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难,难道就是丁大师的父亲?”罗恩惊讶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显而易见,姓氏,住址,天底下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哈利倒是显得平静许多。
“据说,对于十万大山的这次特殊的剿匪行动,当时丁文元师长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的,所以传说他是带着妻儿一起出征的。也许他冥冥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一土大师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魔法的较量,并不是纸面实力能够决定的。”赫敏开始推测道:“看起来应该是部队在山里遭遇了意外,而当时还年幼的丁大师无意间被村民收养了。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有没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沉默了许久的毛蛋突然说道,表情还是那么萧然而凝重:“丁文元的军队也许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而是留在了山里,没有再离开也说不定。或许是山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宁愿放弃本来的军事任务,甘愿从此与世隔绝。”
“梦神石。”其他几人几乎同时惊呼道。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喊出这个名字时,一土大师那阴影下的脸似乎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嗯,毛蛋说的也非常的有道理。而且如果真像你们所预料的,那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呢。”一土大师顺着他们的逻辑继续说道:“你们在课上也听到了那东西的厉害和神奇之处,那力量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况且,当年你们的丁大师只是请求我们带他回天津,并没有和我们透露半点关于他的身世及家人。你们看到的这些信息,都是我们后来一步一步挖掘出来的。所以看来,我还得再往十万大山走一遭才行。”
“哦,您什么时候去,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赫敏很是兴奋的问道。
“呃,这个嘛。”一土大师貌似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很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想,我想你们尊敬的院长先生是不会赞成这个决定的,哈哈哈哈。”
“嘿,瞧您说的,您不是他的师兄吗。”罗恩很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我想您的面子院长还是会给的。而且,以您的实力,他不会不放心我们的。”
“好吧,好吧,回头我可以试一试。”一土大师十分勉为其难的答应着:“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脸面到底能值几个钱。我必须说,这是个碰运气的事。对了,还有就是,你们可千万别跟那家伙提起这件事,否则一定会泡汤的。要想成功,只能由我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谈谈。千万记住了,你们不要插手。”
“是,一切都听您的。”哈利点头回应道:“哦,一想起十万大山,我几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毛蛋,说不定关于你的那些疑问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呢。”说完,用力的拍了拍旁边的毛蛋,眼神充满了欣喜和鼓励。
“哦,是啊,呵呵。”毛蛋无精打采的回应着,同时低下头,眉头似乎皱的也更紧了些。
“对了,一土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赫敏看了看一旁萎靡的毛蛋,然后问向一土大师道:“我们先抛开丁大师,那次您和院长的任务是去调查毛豆角的身世,那请问你们都查到些什么呢?”
“呃,这个嘛。。。”一土大师又开始吞吞吐吐犹豫不决起来。
“别把球踢给院长。他的性格你应该更了解,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关于这些的。”赫敏没有给一土大师喘息的余地,很有些咄咄逼人的继续说道:“所以,很抱歉了,一土大师,我们只好问您了。不管您愿不愿意说。”
“哦,天呐,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在欺负老实人吗。”一土大师颇为委屈的带着很假的哭腔说道:“你们以为我比你们院长好欺负是吗。哼,告诉你们,是的。哈哈哈哈。”伴随着这一阵十分爽朗的笑声,几位少年相互对视了一眼,那表情真的是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尴尬。
“好啦好啦,不跟你们开玩笑了,咱们言归正传。”一土大师正了正身体,开始用比较郑重的语气说道:“其实当时老院长压根也没有给我们交代太多的东西,我们唯一的线索不过是那婴儿屁股上的一块胎记。老院长告诉我们,到十万大山去,查一查和这块胎记有关的东西,这不仅仅和这孩子的身世有关。要知道,那时的我们和你们现在一样年轻,根本不知道,也不会去追问这其中的因由。”
“那胎记是什么样子的?”毛蛋突然问道,想要强行保持镇定的眼神却明显透着极度的慌乱,就连额头上都隐隐有几滴汗水在悄悄的滑落。而一土大师就静静的对着他,脸上的那团阴影此刻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于不经意间无声的蔓延着,似乎将要吞噬掉那些无力呐喊着的脆弱的灵魂。
“哦,这个嘛,你们还是得等一会。”说罢,一土大师又继续在角落的那堆破烂里翻找了起来。估计几位少年们,尤其是赫敏,始终都不会想通,既然那里有如此多非常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好歹收拾一下呢。
待又一次尘灰落尽,一土大师的手中多了一张同样已经老旧泛黄的照片。众人忙上前瞧看,发现那是一张年代感极强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图案非常的简单明了,不过只有一个像是文身一样的蛋形图案,只是在蛋形图案的周围,有许多的线条相互缠绕着,似乎毫无规律,就像是一位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信手拈来的涂鸦。但仔细看去,却似乎更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或秘文,透着一股古老而厚重的图腾气息。几位少年不过是这样看着照片,便隐隐感觉到了那一丝沉重和压抑。
“咣”,一声沉闷的巨响,将众人的思绪从照片中拉了回来。哈利他们赶忙回头看去,原来毛蛋刚刚坐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而毛蛋,已经背靠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双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那眼神,能看到的,只剩下了最深最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