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爷爷？”西兰扶住老人的身体，急声问道。

“跑，西兰，你快跑......咳咳！”凯尔扯着沙哑的嗓子费劲地说话，然而不等他话说完，便忍不住一阵咳嗽，脸色通红，虚弱不堪。

西兰感觉到老人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力道越来越小，老人的力气正随着生命力一同消逝，连带着西兰也开始滋生出害怕的情绪。

凯尔爷爷可能会死。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浑身发抖手指冰凉，他不怕贫穷不怕平凡，但唯独对亲人的死亡望而却步。

“爷爷你先靠着休息一会儿。”西兰让老人靠坐在断柱边，他直起身板转身，一脸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在他们家中头戴面具的陌生人。

面具人站在原地静静旁观，可他的存在对于二人来说就是极大的压力。

西兰双手握拳，极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压低声音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冷静些：“喂！你是谁？”

面具人不作声，握剑的右手缓缓举起，西兰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张开双手将老人护在身后。

“快说！你是谁？”西兰质问的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他手无寸铁，又要护着老人，他要是出声呼救先不说左邻右舍能否察觉，就算察觉了，周围前来帮忙的好心人能不能打退面具人都是未知数。

搞不好都是送死。

西兰环顾四周，在脑中紧急思考应对的办法。

“你，是不是西兰？”面具人剑尖指向西兰，冷声问道，他的声音没有情感色彩，听不出是愤怒亦或是疑惑。

“我......”西兰面对质问心头一紧，他回过神鼓起勇气喊道：“是我先问你，你究竟是谁！”

面具人没有动作。

“你，是不是凯尔？”面具人又将剑指向老人问道，老人左手捂胸轻喘，仰头看着面具人，不出声。

片刻后未得到回复，面具人往前迈开一步，盘问的声音音量微微提高：“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凯尔？”

“是还是不是？”

即使是西兰也已经发现，面具人的目标相当明确，就是凯尔。

“你是不是凯尔？”面具人再次重复问句。

“西兰。”老人不理会面具人，出声说道。

“怎么了爷爷？”西兰警惕地看着面具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抵抗对于面具人而言毫无用处。

“虽说你老抱怨自己修炼天赋太差，把时间花在修炼上不值当，但在奥法城呆了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哪个孩子没有想过要进洛兰学院的？没天赋没天赋，现在没有，兴许以后就有了，你啊，就是不够果断，老是想着讨别人喜欢，以后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要自私一点，懂吗？”老人长叹一声，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闭上眼后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颓废。

“爷爷......”西兰鼻子发酸，他预感到今晚将会发生怎样的悲剧，而他无法避免悲剧的发生。

因为他太弱！太弱了！

“你是不是凯尔？”面具人剑指着凯尔，他似乎一定要等老人说出肯定的回答才会有下一步动作。

“你是不是一定要杀死叫凯尔的人？”西兰低着头，他的声音如同身形一样渺小。

为什么还没人来，为什么没人来救救我们......

“我，”西兰咬着牙，说：“我就是凯尔，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放他走。”

面具人微微扭过头，西兰感觉到他的目光上下扫视了自己的身体。

“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凯尔！”西兰声音忍不住提高，他上前一步，右手捂住心口，说话的声音颤抖而又急切：“我已经承认自己是凯尔，为什么不相信我！”

“西兰，可以了，别闹了。”老人说。

“我就是凯尔，他不是，他的名字才是西兰！”少年手指着老人，他的眼中流露着绝望的殷切。

或许，可以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