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分身吗?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应该只是镜像出来的影子,本体只可能有一个,另一个,一定是假的!”判官后退了几步,看着左右两边一模一样的男人。
“可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猎犬的同伙吗?不对,这刺鼻的杀气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应该是另一拨人……”判官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右臂,心想:“可恶,现在根本没有余力战斗,要保持液态化,防止身体再流血,那全身就不可能完全坚硬化,而且,我也没有力气再使用弹性金属,快速移动了……”
“该死的!被算计了!”判官之前为了快速撤退,长时间的使用弹性金属,受伤的身体在高负荷的速度下移动,导致体温和血压都出现了波动,难以再维持恒温水平。
况且,受伤后的身体,血压和心率都会发生改变,对密度的控制会受到直接的影响,在维持右肩液态金属的情况下,目前为了应对眼前来路不明的敌人,还是不要盲目使用透明金属,万一对方有识破透明的能力,那判官很可能再一次遭受致命的攻击。
万一真的发生战斗,在维持肩膀部位的液态化金属,用于止血之外,将其他部位转化为合金金属,是目前最安全的判断,但即便这样,判官也难以再有余力战斗。
在身受重伤的窘境下,居然还遭遇新的敌人,简直就是在劫难逃。
眼前的男人,在走到距离判官二十米的时候,突然开始了冲刺,从左右两个方位突然袭击而来。
判官本能的保护了自己受伤的右肩,那里现在是液态化金属,是自己最大的软肋。
然而,砍向自己右肩的砍刀,在和判官的左手接触的瞬间,居然穿过了自己的手臂,那确实只是影子。
就在判官认定自己右边的男人是影子的同时,左边的男人也用砍刀击中了判官身体的左侧,随着金属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原本应该无坚不摧的身体,居然出现了些许裂缝。
“伤势太重,密度出现了偏颇,金属的硬度也随之下降了吗?”判官用力攻击左边的男人,可是拳头却从应该是本体的男人身体穿了过去。
刚才明明是本体的男人身体,在判官攻击的刹那间,居然变成了影子。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是本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判官在内心深处发出惊讶的呐喊,随之而来的,右边的男人,原本已经判断为影子的他居然再一次发动攻击,砍在了判官液态化的右肩上。
“啊!”随着一声痛喊,判官后撤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
“本体和影子,是可以在战斗中进行切换?这怎么可能……”判官咬着牙,用力压住再一次受伤的右肩,即便使用了液态金属防止流血,但受伤还是会感受到痛觉,甚至加剧了原本的伤势,使身体密度的控制再次降低。
“眼前的敌人,来路不明,见面后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过,直接就展开攻击,绝对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判官没有受伤的话,对付眼前的敌人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局面太不利了。
片刻的喘息,仅仅过去一秒钟,男子再一次用同样的攻击手段袭来,砍刀在男子的手中宛如一轮明月在漆黑星空下闪耀,冰冷刺骨的杀意,在挥刀落下的瞬间,充斥而来。
男子双手的砍刀,左右齐飞,上下穿梭,即便是判官也不免招架不利,况且,一味的退避,无疑就是在自杀。
判官现在的体能根本消耗不起,金属肉体的能力最终将无法使用。
但是,在眼下完全摸不清对手能力原理的情况下,盲目的反击也是一种消耗,绝对是进退两难。
在退避的过程中,判官时不时的做出一些反击,试图试探对手的攻击模式,但却每一次都击中影子,实体总可以巧妙的避开了判官的反击。
一次,二次,每一次都无法击中本体,这从概率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打中的都是影子,实体是怎么判断出我的攻击目标的?还有,他又是怎么做到在战斗中自由切换?”
按理说已经是影子的目标,是不可能凭空就与本体交换的,而且无论运气再怎么差,也不可能每次都无法击中本体,这个能力一定暗藏什么玄机。
疲劳感越发强烈,金属肉体的维持也越发困难,判官大口喘着粗气,动作越来越慢。
与之相对,男子挥刀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判官即便全力闪避,依旧会被砍中,除了保护受伤的右肩之外,几乎再没有反击的机会。
脖子、肋骨、小臂、小腿,甚至是脚踝,都被男子无数子的砍中,金属肉体承受着巨大的冲击,摇摇欲坠,感觉随时会失去最后的壁垒。
“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老子!”气急败坏的判官破口大骂,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惊慌之中,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这是至今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如此恶劣。
男子没有说话,继续从不同的方向朝判官攻击而来,毫无半点迟疑,这便是最为干净利落的回答,判官非死不可。
“混蛋!操!老子才不会死在这里呢!”判官恼羞成怒,后退的步伐停止了,转而变成了进攻的步调,决心殊死一搏。
面对男人的纠缠不休,判官居然出人意料的解除肩膀液态化,丝毫不顾自己会因失血而死的风险,将全身都转化为合金金属,和面前的男人展开了,正面对抗。
“身体密度的控制就快奔溃了,我已经无法频繁的变化成不同的金属,必须依靠用这幅身体,赌一把!”一个冒险的计划从判官的脑海中酝酿而成,他很清楚这个计划一旦失败,自己也将没有再次施展能力的可能。
鲜血从判官的右肩开始慢慢渗出,即便之前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但那么大的创口,始终是于事无补。
单臂对抗四手,判官的近身搏击,威力依旧惊人,可是,无法攻击到对手也就毫无意义。
判官摇摆着身体,在实体与影子之间来回攻击,一次又一次的出拳与横踢,可都没能击中对手的本体,大量的消耗,让血早就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只不过,流出的血,并没有直接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之中,隐约间,原来鲜血是吸附在一些柔软的纤维线上。
男子的本体与影子被周围鲜血呈现的状况吸引,慢慢停下了动作,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被无数的纤维线缠绕着。
原来在判官的右肩上还残存一些液态化的金属,在攻击的时候,判官故意让身体大幅摆动让液态化的金属以液体的方式散开,然后,逐渐变成了纤维线,在不知不觉间,缠绕了男子的本体与影子。
接下来,只需要将这些纤维线的密度改变,转化为钢丝线,就能变成一张恐怖的切割网,无论眼前的哪个是本体哪个是影子,只要同时攻击,就万无一失。
“这一次,我看你还能怎么逃!”判官大喊一声,施展能力,纤维线开始慢慢转变为坚固无比的钢丝线,男子的动作被彻底封住,锋利的切口让人难以再行动。
随后判官操纵钢丝线,慢慢收紧,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割断对方的脖子,可就在战局即将扭转的关键时刻。
空气中的嘈杂声,好似突然变得安静,周围弥散开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硝烟感和死一般的寂静。
一种强烈的杀意让判官这个究竟战场的战士,都不免感到半刻的迟疑,那种直击心灵深处的恐怖感,涌上脊背。
判官猛地转过头看去,只听远处,仅仅传来“啪”的一声,是有人打了一个响指。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