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因为长时间的跋涉实在是太疲倦了,所以在静谧的环境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谈话的时候才渐渐的苏醒了过来,有些模糊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一个比较苍老而另一个是咔沽的声音。
“小咔沽,你又带新客人回来了啊?”苍老的声音。
碗碟碰撞的声音,然后是咔沽的,“对唔,诺,婆婆,这是我今天搜集到的材料,有我能用上的嘛?”
“嗯……我来看看。”不明物体互相摩擦的声音,“你个小东西,忘记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人差点把我头割下来了吗?”
“婆婆的头不是还好端端的待在脖子上嘛?而且这一次不会啦,放心。”
“嗯……说的也是。”婆婆宠溺的说着,“小咔沽总能找到比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今天找到的材料也不错,可以用在你的的魔法上。”
“嘻嘻嘻,我可是一直按照婆婆告诉我的唔,去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取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东西哦。”咔沽道,“所以说,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婆婆带回来的。”
“好好好,说不过你。”又是一阵不明物体互相摩擦的声音,“不过现在,你得把这些拿回来的东西抱着,出门,把它们放到你的小仓库里,然后把小手洗的干干净净,回来坐下吃晚饭。”
“嗯!”咔沽调皮的应道,然后是木门打开与闭拢的吱嘎声。
屋子里瞬间没了声音,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之前楚天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听了个大概,到现在声音突然都消失了,一种未知的恐惧涌了上来,也不敢睁眼看。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婆婆的声音在距离楚天很近的位置上响起。
楚天猛的睁开眼睛,本能的想要离远一些,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的反绑在一根木桩上。
嗯?手和脚?几乎在睁眼的一瞬间,楚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样。
“你之前是被魔法击中了,所以才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放心吧,你已经没事了,魔法被我解除了。”婆婆就蹲在楚天面前不到半米处,细窄的长脸上满是皱纹,乱糟糟的白色头发,披一黑色斗篷。
“哦……哦……谢谢。”楚天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目光扫视房间。
房间总体给人一种像是盖在深山老林的竹屋一般的感觉,屋子的四壁都是用粗壮的木材建造起来的,在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木头桌子和两个凳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碟,碟中盛放着从颜色看起来有些不太新鲜的肉块,碗碟与碗碟中间的缝隙里,摆放了几根照明蜡烛,蜡烛发着黄光,将不大的四周照的还算清楚。
“你是……”楚天把目光收回来,却有些不敢落在老人身上。
“在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自己介绍一下吗?”老婆婆把长脸往前凑了凑,几乎都贴在楚天的脸上了,后者甚至都能感觉到唾沫星子飞到了自己脸上,“况且你这么对老人家说话,也不礼貌了吧,信不信我再让你变成那副模样?然后当作我小孙女的宠物来骑?!”
“不敢不敢不敢……”楚天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我……叫楚天,被人追杀,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了……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楚天?”老婆婆斜眼盯着楚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可不太像我们这里的名字。”
“是是……我不是这里的,我是从人域来的,然后有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就一直追着我,然后我就逃到这里了。”
“人域?人域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老婆婆声音突然提高,又尖又细,两颗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楚天,一副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立马把你头割下来的老巫婆的模样,这让楚天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那个带着宠溺般哄孙女的声音是不是面前这个老人说出来的。
“那个那个……我没有说谎,其实我是在人域长大的,但我是在神域出生的,我我我暂时还没有从角色中转换过来,可能我说我自己神域的名字,你会熟悉一点,我叫……”
砰!
木门被人突然的撞开,然后几个披着斗篷和围巾的大汉和女人俯着身子从低矮的门口钻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留着曲卷络腮胡和卷发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后,先前推翻楚天的那个小孩也在。
“疫婆婆,不用藏了,我知道他在这里。”男人声音浑厚而有力。
就在刚刚门被破开的一瞬间,老婆婆以一种楚天看了自觉都做不到的速度起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且看目前的状况,好像还在那期间对自己使了一种隐身魔法。
“那只是我小孙女捡回来的一只宠物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疫婆婆走到桌子旁,拖出木凳坐下,“吃过晚饭了吗?刚巧,今天我多做了一些,哦,可能不太合你们的胃口,毕竟这些都是小咔沽爱吃的,你们也知道,这小家伙的口味有着独特,不过……”
“疫婆婆!”男人粗暴的打断道,“带外人进入村落,是必须要经过大法师的同意才可以的,虽然您是我们村落最年长的法师,但也不能私自这样做,您要知道,万一是别的族类以图谋不轨之心,想要……”
“好了好了。你和我讲道理,还要早上好几百年。”疫婆婆朝着楚天坐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抚着额头,一副不太好做的样子,“我该怎么和我小孙女交代哦……”
在疫婆婆收手的同时,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种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感觉。
那男人往前一步,伸手攥住楚天胳膊,绳索自行脱落,“那疫婆婆,我们就把他带走了。”达到目的,男人语气缓和了不少。
“走吧走吧,下次再把我的门踢坏,我就把你做成门……”疫婆婆不耐烦的挥着手。
男人有些僵硬的笑笑,提着楚天与一同来的人走出了木屋。
丝毫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想要让自己说话的打算,楚天的头上直接被罩了一个黑袋子,然后像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猪一样,被提着不知道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