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世界回来，起身做了一次冥想，再一次反反复复地检查了自己的精神海，没有因为那只深渊者的黑暗能量所影响，江晨羽随即才放下心来。

之前，一直有老师在自己的身前遮风挡雨，任何问题，任何危险，老师都会有办法解决，现在只剩下自己，江晨羽也不得不倍加小心。

拿起手机看了看，很意外地竟然接到了一人的私信，“特兰格王国-纳斯那城-海豚”。

江晨羽记得这个名字，并且对她印象深刻。

私信里，她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想交流一下，江晨羽看了深深地皱起了眉，想了想，没有回复。

如果自己所猜测的不错，对方也很可能已经进阶了法师，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毕竟法师不能断了他们的传承，无论是大灾变之前，还是大灾变之后，任何一位新进阶的法师，都会得到已进阶法师们的扶持，但是，她却不同，他不是自己世界的法师，而是一位异界的法师。

江晨羽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一时整理不清，索性不去理会。

今天就是周五，晚上肖觅云已经为他安排了一场比赛，这令江晨羽不禁有些兴奋。

清早来到学校，还在跟张海洋一阵闲聊着，却是突然间感觉到上一刻还纷乱吵杂的教室里陡然一静。

江晨羽还以为是刘裴老师来了，回过头，却见一道青春艳丽的身影正出现在教室门口，竟然是程芸芸，目光远远地注视着他，毫不避讳同学们纷纷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说着，“江晨羽，能出来一下吗？”

顿时，教室里响起一阵起哄声。

这里是教学楼西边的楼道，因为出入的大门在东边，所以大部分的同学都走东楼梯，这里的平时经过的人极少。

程芸芸把江晨羽叫到这里后，就倚着墙边低着头默不作声，江晨羽看了看她，发觉她憔悴了很多，想必那天的情形对她折磨的不轻，自己也是过了很久才从心魔中走出，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坚强，仅过了几天，就又回到了学校。

江晨羽其实也挺感谢她的，知道警察去给她做笔录时，她替自己隐瞒了真相，只是说两人争夺匕首时不小心划过了那人的喉咙，这样定性为正当防卫就是一点争议也没有了。

看着她那忐忑不安的样子，江晨羽终是有些不忍，刚想跟她说着什么，却见她猛然地抬起了头，情绪很是激动，甚至眼中都泛起了泪光。

“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紧紧盯着江晨羽，程芸芸满是歉意的说着，晶莹的泪水已经溢出眼眶，沿着脸颊慢慢流下。

“什么？”看着她的样子，江晨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着。

“那天，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要打开你的手，你救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而我......而我却打开你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怕，就是怕......”

程芸芸的情绪真的很激动，看着江晨羽急促的说着，江晨羽也终于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那天，的确，也正是因为程芸芸拨开了自己的手，才让自己察觉到手上有血，自己杀人了，才让自己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不被人接受的杀人犯了。

但江晨羽并没有怪她，那不是她的错，她仅是下意识的正常人的反应，错在了自己，自己当时是完全被愤怒完全占据了头脑，一时冲动。

现在想开了，江晨羽也没有再为当时的情形后悔，如果再回到当时，面对那人的威胁，江晨羽仍是会毅然地挥起刀。

看着身前瑟瑟抖动的女孩，江晨羽不禁有些怜惜，她还是没从那天的情形中走出，望着她那满是期望自己原谅的眼神，江晨羽柔和地笑着，“我不怪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怪过你。”

听到江晨羽的回答，感受到他眼中透露出的真诚，程芸芸终于笑了起来，梨花带雨的脸上刹那绽放了芳华，看着江晨羽，程芸芸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纤细白皙的手。

江晨羽愣了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会，却也是伸出了手，抵在了她的手心，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说我不怕你的手有血，我不怕你杀了人，江晨羽其实不想自己手上的血污染了她，但还是在她那倔强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程芸芸笑着，这次是真心的笑，解脱的笑，仿佛这几天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那几乎令她丧命的凶险，而只是因为那个男孩，那天拼死的拯救了自己，却在他最需要自己安慰的时候躲开了他。

“好了，都已经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被她那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江晨羽也笑了笑，收回了手，对程芸芸说着。

“嗯。”程芸芸点了点，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却又突然的转了回来，红霞爬上了她的脸颊，却仍是咬着唇凑到江晨羽的耳边，“知道吗？那天，在水下，是我第一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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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排练，不出意外的程芸芸也回到了队伍，这也终于能令高霞的脸色从阴转晴。

这次的事故并没有影响到程芸芸的状态，看着她依然是一副有说有笑蛮有活力的样子，江晨羽也替她开心，只是她时不时偷偷望向这边的目光较之以前多了些炙热，让江晨羽很是忐忑。

江晨羽能感觉到她似乎开始对自己有些好感，也许是因为先后两次救了她的性命而让她潜意识里对自己产生的依赖，但江晨羽却不想接受，不单单是因为出于苏曼烟亦或是姐姐的告诫，无论是两人的身份、地位还是家世，都相去很远，还因为，自己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现在因为舞蹈动作都已成型，整个舞蹈表演差不多达到了老师期望的效果，所以虽然快要到演出的时候了，但高霞老师并没有让她们再花更多的时间排练，劳逸结合，每天的时间改为了一个小时。

训练结束，江晨羽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排练室的大门，故意无视程芸芸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乘坐地铁一路来到了圣歌酒吧。

他很期待今天晚上挣得自己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