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雾隐村暗部基地。
鬼灯朔月已经加入暗部三年了,起初因为年龄的缘故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得暗部队员的尊敬,自然也免不了磕磕绊绊,但是鬼灯朔月凭借着超乎这个年龄的出彩实力逐渐站稳了脚跟。
“鲎,鳐,还有鲛,组织上刚刚分配了一个村里上层高度重视的S级任务,你们回去准备下马上出发。”一个带着花色面具代号为“豚”的灰衣男子,面前整齐站立的三个身形略小的一律披着灰色板甲,身后负着短剑的面具人。
现在中间的代号为“鳐”的就是鬼灯朔月,而那个代号叫“鲛”的,则是在二次战争中死里逃生的干柿鬼鲛,至于那个“鲎”,鬼灯朔月来暗部之前根本不认识,只知道他真名叫枇杷十藏。
三年的艰苦训练不仅在鬼灯朔月稍微长高的身体上,还锻炼了他各方面的实力,在枸橘矢仓的强力推荐下,即使是没有成为下忍的他也被破格晋升了上忍,这让辛辛苦苦通过考试和测验的照美冥嘟嘟囔囔了好久。
“等下,有必要重申一点,备选四代水影鬼灯田月近期要到半岛视察,为了不在国内闹出大的动静,三代水影特地要求暗部最近的动作必须十分隐蔽。”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可能涉及大规模的剿灭活动,你们三个最好手脚麻利点,别处什么差错,给未来的四代水影添麻烦。”
“明白。”三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异口同声,语气里看不出情绪。
“那就好。”豚点头示意,接着扭头腾空而走,快得只看得到一丝黑影。
“咻”“咻”鬼灯朔月身旁的两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消失在了浓浓的雾气中,只剩下鬼灯朔月一人就在原地。
“准备什么好呢?”鬼灯朔月自嘲到,“孤家寡人一个,直接到集合点吧。”
鬼灯朔月把脸上戴着的面具轻轻摘下来,露出一对明明很稚嫩的脸,眼神却散发着冬日阳光下拔出刀片上的寒芒。
尽管前世作为一名参军五年的子弟兵,在部队锤炼已久,不能说炉火纯青,至少是一条老油子了,但现在尚为“年幼”的鬼灯朔月这三年可是吃尽了苦头。
前世部队再辛苦,也是常人能理解的程度,不过负重越野,肌肉锻炼。再苦再累,倒头就睡,两三天之后又是一副精神充沛的样子。
而这里不同,你不但要在每天的高强度体术训练里榨干每一丝身体机能,还要做出前世匪夷所思的侏儒每天用拳头击穿十个沙袋,用双腿每周踢断一棵规定大小的树之类的变态要求。
鬼灯朔月一开始作为一个异界人很难理解,以致每天例行训练完后,鬼灯朔月都差点瘫倒,再起不能。后来也发现这个世界人的机体似乎因为查克拉的滋润,本身不是前世能够媲美的,也因为如此,鬼灯朔月竟然很快习以为常。
至于忍术训练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量大如鬼灯朔月的三倍躯壳也差点倒在训练场上,也因为他没有像其他刚进暗部的人因为查克拉量不足而昏死,鬼灯朔月也得到了负责训练他的人的“特殊关照”——要求鬼灯朔月练到和其他人一样昏死。
在暗部的训练是查克拉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下,心智并非年幼孩童的鬼灯朔月也勉强适应了,但是对于执行任务时遭受的心灵摧残,鬼灯朔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逐渐变得冷漠。
他始终迈不过去一道坎——屠杀无辜。
鬼灯朔月没加入暗部之前的第一次动手杀人是为了保命,第二次杀人是为了贪婪却奢侈的愿望,如果说这两次杀人都是有目的的主动杀人,那么加入暗部以后,鬼灯朔月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从嗷嗷待哺的啼哭婴儿,到颤颤巍巍的耄耋老人,没有一个能逃脱他执行任务时的魔掌。
三年的时间,鬼灯朔月的世界观正摇摇欲坠。
他闲暇的时候经常坐在冷冷清清的忍具铺子里坐着,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一个人遐想,“我之前也是这么一只茹毛饮血的冷血动物吗?”
在终于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实力复仇而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机器后,鬼灯朔月也能理解枸橘矢仓平日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铁板脸了。
忍者,果真是容不得情感的动物!
“你没有去准备吗,鳐?”豚从远处的树上跳下来,落在想得出神的鬼灯朔月面前。
“报告队长,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一切有用的武器和卷轴我平时都随身携带。”鬼灯朔月低头解释。
“哦。是嘛,都来了那就走吧。”豚回首扫视背后两棵粗壮的树的树冠。
“嗖嗖”两个身影从树上跃下,很快和鬼灯朔月排成一队。
一天后水之国境内的树林里。
“这里离目的地的古墓估计只有一小段距离了,大家先充充饥,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和充沛的体力,等会儿我再详细地讲搜寻方式和作战方案。”豚现在三人面前,声如蚊语。
话毕,三人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干粮,发了疯一样地咀嚼,他们已经一整天的路了,饭粒未沾。
“鲛,你来暗部为了什么。”
“暗部纪律,进食时不准言语。”一旁的鲎插嘴。
“关你屁事,我问他呢。”鬼灯朔月戴着面具的脸转向鲎,散发一股凌冽的寒气。
“生存。”干柿鬼鲛使劲咽下了一坨发硬了的饭团,只说了两个字。
“是吗?”鬼灯朔月蹲在草丛里细嚼慢咽,若有所思的样子。
“停止进食,有动静。”豚反应极快地把干粮扔到地上,习惯性地挖了一抔土严严实实地盖住,完事了竟然和周围路径上的土地看不出区别。
三人也是一模一样的行动,埋好干粮后纷纷蹿到了树上。
“阿闰,你说阿博是不是欺负人,凭什么他就能安逸地和大哥一起守在古墓,而我们就要出来给他们带饭菜。”一个穿着深蓝色麻木衣服的干瘦男子抱怨着,男子身后背着一个超大的手里剑,没有佩戴护额,不用说就知道是游荡的忍者。
“小岛,你别瞎说,阿博是雇主的人,这话让他听到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一旁稍微圆润的忍者害怕地嘘声。
“切,怕什么,这么隐蔽的地方,不会有人听到的。”小岛满不在乎,“对了,你说古墓里的机关都破解得差不多了,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雇主到底要找啥?”
“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我从酒醉的阿博那里听到的,好像古墓里有水之国大工匠清野驮平的七把忍刀杰作,传说清野驮平为了锻造那七把忍刀最终心力憔悴而死,他的家人把七把忍刀和他一起埋进了墓里。”阿闰悄悄咪咪地贴着小岛的耳朵说,“你可别说出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大这么重视,看来是笔大单子,我们何不等挖到后直接和老大带着七把刀溜了呢。”小岛阴沉着脸说。
“你这是说什么鬼话,你没看见阿博身旁那个虎背熊腰的保镖吗?我们还是乖乖地干好份内的事情,拿酬金得了。”阿闰害怕得不停摇手。
“这样啊。”
“行动,擒拿目标!”
“咻咻咻”三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刹那间冲到了两个忍者面前。
小岛来不及反应,瘦弱的躯体被干柿鬼鲛一脸踹飞,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飞得老远,身上的手里剑也坠落在地。
干柿鬼鲛如影随形追上飞出去的小岛,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用苦无抵住了他的喉咙。
这边,鬼灯朔月本来也想一脚踢在阿闰的胸口,不知为什么迟钝了一下,转而用双手擒拿,眼看就要抓住阿闰的手臂。
“忍法·水泥鳅!”阿闰被撕裂的衣服里露出光滑的皮肤,那皮肤随着阿闰的一声大喝,顿时溢出了一层厚厚的粘液,挣脱了像鹰爪般锋利的鬼灯朔月的手。
“土遁·土丸子!”一时间失手的鬼灯朔月竟然没有反应到短而快阿闰的结印,声毕,阿闰身上扬起一层泥土,瞬间覆盖了阿闰。
“小岛坚持住,我回去报信!”厚厚的泥土连续堆叠,很快就只剩阿闰一颗头颅。
鬼灯朔月眼看眼前的阿闰在片刻间就要形成一坨圆圆的泥丸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结印。
谁知还没等阿闰结好印,枇杷十藏就从他身后掏出短剑,“噗呲”一声贯穿了阿闰的喉咙。
忍术还没施放成功的阿闰眼神突然失去了生气,泥土像鱼鳞一块块地从他身上剥落,还混合着殷红的鲜血。
“阿……”小岛似乎忘记了脖子上顶住的苦无,只喊出一个字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再乱吼你就和他一样。”干柿鬼鲛语气狠厉,没有半点同情。
“留条活口来拷问,别全部杀了。”豚从一旁的草丛里蹿出来,朝着干柿鬼鲛说。
“你干嘛杀了他?队长不是说要留活口吗?”鬼灯朔月面具下是一张疑惑和愤怒的脸,“何况……他知道的可能更多。”
“让他用秘术逃了你我都承受不起任务失败的惩罚,我们只是杀人工具,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你!”鬼灯朔月一把拽起鲎的衣领,愤怒气息溢于言表。
“住手,鬼灯朔月,你在干什么,暗部纪律呢?”豚冷冷地训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