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看着一脸愤怒的马子俊,流露出了些许动容,和一直在逃避的子车朗不同,马子俊一直在追逐真相,追逐仇恨,几乎就要将自己撕裂的可怜虫。
失去至亲的痛苦,扭曲了少年的价值观,对真相的求知欲又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他已经彻底被这份复仇的执念操控,偏执且极端。
“如果你只是要情报的话,我可以给你,我已知有关象牙塔的一切情报,虽然,并没有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的情报!”
夏果护在子车朗身前,维护道:“小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和你一样,都在十五年前失去了父母,这件事,你们也都调查到了……”
“没错!子俊,子车朗确实也在十五年前失去了父母,现在想来,很可能也是内战导致的……”一旁的白菱凡开始维护的说情道。
“都给我闭嘴!”慢慢站起身的马子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与之前的好色公子哥形象大相径庭,现在的样子才是马子俊真正的尊荣,他并不好色,也不是什么笑容可掬的绅士,憎恶又激进,充满痛苦和孤独,时而悲伤时而疯狂,或许,这才是最好形容他的词汇。
“我不相信,这么多年的准备,我经历了什么!我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们都在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马子俊被自己的仇恨压垮,伤痛和失望让他开始放弃思考。
“象牙塔内部的情报是极为封闭的,你在里面安插了那么多眼线,最后得到的情报也都是人尽皆知的罢了,我觉得就算是管理人都不一定有你想要的情报……”夏果振振有词,让马子俊毫无抗辩的理由,或许,直面映射之瞳的能力,让他在夏果面前如同一个透明人,任何内心的变化都能被对方拿捏到位,处于绝对的劣势。
“这么说来!那你们就都没用了!”马子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凶恶神情,从腰间掏出防身的手枪,指向夏果和子车朗,从他泛红的双眼就能看出,这绝非玩笑。
“子俊!你别冲动!”白菱凡上前阻止,却被马子俊用力推开,娇小的身体摔倒在地。
“你这个疯子!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子车朗挺身冲到了夏果的身前,想要保护对方。
夏果害怕的后腿了几步,她很清楚,马子俊虽然从来没有杀过人,但他的举动绝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夏果和子车朗都是象牙塔的成员,一旦马子俊的行为被象牙塔知道,那他这十五年来的隐忍和努力,都将彻底白费,他绝对不容忍这样的失败发生。
“你杀了我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一直想要得到象牙塔内部的情报,收买不同部门的人类成员,可是你为什么不收买一些觉醒人成员,我们才是对你最有用的情报提供者!”
躲在子车朗身后的夏果,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说服对方,毕竟马子俊与自己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为求自保,所以,还是有挽回的可能。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马子俊的问话显得有些无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暴露在夏果的面前。
其实,马子俊的内心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相信,毕竟,夏果如果真的愿意成为自己的眼线,那将会是最强的情报收集者。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夏果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子车朗,说道:“这个家伙是觉醒人中的王能力者!”
“王能力者!”身边的白菱凡大吃一惊道,比起面无表情的马子俊,白菱凡好像更清楚觉醒人的能力,更加对子车朗刮目相看。
“没错!正因为小朗有这个稀有能力,才会被猎犬背后的组织觊觎,象牙塔一旦知道了小朗的能力,就会将他永久关押,而一直帮他掩盖的我,同样也会收到处罚!”
“夏果!你……”子车朗虽然很诧异夏果为何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马子俊,可无论何时他都信任夏果的判断,只要能发动映射之瞳的能力,她的判断几乎都是正确的。
马子俊看了一眼毫无反击能力的到子车朗,质疑道:“王能力者?他很强吗?”
“王能力者是觉醒人中最稀有的能力者,从象牙塔获取的情报中也从未听说有这个能力者的存在……”白菱凡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脸颓废模样的子车朗,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有骗你们,小朗的确是王能力者,猎犬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执着,就是源于此!”
夏果的话逐渐打动了马子俊,至少猎犬这种级别的佣兵会对子车朗穷追不放,确实是证明了子车朗有一定的价值。
如果夏果的话属实,那么有这个把柄在手,马子俊也确实可以放心,彼此握有对方的秘密,这才是最大的保险。
“我们给你提供情报!你给我们提供庇护,我们相互利用……”
这番话是夏果的肺腑之言,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加上黑塔,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巨大威胁存在,如果再单纯的只依附象牙塔,那有多少条命恐怕都不够死的。
马子俊是五大家族的少爷,有财力有地位,在关键时刻,多少还是能提供些庇护,加上自己也确实可以提供给他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这是很划算的交易!子俊少爷不会吝啬对我们的庇护吧!”
马子俊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说道:“你果然很擅长谈判!比起单方面的信任,我更相信对彼此都有利可图的交易!”
“不愧是做生意世家出生的人,看来我们的交易是成立了!”夏果的冷汗慢慢从额头流了下来,总算是再一次感谢自己映射之瞳的能力,让自己化险为夷,活了下来。
正当一切都开始恢复平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白菱凡的惨叫声。
几人回头看向后方,发现之前昏迷的猎犬,居然已经醒了过来,并且单手掐住了白菱凡的脖子,好似片刻之间,就能折断这纤细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