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一再次醒来时，又是晚上。

他所在的“善一瓶”被放在一张木质书桌上，书桌旁是一扇打开的黑红雕花木窗，满月将柔和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照的屋内很是亮堂。

屋子中的布置很简单，木桌木椅木床，还有一个满满当当的木质书架。

书桌上除了李善一，还放着一个满是锈迹的青铜镜，一本书角有些磨损但很整洁、摊开的书。

窗外有不知名昆虫在嘶叫，床上的少年呼吸有些粗重，看起来是有些烦心事，睡的并不舒服。

“系统，你还在吗？”李善一坐了起来，垂着头沉声问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在无限世界中。

而是穿越者更多的古代或者玄幻世界。

回去的希望更渺茫了。

多次在生死边缘游走，他现在心里静的像一汪无风的湖水，在蓝星人们常把这种状态成为“贤者时间”。

“叮。在。”回答的很简洁。

“系统，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叮，任务时间未到，时间到达会自动结算。”系统冰冷地回答。

“看来这系统真的有智能啊！”李善一感叹道，躺下后慢慢漂浮起来，双手枕在头下，在空中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之前将身体撞的昏厥，现在身体竟然又完好如初了，还真是神奇，大概是穿越给的福利？

“系统，我现在在蓝星上吗？”

“叮。不在。”

“那我现在在哪？”

“叮。灵界。”灵界？听名字应当是个玄幻世界。

“灵界，这里的人，是会放法术、仙术的那种？”

“叮。是的。”

“灵界在哪？我还能回蓝星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答，看来这系统也是有限制的。

“算了，系统，介绍下你自己吧。”

“叮，本系统全称天命之子辅助系统，作为宿主，善一需要帮助天命之子成为灵界顶尖强者。”顶尖强者？呵，真是厉害！

“这么说，我就是小说中主角身边的老爷爷？还是个有系统的老爷爷？”李善一低声分析道。

“叮。可以这么理解。”

沉默一会，李善一又开口道：“呐，系统啊，能不能改个称呼，老是善一善一的怪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他侧身躺在天上，慢慢在瓶内空间转圈，看起来有些慵懒。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办法反抗，倒不如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叮，请更换新称呼。”

“就叫...主人吧！”

“叮。好的，主人，称呼更改已完成。”

这么简单？李善一愣了一下，原以为会被刁难一番，或者被改成“主人吧”，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这系统究竟算智力高还是智力低？不行，要测试一下。

“系统，称呼改成‘BABA’吧。”

“叮。好的，BABA，称呼更改已完成。”

看来这系统对字词分辨的能力很强，但因为没感情，所以并不会挑剔具体称呼。

还是改回主人吧！

“系统，能不能换个声音？比如萝莉音什么的...”李善一各种挑事，反正无论怎样他都对这个系统很不满。

“叮。声音已更换，主人请确认。”

“...”还挺好听的！可惜说话没感情。

“系统，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这个瓶子是什么？是我变得太小了吗？”李善一抛出数个问题，不但是他关心的问题，还要借此判断系统的逻辑能力。

“叮。主人可以将自己理解为灵器‘善一瓶’的器灵。”器灵他还是听说过的，看来这个系统的逻辑总结能力很强，一句话将他的三问全部解答了。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已经没了？现在只是魂魄状态？”经历了那么多，李善一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

“叮。可以这样认为。”

“换个说法，我就是不死的？”即便说到“不死”这个话题，他的声音还是很低沉。在他看来这样被关在瓶子中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叮。根据计算，主人寿元还剩65年。另外，任务失败的惩罚可能为抹杀，善一瓶破碎，主人也会死亡。”

听到回答，李善一沉默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不公平条约都得答应。

之前的事情已经告诉了他，这个系统绝不是什么善茬。

“系统，你之前说善一瓶是灵器，介绍一下灵器吧。”李善一从小说中看过不少这种器那种器的法宝，需要从系统口中确认一下。

“叮。灵器，灵界中修士使用的法宝的品级。”

“...没了？”这句话没得到回答。

“好吧，也就是说，这瓶子身为灵器，应当不会那么容易摔碎吧？”之前差点被摔出去送了命，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既然是别人打架用的玩意，总不能像普通瓶子一样一碰就碎吧？

“叮。善一瓶为成长型灵器，目前只是普通的仿古青花瓷瓶，只有通过完成任务来提升善一瓶的品级来增加强度。”

“呵呵！”李善一早该想到，这个系统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普通的瓶子就算了，还是仿古的？

“这个世界里的人，寿命是不是很长，动不动就成百上千年的那种？”

“叮，是的。”果然！

“那我65年的时间能干屁啊！你别说让我65年帮这孩子成为顶尖强者！直接让我等死算了！”李善一不满地唠叨。

“叮。善一瓶品级提升可增加寿元。”

“...好吧。”还是无奈妥协，这种状态增加寿元，和增加刑期有什么区别呢？

“让他成为顶尖强者之后我怎么办？一直当一个器灵吗？还是接着找下一个天命之子？”李善一决定，只要系统敢说一个“是”，他立马撞死在这！

“叮，触发主线任务：将天命之子培育成灵界顶尖。任务期限：寿元以内。”

“任务成功奖励：获取肉身。”

“任务提示：善一瓶提升为宝器，主人可在外人前显示灵力虚影；善一瓶提升为灵器，主人每日可获得一个时辰的肉身；善一瓶的品级越高，得到的肉身体质越强。”

“任务失败惩罚：无。”

听到任务奖励，李善一噔的一下坐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说，我还有机会获得肉身？我将来也能修炼？”

他不想死，也不想一辈子当一个老爷爷，还是一个被系统压迫的老爷爷。他以为自己永远只能当一个“奴隶”，已经对未来绝望，此时竟然柳暗花明，心情难以控制。

“叮。是的。”听到肯定的回答，他直接瘫坐到地上，眼角有些湿润。任何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扔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小命不在自己手里，甚至还要被压迫着做任务，绝望之下听到一丝希望，都会和他一样。

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长舒了一口气。

有了希望，那可不能自暴自弃了！李善一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些微的希望他都会努力去争取。

他直接在地上一躺，摆出个“大”字型，嗷嗷直叫：“系统，来吧，把所有的知识灌溉给亲爱的主人，尽情蹂躏本主人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去认孙子了！”

嗯，当老爷爷和认孙子，好像也差不多。

“...”这次系统没有任何回答。

李善一感觉到一丝不妙，抬起头轻轻呼唤：“系统...？”

“没有点功法之类的给我吗？灵界的地理知识，基本常识也行！你家主人真的不嫌弃！”他小心地说。

“叮。只有任务才能获取奖励，请主人自重。”声音响起，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自你马的重，什么都不给我我还教个屁啊！我看你就在为难我胖虎！”李善一站起来指着头顶大骂。

随后他叹了口气，又笑道：“算了，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争取呗！”

他撇了撇嘴：“好像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一样！”

“你这个系统，还有制作系统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要他们好看的！”

虽然说着狠话，但他想的却是自己以后获得人身后的美妙生活。

修炼，争霸，英雄美人...嘿嘿，想想就兴奋！

“对了系统，我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修炼？”

“叮。没有功法。”也是，小说里都写了，修炼都要功法的，自己也没有肉身，真是想多了。

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系统说的是“没有功法”，而不是“不能修炼”。

“还有，这瓶子给我改名！玉净瓶！”有了希望，他的要求也变得不一样。

这系统一口一个善一瓶的，他老不爽了！

“叮。更改成功。”

而李善一这边，则将眼睛盯向了放在书桌上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