门锁”,所以也不为所动。
跑着跑着逐渐离开街区,深入民居,有了杂乱无序巷弄后,走近了看到的一些触目惊心的场景,也叫自以为看淡生死的“成年人”鬼灯朔月感到恐惧。鬼灯朔月在石子路上放慢步伐,小心翼翼地瞥向民居和民居间的阴暗巷道然后靠近仔细窥探,不看不知道,一看不止吓一跳:虽说不是每条巷道都有,但那些偶然出现在巷道中被阴影笼罩下的残缺的或者健全的躺着殷红鲜血的尸体影子,鬼灯朔月怎么都不会看错,有的巷道里尸体横叠,像粘鼠板上毙命的老鼠,有的身首异处,死相恐怖,有的甚至尸体上还插着或长或短的武器……当真是惨不忍睹。
令人不解的是,从民居间的宽阔石子大道却干净异常,这肯定是和零星设下的大小和他家差不多的“清理所”的功劳。这个村的居民好像早就形成了共识,所以大清早的没有一户雾隐居民出来像他一样“晨练”,道路上也很冷清。
任鬼灯朔月的内心是成人的强大,毕竟也没见过这么多“新鲜”的尸体。鬼灯朔月跑动的腿也不免有些颤抖。
在恐惧的驱使下,鬼灯朔月咽下了口水,准备打道回府,不过正巧的是,道路上的几个“清理所”又开始了工作-只见一个个穿着灰褐色和浅蓝色相间的竖纹服饰,头上戴着和便宜老爹一样的护额,背上横背着巨大的卷轴的健硕男人,整齐划一,面无表情地走向附近的街巷。
“想必这就是忍者吧。”鬼灯朔月愣在原地,盯着那些忍者看。
“喂,那边那个小孩,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辰时之前不要出门!”石子路上这么显眼的小屁孩自然引起了那些忍者的注意,其中一个忍者便首先向鬼灯朔月发难,随即气冲冲地走过来,鬼灯朔月猛一拍脑袋,“坏了,怎么忘记这一茬。”原主人在嗜睡和鬼灯丰月的双重压迫下才压住了好奇心,而现在鬼灯朔月的坏习惯却让他惹上了麻烦,“这让他逮住了可就遭了,”鬼灯朔月可不想成为巷道里的一员,刚准备迈腿,又想“我这一跑估计出的事更大,还是老实配合吧。”
“谁让你出来的!”一个20多岁的忍者走过来怒斥道。
“叔叔,雾太大,我上厕所迷路了。”鬼灯朔月装出一种天真无害的儿童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上厕所会上到这里来?嗯?”年轻忍者把手指向一个高大的圆柱形建筑上,鬼灯朔月也看了过去,石块墙壁上那一串汉字虽然顺序乱,但他怎么可能看不懂“单独步行禁止”。
“叔叔,我不识字。”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两鬓还是渗出了汗液。
“竹荪沱,这小鬼身份不明,你带他进清理所,工作完了移送到审讯室。”年轻忍者对着一个稍微年弱的男子命令道。
“流一队长,他只是个小孩,也许是贪玩才出来的,以前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吗?”竹荪沱劝说道。
“那是他们有明确的身份,后来家长也赶到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遇到的不是我!”流一显然对竹荪沱的宽容感到不耻。
“叔叔,我叫鬼灯朔月,真的是因为上厕所迷路了,我家在村中心的忍具铺子,父亲大人叫鬼灯丰月,呜呜呜,我好想家啊。”鬼灯朔月抓住机会,展示了一波演技。
“队长!我认识他!他确实是鬼灯丰月家的小鬼头!”队伍中一个胖子指着鬼灯朔月说到。
流一听后盯着鬼灯朔月想了想,“鬼灯家吗?嗯……快滚吧!”言辞还是有怒气,“再让我抓到你在这个点的路上闲逛,你老子也保不了你!”
“谢谢叔叔,可我迷路了,回不去啊。”鬼灯朔月松了口气说到。
“啊?”流一瞪着他,眼里冒火,仿佛要将鬼灯朔月烧成灰烬,“快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鬼灯朔月可不管他的怒火,既然放了,他就尽快地原地消失,嗖的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队长,鬼灯丰月好像是个弃子,不用这么给他面子,敲诈他一笔不好嘛?”那个胖子说。
“毕竟是鬼灯家的人,就算是条狗,脸面也还是要给的。”流一沉思了一下,“继续工作!”
“是!”“是!”“是!”……
“什么东西嘛,连在村里走路的自由也没有,晦气!”鬼灯朔月长舒了一口气,就在流一放话后,他就玩命地往家跑。
重新回到街区,这里相对民居,竟然让鬼灯朔月感受出了一种安定,但是繁荣却真的谈不上,这雾隐村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用石块堆砌而成的,大概是常年的雾气也让木制建筑不受欢迎。街道上也没有平坦的路,全是由石头铺成,记忆中,原主人还跑到了村子的边缘,那里是无尽的海,岸边连绵的是低矮破旧的渔民的房租,原主人还“走访”过渔民小伙伴,不仅屋子破旧,还不保暖!屋子里的环境,真的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村长是个傻子吧?”鬼灯朔月站在乎家门前思索着,然后掀开门帘进去,“还好这家穷,连符都不用贴。”
来到楼上,便宜老爹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依旧起伏跌宕,鬼灯朔月摇了摇头,回到床上双手枕头,盯着脏兮兮的天花板想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