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些是什么玩意...”李善一趴在瓶璧边缘，战战兢兢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活死人？僵尸？

“...”很显然，系统不会告诉他。

李善一看了眼三人的肉身，双手合十，默默念叨：“吃素的，吃素的...”

如果它们把莫白给吃了，那可真的没戏了！

也许这玩意真的是吃素的，也许它们对尸体不感兴趣，也许是祈祷有用了...最起码，它们只是看了几眼三人的尸身，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李善一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摆出一个正常人能扭断脖子的姿势，嘴巴大张仰望月亮，有红色的气息在嘴中凝聚，它竟然在修炼！

经过仔细的观察，确认它们确实不会对三人产生威胁，李善一也放松下来，不满地嘟囔着：“这鬼玩意都能修炼我怎么就不能！”

“喂，小子，醒了没，吱一声...”看到这些东西不会对莫白的身躯造成损害，李善一又开始在莫白脑中念经。

月亮渐渐偏移，黑云重新汇聚，这些尸体又重新刨开土地进入地下。

李善一猜测，这些尸体是惧怕阳光，也因此这里的黑云会在白天汇聚挡住阳光，夜晚散去露出月亮让这些怪玩意修炼。

又是一天过去，莫白还是没有丝毫苏醒的样子。

“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吧...”李善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书，嘴里机械地呼唤。

因为屋中摆设可以任意控制，李善一将脑中的记忆做成书籍，无聊时打发时间。

已经接近第三天，莫白没有任何反应，李善一也没有任何办法。

“系统啊，你说的那个直接抹杀...它疼吗？”李善一哼哼道。

“也不知道下辈子投胎到哪里！”他自言自语。

也正在这时。

“...前...前辈...谢谢...”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但在李善一听来简直是天籁。

莫白醒了！

“叮。完成任务。玉净瓶品级提升为凡器良品，获得天级功法《混沌诀》。”话音落下，李善一的身边凭空出现一本蓝色的书籍，上面写着“混沌诀”三个大字。

“小子你总算醒了啊！”李善一将手中书随手一扔，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又能苟活了...

“让前辈...久等了。”莫白的声音很虚弱。

“不久不久！”李善一虚伪地说道。

要是莫白告诉他，自己在两天前就被他叫醒了，只是不想醒来而已，不知道李善一还会不会和他客气。

哀莫大于心死，对于莫白而言，见证了那么多至亲之人的死亡，他的心早已冰冷。

正是李善一锲而不舍的呼唤，将他感动，他才愿意回应李善一的呼唤。

李善一伸手把《混沌诀》拿过，随便扫了两眼，发现看不懂后，又随手扔到一边。

沉默一会，看莫白没有动作，李善一好奇之下观察一番，这才发现莫白竟然没有呼吸和心跳！

他不确定地问道：“小子，你现在...真的活了？”

“呵呵，前辈，小子...不知道...我现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莫白苦笑道。

李善一自然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低沉，心道：附近的那些尸体都能复活，没了心跳似乎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小子估计难受的紧，就先不勉强他了。

这样想着，他开口安慰道：“不知道那就先别管了，休息一会吧。”

......

黑云散去复又凝聚，时间已是一天之后。

“小子，接下来你担子可不小啊，复活你爹妈，救叶小诺那个丫头...老头子我跟着你真是亏大喽！”李善一之前已经给莫白说过青铜镜的事情，他这样说，也算给莫白定个目标。

“嗯，前辈，对不起...”莫白没听懂李善一话中意思，以为李善一真的在埋怨他，道歉道。

有可能他听懂了，只是不愿接受而已。

“哎...以后叫我李老吧。”李善一叹了口气，不论他怎么转移话题，莫白都是这样，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说话也唯唯诺诺的。

“...嗯，李老。”

听着莫白的声音，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他几天前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干什么都让叶小诺顶在前面，跟个废物一样。要叶小诺那丫头安慰就算了，现在还要让老子安慰你。

凭什么！

他越来越生气，背着手咬着牙走来走去，突然伸出右手指着头顶破口大骂：“尼玛的，老子怎么就瞎了眼，跟在你这样一个废物身边！”

“嗯嗯嗯嗯嗯，整天知道嗯！老子几天没停嘴，把你叫起来就为了听你‘嗯’？”

“你看看周围那群玩意！它们早就死了！就算死了它们还是从土里爬出来！它们在修炼！它们想变强！”

“你呢！？你踏马跟死狗一样躺着！你爹妈的尸身就在旁边躺着！你敢爬起来给他们收尸？”

“你的媳妇就在别人手里！五年后就是别人的炉鼎了！你敢去救她吗？”

“你家数千人被人炼了魂，死了他们也要被人控制，你敢去救他们吗？”

“你不敢！你就是个死狗！烂肉！”

“害得老子跟你一起在这趴着！等死！”

说着说着，李善一语气弱了下来，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抱怨命运不公。

“你不容易，你以为老子容易吗？”

“老子莫名其妙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还要费劲心思安慰你。”

“谁踏马来安慰我？”

“你最起码还活着，还有个身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依仗就是个瓶子，一磕就碎。”

“还要时时刻刻被监督，干什么都便宜你。”

“谁容易啊，你不努力怎么去救小诺，多好的小姑娘，我看着都心疼。”

“你以为我想帮你啊，辛辛苦苦把你叫起来，好处全是你的。”

“但是，我不努力，谁帮我呢，谁送给我身体呢。”

李善一絮絮叨叨一大通，将几天积攒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我休息了，没事别叫老子！”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莫白的反应，钻进被窝埋头大睡。为了莫白，他已经几天没合过眼了。

去他马的天命之子、老爷爷吧，大不了就死了，老子受不了这窝囊气。

莫白被李善一狠狠骂了一通，许久没有言语。

......

“李老，李老...”李善一是被莫白的呼唤叫起来的。

虽然他身为器灵，不睡觉也无事，但久违的一觉还是让他精神一振。

“多长时间了？”李善一从床上站起，伸了个懒腰问道，他看到周围的尸体们还在修炼。

“哦，算了，你也看不到外面。”他又摇了摇头：“说吧，什么事？”

莫白沉默一会，说道：“李老，仙欲门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小子绝望。”

“你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说这屁话的？”李善一嗤笑。

“李老，小子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帮助？你要我的什么帮助？”李善一问道。

莫白说道：“小子实力低微，而且...实话实说，小子的修仙天赋并不好。”

“即便两年前，小子的天赋也只是优秀而已，更何况，小子现在不能修炼。”

“小子知道，无论如何挑战仙欲门都是痴人说梦。”

“他们有大能强者，有无数天才，不要说五年，只凭小子自己五百年都没用。”莫白自嘲一笑。

“不过，小诺还在等我，以前一直是她安慰我，现在她受苦我不能因为敌人强大就放弃她。”

“而且父母也在等我复活他们，三千金甲军的冤魂，也在等我去拯救。”

“小子自知能力不足，请李老帮我，小子...愿为奴为仆！”

李善一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又道：“即便不去救叶小诺，我也一样会帮助你，百年之后你同样有机会复仇，但若你选择救叶小诺，五年后你至少要有在大能手下逃跑的实力，之后你还要面对无尽的追杀！我这样说，你还坚持救叶小诺？”

“小子...坚持救！”

李善一听到这个回答，脸上才露出微笑。按理说，却说莫白放弃仇恨，老老实实提升实力才是他应该做的，因为那样不论是对莫白还是对李善一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李善一不愿！他性格极为要强，更不愿意费尽心血去培养一个憋屈蛋！自己红颜在敌人手中却不敢去救，那种懦夫李善一不屑与之为伍！

“系统，该怎么让莫白掌控身体？”李善一下了决定，却没马上回答莫白的问题，反而去询问系统。

“叮。莫白肉身与灵魂断开联系太久，想要重新建立两者之间的联系，可以修炼《混沌诀》。”

说完，系统又发布了任务：“叮。传授莫白《混沌诀》，让莫白成功获取身体掌控权。”

“任务奖励：玉净瓶提升至凡器精品。”

“任务惩罚：无。”

李善一就知道系统给他混沌诀绝对是有目的的，果然不出所料！系统给李善一的感觉，就像全知全能的仙神，一切都在系统的掌控中，让他心中忌惮更深。

“既然如此，我要怎么给他传授？”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李善一问道。

“叮。建议主人口述。”

许久没得到李老的回答，莫白心中有些忐忑，他担心自己的执拗会让李老不高兴。

对李老，他是非常感激的。是李老坚持不懈才唤醒了他，虽然李老将他狠狠骂了一顿，却也将他骂醒，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怯懦。

同时，从李老的话语中，他知道李老现在的情况甚至比他还要差，即便如此李老还坚持帮他，更让他感动。

李老是他此时唯一的依靠了。

李善一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整理好混沌诀，清清嗓子说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劝诫。”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极其厌恶中途放弃，若你未来放弃救叶小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老放心，小子绝不会放弃！”莫白坚定地说。

“哼，那是最好！你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无法掌控身体。”

“你的身体情况有些复杂，具体原因我便不再解释，我手上有部天级功法《混沌诀》，现在传授给你，你好好修炼，这本功法能助你重掌肉身。”

“天级功法！？”莫白惊讶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