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碧绿色孢子携带着紫色的毒粉在飓风里传播得极快,本来翠绿色的树林愣是让漂浮着的孢子和毒气染得阴森森的。
自来也意识到形势不对后立刻咬破手指,“逆通灵之术!”
一阵白色的烟幕在湿答答的地上炸裂开,自来也的身体就随着地上漫延的黑色扭曲的符文凭空移动到了妙木山大蛤蟆的胃里。
满是殷红色厚实的肌肉组成了强力的壁垒,自来也也心有余悸,松了一口气,“还好查克拉没有被消耗得太多,要不然可就跑不掉了。这次还是我太乱来了。嗯?”
“嗞嗞嗞。”自来也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附着他脊背后面正在疯狂生长的孢子,那些碧绿的孢子立足自来也的衣服,从难以察觉的零星半点,到自来也终于发现时,已经喷发着毒气的深紫色一片。
“遭了!啊!”自来也连忙脱下衣服,却发现身上已经长成迷你版毒蕈的孢子早就渗入他的肌肉,并且还发疯似的往里面钻,不但是这疼痛让自来也撕心裂肺,那些迷你的毒蕈很是带有剧毒的危险物!
“蛤蟆油!”一不做二不休,自来也为了求生当机立断,从口中涌出大量的蛤蟆油,棕色的蛤蟆油很快浸泡了自来也的全身,“火遁·迷你炎弹。”
“噌!”一团碗口大的火焰就在笼罩着自来也的油团里燃烧起来,“啊……啊!”炽烈的火焰灼烧着自来也的体表,这痛苦把自来也弄得呼天喊地。
自来也身上不论是破烂的衣服,光滑的皮肤还是背上迷你的毒蕈,都让薄薄的火焰侵略无遗了。
过了大概半分钟,厚厚的蛤蟆油被火焰燃烧殆尽,自来也也赤裸着血红的身体倒在了大蛤蟆的胃里没了动静……
鬼灯朔月在小百合的有效拖延下赶在小百合自爆之前就逃离了现场。
鬼灯朔月拖着枸橘矢仓,往嘴巴里不断塞兵粮丸,“砰。”突然听闻身后一声闷响,鬼灯朔月不禁回头一望,“小百合……”,鬼灯朔月立在高高的树上,无力地瞪着老远处爆炸的紫色风暴,雨水和泪水交杂着滴落。
然而悲伤没有阻挡他的脚步,为了挽救这次队里唯一可能幸存的枸橘矢仓,鬼灯朔月不得不抛却一切恐惧和悲恸的后遗症,按着脑海中的记忆不停地往川之国基地的方向跑,只是,路漫漫其修远兮,这里已经是雨隐村的地界了,遥远的川之国在十万八千里外,又怎么是带着一身疲倦和重伤伤员的鬼灯朔月能到达的呢?
不知道在因为雨水湿润了的树枝上行进了多久,鬼灯朔月终于榨干了身体的最后一丝能量,虽然口中呢喃着“我不能倒下,绝对不能。”,身体却不受控制,最后视野模糊之下一脚踩空,连带着枸橘矢仓跌落树冠,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这里是哪里?”鬼灯朔月艰难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天花板说到。
“小施主您醒啦?”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老和尚突然把头挡住了鬼灯朔月的视野,“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老师傅,我这是在哪里?”
“小施主,这里是火之国北方境内。”老和尚双手合十。
“啊!这!”鬼灯朔月试图奋起身子来抵挡眼前的敌国人,结果却发现自己四肢酸痛,连勉强的调动手脚都难以为继。
“小施主莫慌,既然贫僧拯救了你和你的同伴,就意味着我没有把你当成敌人。”老和尚伸出双手轻轻按住鬼灯朔月躁动的身体,语气和神情都没有作假的样子。“小施主用药过度,加上透支查克拉,身体已经出了大问题了,还是好好休息,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一周后夜晚的一条溪流边。
“老师傅为何钓上鱼来反而将他放了?”鬼灯朔月蹲坐在老和尚身旁不解地问。
“老朽这是在给他们点明贪欲带来的性命之忧啊。”老和尚提溜着一条小鱼,微笑着看向鬼灯朔月。
“老师傅是在说战争的事情吗?”
“施主佛性很高啊。”老和尚把右手竖立在嘴巴前给鬼灯朔月施了一礼,“不瞒施主说,贫僧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贪恋钱财的世俗商人,就想着逝去的溪水上的一枚叶子,随波逐流,后来因为战争迫害失去了妻儿,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为了替妻女报仇,弃商从医,为战争中的伤员疗伤,我以为战争的尽快结束就能带来和平,万万没想到啊,事与愿违!”
“贫僧那时候还没参透世间因果,于是放弃从医,归隐深山,从此不问世事,没想到今日能够因为缘分遇上两位。”老和尚说着把手中的鱼放回了水中,转身就要回那座他自行修葺的寺庙。“回去吧,以后不要上当了。”
“老师傅,等一下。”鬼灯朔月若有所思,“真是巧啊!我起先也和您有一样的逻辑思维,以为赚够了钱之后就能安享余生。”
“施主也是俗人呢。”
“但是,一个人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命运就越会想到设法地促使它发生。”鬼灯朔月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父亲死在了战争中,我的兄弟死在了战争中,我的队友死在了战争中……这些都不是我情愿的,但是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啊。”
“施主应当将恩怨放下,仇恨只会滋生更多仇恨。”老和尚又把双手在脸前合十。
“哪有那么容易,就像是这些鱼儿!”鬼灯朔月指着溪流中活蹦乱跳的鱼儿,“就算老师傅能够给他们点明贪欲也无济于事,人类的寿命虽然很短,但是他的繁殖能力就如同这些鱼儿一样,况且世人的贪欲会无限扩大并且延续并且延续老师傅,您当真能够将世人全部点醒吗?”
“哦?施主,当作何解?”
“挖开溪流,开拓湖泊,鱼儿至多,也会因为稳定的水源而不会四处奔流,能上钩的鱼儿自然也会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尘罢了,对大众的伤害微乎其微。”
“施主……志向远大啊。”老和尚惊讶地瞪着眼前只有八岁的鬼灯朔月,他坚毅的神情和炯炯的目光告诉正老和尚他没有信口胡绉。“施主您是要?”
“就在前几天我想清楚了,与其逃之夭夭,不如主动迎合,我坚信我在日后有这个实力,能够保证和平!”
“若不是施主认真的模样,我还以为您在说笑,哈哈,施主年纪小小,口气却是偌大!”老和尚看着鬼灯朔月认真但带有稚气的脸蛋,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师傅不用笑得这么早,可否和我做个赌约?且看我今后的十年,能否实现我的心愿?”
“贫僧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贫僧只能把施主在这里看过的佛经赠给施主,让他来代替我见证赌约了,哈哈。”老和尚从衣兜里掏出两本鬼灯朔月在寺庙中看过的佛经递给鬼灯朔月。
“朔月,该上路了,嘶。”枸橘矢仓拄着拐杖捂着胸口从身后掩映在夜色朦胧里的寺庙中走出来。
“施主,你的伤?”
“不要紧,前线战事焦灼,雨隐急需我们的情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雨隐村。”枸橘矢仓捂了捂右胸吃疼地说。
老和尚最后也没有挽留,只是不只是戏谑还是真的相信鬼灯朔月的话语,临走前寄语鬼灯朔月“贫僧力微,所以懦弱至此,始终见不到和平的光芒,我观施主天赋异禀,能者多劳,希望施主不要食言。”之后就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慢慢离开。
“朔月,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大话罢了。”鬼灯朔月若无其事地说。
鬼灯朔月可不是一时兴起的三分钟热度,就在几天前,恢复身体后每天训练不辍的他把愤怒和悲恸中慢慢地,暂时地放了下来。
他不仅娴熟掌握了水化之术的运用,还从脑海里关于水铁炮之术的记忆中得到补充和理解,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修习了“豪水腕之术”,终于解决了之前在雾隐村边界丛林赶鸭子上架用出来的“水铁炮之术”所带来的极大的副作用。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认清楚了这个弱肉强食的忍者世界的硬道理——实力,之前他还嘲笑鬼灯尺月因想保留当富家子弟身份而不断提升实力的幼稚行为,他这次,要成为下一个为提升实力而无所不用其极的鬼灯尺月。
有了实力才能有说话的权利,鬼灯朔月抛弃了以往学习忍术只是单纯为了复仇的想法,他永远忘不了在雨隐村森林里遭遇的无助的场景,光靠他那点花拳绣腿似的军体拳根本掀不起大的风浪,想要生存在这个血淋淋的世界里实现和平,只有先融入最大势力的忍者体系,只有屈服于忍术的强力,只有用沙包般的拳头打破混乱的秩序,之后才能在尘埃落定后谋求和平的声音。
因此,他下定了要成为一名忍者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