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姚江勇被一个恶劣的玩笑吵醒!
不知道是谁,让一只老猫跳在了他脸上,姚江勇只能看到一片毛。
“拿开!快拿开!”人还处于昏沉沉阴暗的睡梦中,一醒来就是
“不意思好不对,不好意思!”
苏钰红着脸把黑白抱了起来。
这只由汤佳懿带上前进号的特殊乘客比其他人还要懒,也还要随意。在不找食儿的时候会一直趴在经常他投食的人身边睡觉,而偏偏大家经常给它投食,熟了以后这只猫便到处睡觉。就连汤佳懿也管不了他。
“喵呜”
“嘿咻,下次不能趴在阿勇的脸上了喔,听到没有,黑白?”
“来给阿勇道歉。”苏钰抬起一只猫爪晃了两下。
因为手臂伤上有点痒,昨晚没怎么睡好。可看着这只任人摆布的呆猫和昨天给他包扎的女孩,他的火气就迅速消散了。
“额没什么。我肚子饿了,您可以给点吃的吗?”看房间里的时钟和窗户边的大太阳,现在是早上9点到10点之间,他已经快20个小时没进食了。胃里只有胃酸。
临时食堂内。
负责做早餐的人已经走了,但是这分量比较少的肉干卷一看就是林黎欣同学做的,说不定一份不够他吃呢。还是多拿点好了。
“玉儿,都这么晚了,给谁带饭呀?”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橙子你吓我一跳!”
程晨挪动了一下凳子,坐了上去:“huh,你在干嘛?”
“给我的伤员准备早餐啊。”她一停下,程晨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直地看着她端盘子的手,上面有一道不那么显眼的伤口。
“你又伤到了,我看看。”
“可能是拿他的刀的时候伤到了吧。”她下意识摸了摸口子,感觉到一丝刺痛。为什么这些男生都喜欢带着刀子睡觉?不会割到自己吗?
一看苏钰的表情,就知道刀应该是姚江勇的:“也是你那位伤员的?”
“嗯。”
“那我先给他送过去,回见。”
当苏钰回到房间,她发现姚江勇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一位女志愿者。那位女生注意到了视线,并冲他笑了笑,于是阿勇像个傻子一样笨拙地回以傻笑。
呃
“哈喽,早餐到了喔。”苏钰冲他露出笑容,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总是非常冒失地出现在不适宜的时候。
不想表现的太慌张,阿勇把脸别到一边。
“谢谢。”
“对了,你们在城市的生活如何?”姚江勇想借此谈谈城市里年轻女孩是怎么过日子的。
以他初中时略微的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他十分清楚年轻女孩不是菲菲小姐那样的贪财又势利眼的人荒野猎人公会的前台接待员,也是某些特别任务的发布者,比如上次的纳米医疗针悬赏
“咦?”
苏钰很意外,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她给别人做女仆这种事情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太羞耻了。
“那个那个有的时候会出来逛街,逛街!对!逛街!现在衣服不够,所以衣服要买新的了。”
上街买菜这种事情也叫逛街的吧,最起码一半不是假的。
“想在夏天到来之前换上清凉又舒适的漂亮衣服!对!就是这样!”这倒不假,四月魔都的气温十分温暖,那些爱美的初中女学生已经穿上裙子,程晨真羡慕。
“漂亮的新衣服,”姚江勇重复着说了一遍,“这个不难,还有呢?喜欢蛋糕吗?”
他15岁从孤儿院跑出来后就再没有跟女孩子聊过天,也许是老天爷的捉弄,当灾变后他抱着报恩的想法回孤儿院看望,结果发现一位少女在为大家抚慰痛苦。他悄悄地离开了,害怕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无人管教过的野性会吓着她。
这个傻子问这个干嘛?难道他喜欢
瞬间苏钰脸涨红了起来。
“喜欢”少女声如细纹。
“小玉你在这里干嘛呢?喔,原来如此,认真完成龙叔交给你的任务,值得表扬。”
“不过,最好不要跟一匹来历不明的野狼靠太近。不然呢,什么时候被咬了都不知道。”
陈龙把一包辣条投给了小玉,接着将那双细小邪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姚江勇。
“你的!”他递来一把武器。
陈龙过来是为了交还姚江勇的手枪,一支明显出自荒野枪匠有不少荒野流浪者喜欢用这种近距离威力巨大的非法手枪大约15口径的粗犷无比的“单打一”。
难怪上次遇到他时没掏这玩意出来,虽然民间禁止令已经取消,但私藏枪支可是要枪毙的!相比之下,就打伤那个胖子一事都是小事一桩了。
“你。。这家伙,关你屁事”姚江勇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然后补充一下:“谢谢。”
从这来看,很难说他们之间相处的是不是“不好”,只不过陈龙不太喜欢一头偏向光明的野狼,他喜欢黑暗系的地狱犬。而阿勇同学也觉得这个陈老板有古怪,不似一个正常人。
“咋了?想把我盯怀孕啊?!话先说到前头,你可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请放尊重一点,?”他又推了推没有任何作用的眼镜。
苏钰识趣地给了一个表情:你们两个聊,我走了但在门被她带上的时候,陈龙却突然伸手阻止了她。
“照顾好他,我先走了。”
撂下这句话,人就离开了,留下苏钰跟姚江勇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沉默随着某人离去渐渐笼罩两人,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直到少女试探着开口道:“嗯那个,你还疼吗?”
“呃还好。”
“其实老板这人不坏,就是爱整人,这点让人受不了,不对,是超级受不了!”
也许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吐槽一下自己的老板,苏钰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还有还有,别看他不直接夸耀自己,但是真的是个很自恋的人,有次我听到他在房间里拿枪对着镜子说我就是dethgun”
“你认识他很久了?是吧。”
“唔,快两年了吧,我们是高二分班的时候分到一个班。不过现在想来,当时我不分到一个班就好了。”
“那他一开始也是一个高中学生喽。”姚江勇有点玩味的笑了笑,这家伙年龄并不比他大多少嘛。嘁,装什么大人!
“是啊。”
“他从哪里学会用枪的?”
“好像是是”
现在有前进号这么一个安身之处可以安慰自己,至少当下如此。她脑中会下意识回避,那些不太想回忆起的,属于和黑暗作伴的流浪日子。不过,谁叫他是需要有人陪着照顾的伤员呢。
“”
“一开始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晚上睡不着,冷的发抖,心里其实有点后悔。。。”
“总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他这人变化无常,昨天还凶巴巴的要吃人一样,今天就笑嘻嘻的。。”
“”
“后来,习惯了每次火车停下就总有人离开,有的人还没记得相貌和名字。。”
“”
再怎么呆萌呆萌的,也不代表走不见阳光的夜路没有感到恐惧,孤独。这时候,姚江勇已经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关于前进号的故事又讲到了哪里,他只能边听边默默地吃着味道还过得去的肉干卷。
“其实回想起来,我应该在那天死去的”
从死亡宣告极光出现那夜起,那些在她眼前逝去的,在她眼前变成怪物的,无论是声音还是相貌,苏钰都记得很清楚。
每当入梦,独自一人死在无人问津的路边的恐惧感就化作噩梦向她袭来。
姚江勇看着面前少女破碎的心,不由得心里叹口气,从孤儿院离开后,他也曾经有希望如果有人向他伸出手带他脱离流浪街头的风餐露宿,但是吃了太多苦头后,逐渐地,他知道了这个世界对普通人的冷漠无情。
生来没有正常家庭的姚江勇本就是社会中的边缘不能再边缘的边缘人,要强又有股子愣劲,他在孤儿院这个大家庭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他人即地狱,这是第二条他亲身体会出来的道理。
但总有那么一天,当遇上那个人以后,你的生命发生了一些改变。
不知何时,苏钰停下了讲述。但姚江勇只是看着窗外思考着,他该怎么跟她说呢?
“喂喂!”
“喂!”
“喂,小子!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啊?我看好你的发展哦,年轻人。”
一个非常不礼貌的声音强行打断了他。
“可拉倒吧你,你这个恨不得把我的利用价值榨干的家伙。”姚江勇拍开了陈龙的手,狠狠地比了个中指。
“话说这里有女生哎,而且用人情让你换一个安全又报酬不菲的工作,这怎么看都是你赚大发了吧。”陈龙使了一个眼色让苏钰离开,后者如释重负般溜走了。
很遗憾,如他所说,上次纳米治疗针的确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不然姚江勇才不会搭理这个穿制服的人。
不要跟穿制服的人打交道这是荒野上讨生活的猎人们经常说的一句话。至于原因荒野猎人是什么人?一大把的不交税,不服从工作安排或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甚至犯了点法的人组成。
这就像是老西部时代的赏金猎人姚江勇他们也只是一群只认钱的家伙罢了。
只不过似乎因为火羽的存在,这支队伍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