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个...你确定那玩意不会烧死莫白？”

“叮。不确定。”

“嗯？？？”李善一表示一脸懵逼，系统小娘皮，你好像有点皮啊！

系统似乎知道他的疑惑，解释道：“屠苍生的鲜血中阳气充沛，其中的阳毒对普通体质的人乃是致命毒药，对双阴体的天命之子更是毒中之毒。”

李善一听到这更纳闷了，更危险还让莫白去吸收？他没说话，静静等系统解释。

果然，系统还未说完：“天命之子修炼有阴阳诀，想修成阴阳体，至阳宝物必不可少。”

“大能鲜血，虽不是炼体的最佳宝物，但绝对是天命之子当前的唯一选择。”

李善一摸了摸下巴，说道：“系统，你的意思是说，这屠苍生的血，对莫白的修炼有很多好处，但是也有很大的风险是吧？说说风险吧。”

“阳毒入体，不但炼体同时会灼烧灵魂，双阴体身体没有触感自然不怕身体上的破坏，但灼烧灵魂的痛苦却不一定能忍受。若是无法承受，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魂飞魄散？”李善一摸了摸下巴：“系统，你说莫白有多大的概率能承受住所谓的灵魂灼烧的痛苦？”

这个任务没有惩罚，李善一倒是不急，大不了不做。

“叮。根据计算，天命之子心性不够坚韧，成功扛过痛苦的概率有两成。”

“才两成？那算了！”李善一立马做了决定，若是有八九成的概率，李善一倒是愿意拿莫白的命来赌一赌，毕竟苦的不是他，但两成，呵呵，小赌伤身，大赌要命。

“建议主人考虑本任务。根据天命之子修为计算，以当前修为在此地活下去的概率为零；若天命之子有炼体境的修为，活下去的概率不足两成；若天命之子炼成阴阳体，活下去的概率接近五成。”

“嗯哼？”李善一表示黑人问号，他是不是又被系统威胁了？

李善一不喜欢这个系统，但他从不怀疑系统嘴中数据的真实性。所以，莫白不去冒这个险铁定是死，即便去冒险，也只有两成的几率挺过去。

“小白，你真的确定要进城？”李善一叹了口气，决定让莫白自己做决定。若是莫白怕了，那就尽量远离这浮屠城，或者就在这等着阎方明将青铜镜拿出来。

事实上，不进城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李老怎么了？”莫白好奇道，对于接下来的冒险，他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并非他不害怕，只是单纯对探索未知产生了兴奋感。

一座万年前的古城啊！

“这么和你说吧，以你现在的修为，进城就是找死，没一丝活下去的可能。”李善一毫不留情地说道。

莫白沉默地点点头，离开太乙城他才见到自己的弱小，不说只比他大几岁的阎方明，仅仅神武郡一变的尸邪他就远不是对手，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此行是送死，不过他知道若他独自进城肯定寸步难行。

“你不要妄想阎方明能保护的了你，我已经将他算在内，即便有他保护你依旧没有生存的可能！”

“所以，若是你选择放弃，或者让阎方明独自进去找青铜镜，都是非常稳妥的选择。”

莫白想了一会，坚定说道：“李老，我知道您在关心我，但...父母之安危，我不放心全交给别人，即便身死我也要试一试！”说到底，他不相信那城中有那么危险。

李善一叹了口气传音道：“既如此，我有一个方法能快速提高你的修为，不过要承受非常大的痛苦，你只有两成几率挺过去，你自己选择吧。”

对李善一的话莫白并不怀疑，他急切说道：“请李老明示！”快速提升修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不单单能提高在城中活下去的希望，还能提高五年后救叶小诺的希望。

“那湾血池...里面阳力充沛，因为你修炼了混沌诀，因此能吸收其中的阳力。其中的阳毒会腐蚀你的肉体，灼烧你的灵魂，极其痛苦。若你坚持不住就是魂飞魄散，但若你坚持地住，突破炼体也能获得极大的突破。”

莫白看了眼那翻滚的血池坚定说道：“李老我要怎么做？”

“等。”

“等？”

“没错，屠苍生就在上面，若你贸然进入他的鲜血，定然会引起他的不满。而且，后面还有无数人在赶往这边，若他们发现你能用大能鲜血炼体，定然会觊觎你的功法。所以你只能等，等所有人入城再进入血池。”

李善一说的没错，不过他没说的是，即便大能鲜血是毒药，也不排除有人会对它感兴趣。

而且，尸邪不会使用法宝但人可会，若是莫白进入城中太晚，不但没了机缘，青铜镜更有被别人发现的可能。因此“等”并非最合适的做法。

莫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他毕竟还年轻，李善一又是给了他生的希望，现在他对李善一有些盲目的信任。只是，想到突破炼体的机缘就在眼前却只能静静等待，让他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血池。

至于李善一所说难以忍受的痛苦，早已被他忘到一边。

“莫兄你怎么了？”一旁的阎方明看到莫白的表情略显奇怪，好奇地问。

“对了！小白，你问问这阎方明有没有办法帮你！”李善一突然想到，这阎方明是名地师，手段神秘，更有利用地势遮掩天机的方法，他是否有办法帮莫白呢？

莫白也是眼睛一亮。

阎方明一脸惊奇地看着莫白：“哦？莫兄竟然能利用那些毒血？”显然阎方明也是知道大能鲜血中的阳毒的，因此还称之为毒血。

不过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笑道：“虽然想瞒过大能的眼睛不容易，不过我倒可以试一试！”

他嘿嘿一笑，闭上了眼睛，右掌平放于地面，冒出土黄色的光芒。突然他伸手一抓，地面如同流水一般流动起来，他的右手伸入地下，竟然还有水浪一般的波纹。

他睁开双眼，双瞳之中冒出黑色神火，看破虚妄，让他看到了此地的地脉。

紧接着他使劲往上一提，一条黑色的龙形花纹在地面亮起，龙鳞清晰可见，比起之前那只虚幻的土黄蛟龙要清晰地多。龙纹长约百米，比水缸还要宽，被他的右手牢牢抓住！当然，这也仅仅是他和李善一能看到。

有着神奇的玉净瓶，李善一即便没有瞳术，却能看到别人借助瞳术才能看到的景象。

地上的龙纹将二人所在的地面缠绕住，然后拖着二人冲入地面，朝血池的方向游去。

在莫白眼中，只不过眨了下眼而已自己几人已经瞬移到了血池身边。

他们的头顶有土黄色的阵法在发光，大阵遮住了旁边的血池和二人所在的位置，一条黑色的龙纹盘绕在大阵上，仿佛在守护几人。

阎方明又打出几道法诀，让大阵更加坚实。从上方看去，血池慢慢渗入了地下，整片土地没有丝毫异象。

阎方明呼出一口气，对莫白笑道：“好了，莫兄你放心修行吧，我们头顶有十米厚的土层，上面还有地脉化作的遮天阵遮掩，除非有地师破去这里的地势，否则即便是大能也不可能看到我们。”

莫白不再迟疑，感激地朝阎方明抱了抱手，转头走向血池。血液沸腾如同岩浆，火苗带着强烈的杀气。在这种极阴之地，若是将这池血放着不管，甚至只需要百年就能从中爬出一只嗜杀的血精，危害人间。

看到这血池，莫白才想起李老所说的灵魂灼烧的痛苦，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他取出须弥袋，对着其中的两具尸首祈祷一番，小心将须弥袋放在一边然后直接跳下了血池。

刚进入其中，莫白那没有触觉的身体竟然有了暖洋洋的感觉，让他甚至有些舒服，还未等他疑惑，那热感越来越强烈，他感觉有一团火在灵魂之中升起，直至将他的灵魂包围！

“呃啊！”一声惨叫从他嘴里传出。

此时不但他的灵魂，连肉身都受到了灼烧！他身上那身破旧的衣服直接气化掉，他的肉身在如同一块雪块扔到了滚烫的热水中一般，迅速融化，短短时间已经能看到内部的白骨和仍在跳动的心脏！

“啊！嗷！嗷！！！”与此同时，一声声凄惨又略带银贱的声音在玉净瓶中回想。

“该...该死的系...统！”李善一痛苦地咒骂着。

不是烧莫白吗，他为什么会痛啊！

李善一只觉得自己全身被插满了烧红的铁针，全身都是肿胀感，还充满了剧烈的疼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担心莫白的状态，看到莫白后他差点被气死！

莫白这臭小子，还说什么自己不怕，竟然已经快要昏迷。

“小子，快...快，混沌诀！”李善一竭力提醒莫白，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形。

毕竟，自己是个“神通广大的老爷爷”，不能因为疼痛丢了身份。

“别忘了你还要救叶小诺、寻找青铜镜救你父母！”李善一一口气说完，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接着传音道：“阳行一，阴行二，一主...”李善一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努力回忆记忆中的混沌诀，引导莫白修炼。

两成的概率，有自己这个老爷爷在，那就必须是十成！

莫白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周围一切都静静的，白白的，美好的。

“你自己苟活于世，不觉得羞愧吗？和我待在一起吧！”他看到白光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不是自己吗，白白净净的，两周前的自己不就是那个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还想着救小诺，还想着复活父母，不觉得可笑吗？”莫白面前的“自己”嘲笑他道。

自己的狼狈样？莫白一愣，他面前出现一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全身黑乎乎的，头发粘在一起好像锅盖，还带着大块的血渍，脸上黑乎乎的，身上的衣服烂成了碎布条，脚趾从鞋子中露了出来，指缝中是黢黑的血泥。“自己”就站在镜子旁，对比之下镜子中的身影比乞丐还要不如。

“跟我待在一起吧，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救不回小诺的，和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不好吗？”面前的“自己”说着，白色空间消失，变成了太乙城城主府的样子，园林密布鸟语花香，周围仆人们悠闲地走过，都对他恭敬地行礼：“少爷。”而金甲侍卫威武地站立着，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莫白冒出一个想法：自己是太乙城的小少爷，待在家中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在这时，一道亲切却带着焦急的声音传来：“混沌诀！”这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救小诺...救父母...”为什么那人说要救父母呢？父母怎么了吗？

面前的自己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和我待在一起吧！”

身边的仆人也说道：“少爷，和我们待在一起等老爷回来吧！”

莫白心中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行一，阴行二，一主...”那声音再次响起。莫白不由跟着念了起来。

城主府消失了，仆人们消失了，金甲护卫消失了，就连“自己”都消失了。莫白的眼前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神塔，塔顶盘着一条黑龙，塔底有一只白色的凤凰，它们在鸣叫，有黑色的阴力和白色的阳力在朝它们身上汇集...

虽然自己身体的疼痛几乎将他疼晕，但李善一还是松了口气，他看到莫白盘腿坐了下来，身上有灵力在运行，血中出现了灵力漩涡，这臭小子，终于开始修炼了！

莫白身上的血肉在诡异地消融，又迅速地再生，一消一生间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四十九倍的修炼速度让他的身边形成灵力漩涡，夹杂着血液中的精华钻入他的身躯，迅速补齐他身体的不足。

同时，他的灵魂也在不断地被阳气熔炼，慢慢的发出一丝灼热的气息，这是普通人的灵魂不具备的气息。

玉净瓶在池底的最中心，旁边有一道小小的赤红魔刀虚影，在围绕着玉净瓶转来转去。

这是屠苍生的杀生刀气，屠苍生为修炼杀生刀法一生屠戮无数人，他的每一滴鲜血都有杀生刀气在酝酿。

放下了莫白，李善一这才放心地趴在地上。

事实上，他的疼痛一点不比莫白受到的低！不过从孤儿院摸爬滚打进入社会的他，心智更加坚定而已。

他看到外面的那道血红刀气，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想法。

他的嘴一开一合，若是懂唇语的去翻译，那一定是：“啊...我死了！”