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鬼灯朔月在狭窄的屋子里已经又待了一个多星期,瓶子里的油和照美博留下的干粮都消耗殆尽,然而鬼灯朔月的修行却始终没有头绪,饿着肚子的鬼灯朔月不得不暂时放弃修行,往雾隐的方向去备一点多余的干粮。
“今天的雾隐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氛围?”鬼灯朔月捂着干瘪的肚子,边走边用余光扫视雾隐的街道,不同于往日相对的热闹,今天雾隐的街道弥漫着一股死寂。
“咻咻”两道黑色身影突然在鬼灯朔月面前降落。
“鬼灯朔月,四代水影要见你。”
“请和我们走一趟。”
鬼灯朔月没有反抗,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两个暗部忍者消失在街道上。
昏暗的水影大楼办公室里,忙碌地枸橘矢仓已经不知道熬了几个夜晚,脸上的黑眼圈深重,连紫色的瞳孔里鲜红的血丝也依稀可见。
门“吱哑”一声被打开,油头垢面的鬼灯朔月就被两个暗部忍者簇拥着带进来。
“你来啦,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枸橘矢仓似乎不介意鬼灯朔月的蓬头垢面,一把推开办公桌上的书牒,从一旁提出一个大大的饭盒,这是竹荪家小姐上午派人送来的,她知道丈夫忙碌,估计中午才能吃上饭,自己一个孕妇又不能隔三差五来给他添麻烦,所以贴心地用特殊的方式进行了保温,让丈夫随时能吃上热便当。
“恭喜你,矢仓队长。”鬼灯朔月咽了咽口水,只一句客套话,没有犹豫就坐下来拿起筷子,和披着一袭长袍的枸橘矢仓狼吞虎咽起来。
偌大的饭盒便当很快就被二人消灭殆尽,鬼灯朔月擦了擦沾满灰尘的嘴巴,止住了勉强露出的笑容,“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照美博被我软禁了。”枸橘矢仓轻描淡写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淡定地用毛巾擦拭了还有油渍的嘴巴。
“发生了什么?”鬼灯朔月不免感到震惊。
“我废除了血脉纯洁化制度,这项制度如果继续持续下去,那雾隐的未来将会陷入无休止的内斗,水之国再无成为媲美火之国这样的强国的机会。”枸橘矢仓抬起头用印有黑眼圈的眼睛直视鬼灯朔月。
“老师他早就深深地植根于四大家族的利益,从未把占多数的平民和其他家族的利益放在心上,老师,已经不得人心了。”枸橘矢仓叹了一口气说。
“是不是太激进了?你老师背后的势力是你能够对抗的?”鬼灯朔月深知那个看起来对政治一窍不通的照美博实际上是一只老狐狸的真面目。
“我身后站着的是多数的平民和被压迫的血继限界家族,站着的是多数人的强村梦。”枸橘矢仓振振有词,“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忍者,就算当过几年的暗部也不能算什么。”鬼灯朔月和枸橘矢仓对视着,“我又能帮你什么?”
“我知道你的实力,也苦于没有人人手,但是我打从内心里知道你是一个渴望村子变强的雾隐村民。”枸橘矢仓开始动之以情。
“你错了,我根本不在乎村子变不变强,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够手刃仇人。”鬼灯朔月扪心自问,没有一点对雾隐的归属感。
“那你就当帮我,帮小百合实现夙愿,让雾隐贫穷的村民不再以打渔为生,不再遭受他国的战火入侵。”枸橘矢仓恳切地说,“雾隐的村民实在不能这样贫苦下去了,我必须彻底铲除根深蒂固的家族利益,包括我自己的家族!”
鬼灯朔月闻言沉默了,俗话说有一份热发一份光,鬼灯朔月虽然没有对雾隐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但是身在雾隐,感受到了那些被压迫的底层人民的痛苦,尤其是亲眼目睹了“清理所”和水无月家族的驻地,鬼灯朔月自认为不是一个冷血动物,“说说看……我也可能帮不上。”
“三尾人柱力年事已高,也算油尽灯枯了,封印三尾的结界已经不能再束缚它很长时间了。”枸橘矢仓一脸严肃地说。
鬼灯朔月自然知道三尾的来历,自然也没有再打断枸橘矢仓的讲话。
“老师虽然已经被我软禁了,但是身后的势力却仍旧蠢蠢欲动,我能否亲自掌握雾隐利器三尾是当务之急,这也关系到我改革的成败。”枸橘矢仓激动得支起疲惫的身子,“据我所知,村子里,尤其是现在仍旧效忠于照美博的忍刀七人众,就准备接下镇压三尾的任务。”
“届时,三尾人柱力会被带到特定的地方结束生命,为雾隐的将来做出牺牲。你要做的就是,和其他势力一起镇压三尾,并且最终取得三尾的控制权,我会在这期间找到新一代的真正效忠于村子而不是他人的三尾人柱力,重新封印三尾。”
“你别担心,我虽然人手不够,但还是会尽力增派人手给予你支援的。拜托了!”枸橘矢仓使劲地弯下腰,整个人都蜷成直角。
鬼灯朔月没有第一时间扶他起来,而是愣在原地,脑子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尽管他号称“最强大脑”,但在一时间插手这么复杂的势力纠纷,应该是没有人能够理清头绪的。
鬼灯朔月也不确定枸橘矢仓改革目标的真实与否,只是鬼使神差间,鬼灯朔月从枸橘矢仓身上看到了骨瘦如柴的无辜村民、受尽压迫的底层下忍、剥削致死的血继限界家族……“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而为的。”
枸橘矢仓得知鬼灯朔月同意后,兴奋地挺直身板,随后瘫倒在办公椅上,不一会儿,“呼噜噜”的声响就从他的鼻子中传出。
鬼灯朔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的枸橘矢仓,心里纷乱的头绪又成了一团浆糊。
鬼灯朔月轻声告别了熟睡的枸橘矢仓,决定先回家洗个澡,收拾一下乱糟糟的行头。
一路上鬼灯朔月止不住地回想刚才在水影办公室里的事情,“从多种迹象来看,枸橘矢仓应该是真正为雾隐利益着想的,不妨先帮他这个忙……可是,听闻中的尾兽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呀。”
想着想着,鬼灯朔月竟然就到了自家的忍具铺,鬼灯朔月回过神来,从身上摸索出钥匙后,打开了门。
“噌!”一片银白色的刀光从漆黑的里屋直挥向鬼灯朔月,往他心脏的部位砍过来。
鬼灯朔月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就在短刀挥过来的一刹那,鬼灯朔月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苦无迎击。
“腾!”金属交锋的刺耳声立刻传出,对面的短刀也好像不敌鬼灯朔月的苦无的力量,估计手被震麻了,于是短刀就在短暂的交锋中被击飞。
鬼灯朔月看准时机,用一只手往黑暗中抓过去,同时另一只拿着苦无的手也以凌冽的攻势挥扫过去。
黑暗中那头的人影一个灵活的翻身躲开了扫过来的苦无。
鬼灯朔月在听到黑暗中人影的活动后确认了那人大体的位置,也确认了屋子里除了那人并没有其他人存在,于是凌空一脚往黑暗中一踹。
“砰!”很明显鬼灯朔月的一脚命中了敌人,“啊!”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呻吟。
鬼灯朔月可不敢放松警惕,趁他病,要他命!尽管屋子一片黑暗,看不清摆设,但是这毕竟是自家屋子,里面的陈设鬼灯朔月早就记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敌人的声音,鬼灯朔月就更没有阻碍。
鬼灯朔月很快来到瘫倒在地上的敌人前,一把抓过敌人的衣领,将他死死顶在门墙上,另一只手上的苦无也随即抵在敌人的小腹。
“说,谁派你来的?”鬼灯朔月几乎是吼出来的,自己才刚刚决定要帮助枸橘矢仓,就有家族势力参与进来了,看来枸橘矢仓说的没错,雾隐确实是腐烂到了根里。
“啊,咳,咳,咳”黑暗中传来柔弱的咳嗽声,还是个女孩?
女孩?等等!
鬼灯朔月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说派人来暗杀怎么可能只派一个人,就算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弱,而且没有第一时间自杀?
于是,鬼灯朔月松开了“敌人”的衣领,走到不远处的电灯开关处按下开关。
坏了!
这哪是什么暗杀来的忍者?你见过那家的暗杀忍者是一个穿着鬼灯朔月衣服的九岁棕色头发绿瞳孔的小萝莉?眼前人分明就是许久未见的照美冥。
坏了,自己用尽全力的一脚可能真把小萝莉踢坏了,眼睛紧闭,喘着粗气。鬼灯朔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抱起柔软无骨的照美冥往羽田医生那里跑。
晚上。
鬼灯朔月洗完澡后来到楼上看望躺在床上的照美冥,还好自己这一脚没有踢中要害,只断了两根肋骨,羽田医生的医术也是高明,用掌仙术愈合了几根肋骨,开了几副药膏,人命倒是没意外了,只是苦了鬼灯朔月的钱袋子。
“醒醒,吃粥啦。”鬼灯朔月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虽然自己没女儿)温柔地叫醒熟睡的萝莉。
照美冥的神情是好些了,没有了刚送去羽田医生那里时的难受和痛苦,嘴唇虽然还有点白,但脸颊上有两片酡红已经说明她已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